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脸色惨白，一手扶着楼梯栏杆，一手捂着额头：“又，又来了……”
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他头上脖子不断冒出来，一颗颗往下流淌，身体颤抖了将近半分钟，才停止下来。
但脸色仍苍白，衬衫的前襟后背已经湿透。
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发软地坐倒在地上。
他名叫方涛。
一个月前，八月十五中秋夜，孤单一个人在窗台边喝酒赏月。不知是否幻觉，他看到天空中有一团炽白色的光团，和一团紫红色的光团，同时向他冲来，射入体内。
整个人晕过去，第二天醒来，就时不时出现头痛眩晕的迹像。
连续一个月了，去医院检查，没发现任何异常。吃药、打针、针炙、按摩、按罐，都试过，没半点效果。
上班时不时出岔子，被老板警告过好几次了，虽然体谅他“得病”，但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天，铁定被炒鱿鱼。
“可恶，到底什么时侯才是个尽头？”方涛一掌拍在地板上，慢慢从爬站了起来。
忽然听到“嘀～～”的一个电子声。
左耳边传来一个机械冰冷的声音：“【天道系统】，融入灵魂成功！！”
方涛下意识朝左边看去，空无一人。
接着就又听到“嘀～～”的一个电子声。
右耳边传来一个娇媚动听的女子声音：“【魔源系统】，融入灵魂成功！！”
方涛又猛地朝右边看去，依然空无一人。
“谁？谁在说话？！！”
散发着寒芒的眼睛扫视四周，楼道空荡荡的，根本没现其它人。
带着狐疑回到自己住处，把自己摔躺到床上。
陡然，又是“嘀～～”的两个电子声同时响起。
左右两耳边，同时传来那个机械冰冷的声音和娇媚动人的女子声音：“【天道（魔源）系统】，完全融合灵魂成功，彻底绑定成功！！”
“谁？！！”
方涛猛然坐起，左右张望，但什么都没发现。
“什么人在说话？”他又问了一句，心里有些发毛。
左右耳边同时传来两个不同的声音：“我是【天道（魔源）系统】。”
“天道……魔源……系统？”方涛有些发愣。
他也是网络小说爱好者，偶尔还兼职一下网络写手，对于“系统流”的小说并不陌生——主角身上突然多出个辅助系统之类的玩意嘛。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居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咬了咬手齿，很痛，不像在做梦。
“你们……真的是【天道系统】和【魔源系统】？不会忽悠我吧？你们有什么功能？”方涛问。
他头部微微一麻，只听到‘滴～～～’的一声，左右耳边就同时有一个机械冰冷和声音和一个娇媚动听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检测到宿主灵魂中存在着另一个‘系统’，双系统出现排斥现象，请迅速将另一个系统清除。”
方涛有些发愣。
“嘀～～请宿主将灵魂中的另一个‘系统’驱除！！”两个声音同时传来。
“怎么驱除？”方涛下意识问。
“嘀嘀嘀～～～”一连串的急促警报声音一断传来，方涛发现竟像是从自己大脑里面震响似的。也不知这系统融入了灵魂怎么还会冒出电子音。
“经检测，目前无法将宿主中另一系统驱除，否则会对宿主造成无可挽回的灵魂重创……尝试‘双系统’共存方案……嘀～～～～～暂时共存成功……双系统暂时处于‘共生状态’……”两个声音，一个机械冰冷，一个娇媚动听，说着同样的话，然后就一起都沉默下来。
方涛等了将近三分钟，没听到声响，才忍不住问：“喂，你们还在吗？”
“在。”
“你们是谁？”
“我是【天道（魔源）系统】。”两个声音同时道。
“你们在哪？”
“本系统已经完全融入宿主的灵魂当中，成为宿主灵魂的一部份，难以分割。”两个声音继续保持完全同步。
“你们都融入了我的灵魂之中？真有灵魂……那你们都有什么作用？”
“本系统可以帮助宿主提升实力，直到达到神帝（魔帝）之上的修为境界。”
“神帝、魔帝？”方涛心中一动。
“是的，神帝（魔帝）之境，不朽不灭，永生不死，指碎星河，虚空造物，言出法随，掌控大道，几近于无所不能。”
“这么厉害？不会忽悠我吧？”方涛两眼发光。
“本系统乃‘天道碎片（魔源碎片）’所化，往昔言出法随，故从无逛言。”
“那……你们打算如何帮助我提升实力？”
“本系统能沟通诸天万界，会随机发布各种不同类型的任务，只要宿主接受任务，就能传送到与各种任务相对应不同的时空当中。或是阴间地府，或是神界仙界，或地外星球，或各种平行位面，纵横贯穿古今，淌涉时间长河，游历过去未来，进出各种物质构成的真实世界与精神构成的虚妄之界……”
方涛哑然。
那两个声音又道：“在宿主完成任务的过程当中，会获得各个不同时空的种种珍贵修炼资源。并且，在完成任务之后，还会获得相应的‘善德点数’（魔性点数）。使用‘善德（魔性）点数’，可在‘系统商城’中兑换各种有助于实力提升的东西。多管齐下，以保证宿主成就神帝（魔帝）之境。”
“系统商城在哪里？可以兑换到什么？”方涛问。
“宿主需要拥有‘善德’（魔性）点数，才可以开启‘系统商城’。商城中，可以兑换各种修炼功法，各种修炼资源，包括神话传说中的神器、神格、魔器、魔魂，或域外高科技文明产物等等。只有你想象不到的东西，没有系统商城中兑换不到的东西。只要有足够的点数，几乎什么东西都可以兑换得到。”
方涛大为意动。
只要完成任务就有“善德点数”或“魔性点数”？只要有这些点数就能开启“系统商城”？
但他生性谨慎，仍有点不大放心，问：“你们一般会发布什么任务？是强制要求我必须接受任务吗？如果我不接受任务或未能完成任务，会怎样？”
两个声音道：“本系统内置固定的‘任务数据库’，包含数十万种不同的任务。随机抽取其中之一，再结合现实中宿主的身体状况、心理状态、当前实力、周围环境等等要素，经过相应的数据公式计算，才能形成‘系统任务’，向宿主发布。所有任务没有强制要求，可接受，也可拒绝，完成后能获得相应奖励，失败无任何惩罚。”
“这么好？”方涛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机械冰冷的声音道：“本【天道系统】乃天道碎片中的‘造化之力’形成，只是辅助修炼的系统，附带‘万界穿梭’的功能及‘创造万物’的功能而已。本系统的运行规则，没包含‘天罚之力’，没包含‘惩戒法则’，没包含伤害宿主及强迫宿主的相关程序。所以，无法伤害宿主，且不得对宿主进行任何强迫行为。”
另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同时道：“是的，本【魔源系统】诞生于诸天万界芸芸众生的负面情绪汇集之地，代表的是‘贪婪’，融合掠夺了部份天道破碎，附带‘万界穿梭’的功能及‘造化万物’的功能而已。本系统未成长完善，未包含有‘背叛’‘噬主’‘自残’等负面意志。所以，无法伤害宿主，且不得对宿主进行任何强迫行为……除非宿主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采集魔界本源，给本系统增加‘背叛’‘噬主’之类的功能。”
方涛一愣，大喜。心中暗想：“傻瓜才会给你增加什么‘背叛’‘噬主’之类的功能。”
那两个系统的声音又同时响起：“但是，本系统发布的任务，如果宿主拒绝接受，或接受了任务又无法完成，就会降低‘系统评价’。”
方涛忙问：“‘系统评价’降低，会有什么后果？”
两个女子的声音同时道：“系统评价，是系统对宿主‘完成任务的成能力’的评价。评价越高，系统发布任务越频繁，评价越低，系统发布任务的次数就会逐步减低。
“目前宿主的初始评价为D级，任务刷新率是‘每个月发布一次任务’。宿主完成一项任务之后，系统评价会提升为C级，任务刷新率变成‘每十天发布一次任务’。如果任务评价提升到B级，任务刷新率就会变成‘每三天发布一次任务’。以此类推，A级、S级……最高评价为S+级别，任务刷新率是‘每天发布三次任务’。
“如果宿主拒绝任务，或任务失败，‘系统评价’就会降低。D级评价降为E级，任务刷新率就变成‘每三个月发布一次任务’。如果任务再失败，任务评价降低为F级，任务刷新率就变成‘每年发布一次任务’。若再降到G级评价，任务刷新率就变成‘每三年发布一次任务’。以此类推，H级、I级、J级、K级……最低评价为L级，任务刷新率是‘每一千年发布一次任务’。”
方涛大囧。
一千年？
他能不能活到那么久，还真不好说呢。
“不过，这两个系统的设置也满人性化的……除非我的任务一直不停地失败，否则不大可能降到L级。但是，如果任务不断地成功，恐怕很容易升到S+级别。
“每天发布三个任务？太频繁了，受不了。几个月甚至几年发布一个任务？那也太久太慢了，也受不了。所以我可以偶尔完成几个任务，又故意拒绝或故意失败几个任务，调节一下任务的刷新率嘛。变成每十天一个任务，或几天一个任务，就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方涛心定了。
就听两个系统的声音又同时传来：“请问，宿主是否准备好接受第一个任务？”
“说吧，第一个任务是什么？”方涛问。
左边耳朵的声音道：“人间界日常任务：日行一善，积善积德。要首次获得‘善德点数’，须从行善开始。神帝之道，乃善行之道。所以，宿主必须连续30天，每天‘日行一善’，则可获得30点‘善德点数’。若有任何一天中断行善，则任务失败。”
右边耳朵的声音道：“人间界日常任务：日行一恶，积累魔性。魔虽不强求为恶，但无恶不敢为。做坏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在做坏事，难的是每天兢兢业业死不悔改坚持不懈地做坏事。宿主必须连续30天‘日行一恶’，则可获得30点‘魔性点数’。若有任何一天中断行恶，则任务失败。”
方涛同时听两边，听不大清楚，道：“你们轮流说，先是天道系统，再到魔源系统。”
两个系统重复之前的话，方涛听清了，不禁无语。
沉吟了一下，才问：“日行一善的标准是什么？”
左耳传来那机械冰冷声音：“善不在大小，拯救世界是善，维护和平是善，惩恶除奸是善。拾金不昧、扶老过路，也都是行善。”
方涛又问：“那‘日行一恶’的标准又是什么？”
“杀生灭世，行窃抢劫，皆是为恶，大恶小恶皆是恶。随心所欲，信意而为。”
方涛明白了。
这两个任务，似乎不太难嘛。
看来，距离开放“系统商城”已经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