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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父亲

在这个世界之初,为了对抗最初的混沌和邪恶,创世神创造了第一批三十六位先贤,而这三十六位先贤就是我们后来说的半神。在成功了平衡了这个世界的能量之后,创世神离开了这个世界,而那三十六位先贤则沉睡于创始石碑之下,待到世界异动的时候,创始石碑便会让其中一位先贤苏醒。

——《世界历史创始卷半神篇》

(龙城支线八)

一张桌子,一个花瓶,一个地图。

肖·韦恩正在督云的部下确认行动指令。看着肖精缜的指挥,督云在一旁不由得连连点头。看样子复兴之子不辱其名,不错不错。

“那么,这五个地方必然有一个是游吟诗人埋伏一刀的地点。如果有异动立刻联系本部!”肖拍了拍桌子,他已经把这个小小的旅馆升级为了指挥部。

“明白!”督云的部下都是精明能干的龙族战士,对于这种任务他们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之后,便是殿下的任务了。”维恩摸了摸下巴,看着众人中最高大威仪的那一个,“您能够听候我的差遣吗?”

“没有问题,督云听候差遣。”督云没有犹豫。

不过督云的部下们可不是那么认为,明明只是个人类,居然能差遣少主,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督云似乎看出了点端倪,喝令到:“愚蠢,什么时候你们也开始质疑本王的选择了吗?!”

看着发了脾气的少主,其他龙族的战士便不再说话。

可是肖,那个个头矮小的少年,却摸着下巴笑了起来······

第十六节父亲

一刀随着小伊进入了露希嘉的精神世界,却发现这似乎是一个不断在坠落的空间。

“我们在哪?露希嘉呢!”一刀大声问着小伊。

“你看!”小伊向一刀身后指去,“通天塔!”

一刀转过身去(因为没有实感,所以干脆转过身去了),果然有一座通体幽蓝的巨塔郝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那巨塔正在飞速的上升,看样子自己跌落的速度很快。

“通天塔是这个样子的吗?”一刀并不担心会摔伤什么的,反正有小伊在。

“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事,我们看到的都是露希嘉记忆中的东西。”

一刀想起了在风麓森林,卢森长老对他说过露希嘉小的时候应该见过通天塔,那是应了半神的召唤,可惜最后半神消失了,被抛弃的风麓精灵被人类肆意的报复。露希嘉的心理阴影应该就是始于这一刻。

所以,我可能会看到半神吗?一刀皱了皱眉头,在他的印象中。在人类的历史中一共出现过四位半神,一位出现于上古,击退了恶魔的入侵;一位出现在一千年前,阻止了魔法崩坏的年代;一位出现于五百年前,终结了西界反攻。而最后一个出现于一百多年前,他是为了摧毁通天塔而来,不过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当时流行的说法是根据游吟诗人的诗篇《塔影之泪》而来的,根据诗篇半神是被三位血灵联手击败的,失败后的半神气化而灭。不过对此一刀一只持怀疑态度,半神可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就算血灵十分强大,也不可能是半神的对手。

如果今天真能看到半神,那么这个问题也许就能得到解释。当然前提是露希嘉记下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就快降落到地面的时候,一刀发现了塔下站着两拨人马,靠近通天塔的想必是人类防守的的一方,而相对的自然是半神和风麓精灵。不过双方似乎没有冲突的意思。

这时小伊抓住了一刀,接着便停在了半空中。现在已经能看得清地面上的人的面貌了。

“我们来找露希嘉!”小伊认真地看着一刀。

“好的。”一刀明确了任务,便和小伊分开行动。

穿行在风麓精灵之间,并没有人意识到他们的存在,看来这完完全全是小伊对当时情况的回忆。想到这里,一刀不由自主的向风麓精灵的前队飘去,也许能看到半神。

果然,在队伍的最前方,有一个无论是着装,身形,气势都不同的人——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第四位半神,七角鹰的萨尔贡。

萨尔贡留着一头橘红色的卷发,他比正常的人类要高大得多,就算是精灵都不能与他比肩。他穿着一身鎏金的长袍,手中却紧握一把短剑,他的肩上就是那只让他成名的七角鹰。他盯着前方的高塔,眼睛里透露出了愤怒,看样子如果高塔不倒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这时,在萨尔贡的对面,慢慢的走过来了三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传说中的三血灵。不过一刀记得清楚,世人所传颂德血灵并不是长得这般的摸样,这其中除了努尔赛特拉以外,另外两个人他跟不不认识。

在努尔赛特拉的身后,一个面无表情的龙族女子牵着一个蒙面的少年,他双手背紧紧地束缚在背后,脚上也拴着沉重的脚镣。就这样“桄榔,桄榔”的走了过来。

“荣耀属于创世神。”努尔赛特拉在距离半神大概百十来步时停了下来,并微微屈身像半神报以友好的问候。

“努尔赛特拉吗?我知道你的故事。”萨尔贡的语气缓慢而有力,就像一个君王一般。

“这是我的荣幸。”

“你也应该知道了,把塔拆了,咱们相安无事。”萨尔贡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谈判,只是单方面的提出要求。

“这···”努尔赛特拉苦笑了一下,“恐怕唯独这件事我要仵背您的意愿。”

“就算这是创世神的命令,你也想无视吗?”预料中的拒绝,半神并没有因此而不悦。

努尔赛特拉苦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真是傲慢啊,当初借予你们力量的时候,没有想到你们会这般的不听话。”

努尔赛特拉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什么。他挥了挥手,那个龙族女子便将那个蒙面的少年带到了努尔赛特拉的面前。一刀仔细看去,那个少年似乎在不住的颤抖,满身的瘀伤,蒙面之下是肮脏斑驳的泪痕。

“这是什么?”萨尔贡皱了皱眉头,他肩头的七角鹰也好奇的歪了歪头。

“惊喜。”努尔赛特拉深深地做了一个礼,接着他一脚将少年踢倒。少年“呜”的一声倒地,接着浑身不住的抽搐,像是在承担相当大的痛苦。

“我不喜欢你的所作所为,如果你要阻止我的话,就来吧。不要伤害弱小。”萨尔贡眉头紧皱,他看不出来努尔赛特拉意欲何为。但是本能的反应告诉他应该解救面前的那个人。

“呵呵,让您见笑了。好久没用过这个家伙了,居然学会了抵抗。”努尔赛特拉尴尬的一笑,接着一脚直踹少年的后脑,“咚”一声,少年呻吟的声音更大了,瘫倒在地上不自然的扭曲着。

“努尔赛特拉,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立刻停止你的行为。”萨尔贡厉正颜色,向前迈了一步,七角鹰也腾空而飞,盘旋在努尔赛特拉的头上。

努尔赛特拉大概是摄于七角鹰的迫力,向后退了一步。接着龙女走到蒙面少年的背后,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没有任何犹豫,便插入了少年的后背。

“嗖”!的一声,七角鹰目光锁紧了龙女,如一把苍色的利刃直贯龙女的胸口,一刀还没有反应过来。七角鹰已经回到了萨尔贡的肩头,它的利爪之下紧紧地握着一个还在搏动喷血的心脏。

“厉害。”努尔赛塔拉感慨一声,他身前的龙女这才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可是龙女这一跌倒,正砸在少年的身上,将少年背上的匕首插得更深了。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笼罩着一刀,恍然间一刀觉得在这个世界里充满了一种粘稠的液体,恍惚间一刀看到了一头暴躁的黄金巨龙。但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再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什么半神,哪里还有什么精灵的列阵,一切都被大火吞噬了。而努尔赛特拉和他那死去的龙女和蒙面的少年也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一刀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喂!快来,快来!”小伊在不远的地方大声的呼唤着一刀,一刀扭过头去,看到小伊站在一棵树下,而树下正好有一个小小的精灵。莫非是露希嘉?

一刀赶忙“飘”了过去,停在地上,他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似乎是站在了地上。不过没有实体,因此感觉怪怪的。不过对面的那个精灵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从远方的火海和逃亡的族人回过神来,相反盯着一刀的位置,“有谁在那里吗?”

“她能看到我?”一刀吃了一惊,连忙向小伊求助。

小伊摇了摇头,“她看不到你,但是这是露希嘉的精神世界,所以能察觉到不正常也是理所应当。”

“那,小伊你刚才看到了发生的事情吗?为什么半神突然就失败了?”

“你当时没有在认真地找露希嘉吗?”小伊气鼓鼓的看着一刀,“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照顾她吗?怎能去关注没用的东西呢?”

一刀无言以对,当初自己是和小伊有过这样的约定。看着一刀低着头,小伊也不好刁难,她试着缓解气氛的说:“我们想个办法把露希嘉带走吧。因为按照这样的记忆,露希嘉是要被人类抓住的。”

“有什么办法吗?他们无法感觉到我们,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不,你可以的。刚才露希嘉就对你有了一点反应,你在尝试尝试,看看能不能让她跟上其他精灵的队伍。”说着小伊便推了推一刀,一刀没“站”稳,差点“撞进”露希嘉的身体里。

“嘿!小心点!”一刀尴尬退了两步,方才自己差点撞进露希嘉的脸上。虽然还是青涩的精灵,但不可否认,露希嘉自小就是个美女坯子。

“呀!”露希嘉惊叫了一声,“有···有什么在吗?”

“有戏!”小伊兴奋的说,“你抓住露希嘉手,看看能不能带她走。”

一刀点了点头,他“抓”住露希嘉的手,试图向树后面走去,果然露希嘉不自然的抬起了手,她不可意思的瞪大眼睛,清澄的目光里透露出了好奇,“你是来救我的吗?”

一刀看着纯真的露希嘉,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干脆扭过头去,凭着自己的感觉向森林深处跑去。而这时小伊赶了上来,她示意一刀向左边跑去,“露希嘉的父亲似乎在那边,我们也过去吧!”

一刀“嗯”了一声,便“拉”着露希嘉向小伊所指的地方跑去,露希嘉跟在跟在后面,还不住的喊:“慢点啊···慢点···”一刀回头看了看少女,四处的森林像油画中的色彩一般向后褪去,少女的眼中透露着焦急和希望。这就是露希嘉吗?这才是真的她吗?

不过也就在这时,一刀突然想到卢森对自己说过的,露希嘉的父母应该是被人类杀害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露希嘉将会看到···不!要停下来!

心里想着,一刀就停止了奔跑,然而一切都太晚了。跑在前面的小伊翻过一片低矮的灌木,阳光仿佛拨开了荆棘迎接着逃亡者来到她那温暖的胸怀。露希嘉没有随着一刀的停下而收住脚步,相反像获救的小鸟一样扑向阳光的怀抱···

而在那片灿烂的阳光之下,一个高大的精灵战士,战衣破损,半跪于地,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伤痕,手中的剑反射着冰冷的阳光,在他的身前有十数个人类冰冷的躯体,他是在休息,还是在等着下一刻的血雨腥风?

“爸爸!”露希嘉兴奋地扑了上去。

“该死!”一刀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却差一点陷入地里。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小伊奇怪的看着一刀。

“她的父亲是被人类杀死的,如果没有错那么···”

就这时,那个精灵战士缓缓的抬起头来,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不过看到女儿飞扑过来,连忙勉强的挤出了一点笑容,他单臂将露希嘉揽入怀中。另一只手依旧握着剑,不曾松懈分毫。

“露希嘉,你怎么来了?”略带疲惫的声音却充满了慈祥。

“爸爸,我好害怕,好多叔叔都死了···妈妈,妈妈呢?”露希嘉躲在那宽大的胸怀中呜咽起来。

“我的女儿,请你原谅我。我过去没能在你最充满活力的时候看着你成长,以后也无法在你最美丽的时候看着你幸福。我的女儿,你长得多像你妈妈,我的心,我的自豪···从今以后我却在也无法与你相见。”

“爸爸!”露希嘉哭了起来。

“不要哭,我的孩子,你应该勇敢起来,你应该抛弃这些伤痛了,因为你已经长大了,你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虽然我是那么希望,你永远只是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儿···,但是”说着,露希嘉的父亲看着一刀站的方向,就仿佛真的看到了一刀一般,“你不也是找到了,找到了能被称之为依靠的彼岸吗?”

一刀看了看小伊,心说他们难道都能看到我?

正在一刀回味露希嘉父亲的话语时,刚才他们来的地方,跳出了几个人类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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