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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催眠术

“天山以北极寒之地,称金微山,匈奴于此寻得异人,睹者称活于山中,其头大如斗,体羸肢细,眼如牛瞪,表皮如薄纸可见脏腑。额中尚有一眼。异人有大灵通,可观人肺腑五脏如明,可预视生老病死于须臾,可观天象雨雪风雷,可查万物生长之规律。进贡于帝,帝宣佛道高人,均曰天眼仙人也。异人逝后,帝密嘱放仙人遗体于极秘处,盼破解者可升仙得道。”

次日清晨,姜武被敲门声叫醒,开门一看是个中年女佣端着早餐,对姜武说:“姜先生请先洗个澡,洗漱过后吃早饭,林先生已在楼下等候。”说完转身出门。

姜武洗完澡吃完饭,出了房门有女佣带他下楼到了大厅,林胜文早已在厅中喝茶看报,见姜武进来先让他坐下。姜武问:“唐兄弟和雨凡呢?”

林胜文说:“已经派人先送他们回家了,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对了姜武兄弟,不知道你此次回天津,另有何打算?”

姜武说:“不怕你笑话,我打算回天津之后,先为老母亲买一所房子,让她老人家安享晚年,至于我自己,目前还没什么确切的打算。”

林胜文说:“哦,是这样,最近我们林家准备投资兴建一个大型工业集团,总部暂设在咸阳,到时候可能会需要一些各个方面的人才。我觉得你胆识过人,又当过兵,熟悉枪械和军工用品,如果你愿意的话,等这个工业集团开始运作。我们希望能够联系到你,加入我们的集团,出一份力。当然,待遇方面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如果你觉得在天津一时没有什么好的生意可做,就来咸阳加入我们,怎么样?”

姜武十分高兴:“太好了,我也正在愁回老家之后干什么呢!说实话,我就是一个粗人,除了当兵拿枪,再就会打架,这辈子恐怕没什么太大出息了,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我一定乐意效劳。”

林胜文说:“那就说定了!这是我的名片,等你回天津之后,请将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如果时机成熟,我会打电话给你。”

林胜文送姜武出了大门,坐进他的美洲虎汽车里,两人开车驶离了城堡。林胜文看着汽车消失,说:“这个人身手不错,而且在美色当前还能坐怀不乱,真难得,我就做不到。”

回到厅中,林胜文吩咐手下人把魏立山带了上来。

魏立山仍旧被捆着手,连双脚也给绑得牢牢的,一人拉过一张椅子,让他坐在厅当中。林之洋一见魏立山,眼睛立刻瞪起来了,他站起来凑近魏立山,仔细地上下打量他,旁边四名手下连忙围在魏立山跟前,生怕魏立山发难,做出对林教授不利的举动。

魏立山见林教授像看动物似的看个没完,突然间哈哈大笑:“老林头,多日不见呐!怎么,不认识我了?”

林教授气得浑身发抖:“就是他……没错,就是这个家伙抢了我的金盘!胜文,绝对是这个混蛋!”

林胜文笑着说:“父亲,你先消消气,你儿子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吧?赶在警察前头抓住了他。”

林教授说:“没错,这家伙要是让珠海市公安局的人逮住,我还得多费不少精力去和他们要人。现在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抓到他,你也算是立下头功一件。”

林胜文说:“老爹,功劳可不全是我的,当初如果不是雨凡小姐提议去那运尸船,可能现在这家伙已经到了澳门了!”

林教授点点头,一摆手说:“先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

林胜文对几个随从说:“带他下去仔细审问,一定要撬开他的嘴!”几个随从又将魏立山推推搡搡地带了下去,魏立山一面走,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

下午时分,林教授正在别墅后面的河边钓鱼,身边站了好几个随从。林胜文走到河边,说:“父亲,你今天怎么有了钓鱼的兴致?我也来陪你钓一会儿吧!”

林教授看了看他,说:“我不是在钓普通的鱼,是在钓一条偷吃了食的鱼。”

林胜文一怔,随即大笑起来,说:“我明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这条鱼?”

林之洋放下鱼杆,说:“现在就去。”两人离开小河,走进别墅。

父子两人从前厅走到后厅,拐到楼梯旁边,来到一间不大的书房里。林胜文对身边的随从说:“严密把守这里,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随后二人关上房门,林胜文一推墙上的书架,书架旋转了半圈,里面露出一扇暗门。林胜文把手指往门上的电子识别器上一按,门“咯嗒”一声滑开,两人进入暗门。

暗门里是一条狭长的阶梯,通往地下,阶梯尽头处还有一扇暗门,两人打开暗门进入,里面是一间密室,这密室有二十余平米,一扇厚重的精钢铁栅栏门将室内一隔为二,每个栏杆之间仅有不到十公分的空隙,里面放着一张床、一个坐便,床上头朝里躺着魏立山,栅栏外面则摆着桌子,上面放了壶茶水,桌旁站着三个大汉。

两人分别拖了把椅子坐下,林胜文倒了杯茶,说:“别睡了,该干活了。”

床上躺着的人翻了个身,坐了起来,正是魏立山。

林胜文问:“招了什么没有?”

大汉说:“这家伙嘴硬得很,怎么也撬不出东西。”

林之洋见魏立山就有说不出来的气,他说:“是谁指使你抢走我的文物?快说!”

魏立山伸了个懒腰,“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还问那么多干啥。”

林胜文一拍桌子,喝道:“魏立山,我可告诉你,在我这杀个人和踩死只蚂蚁差不多,你要是跟我耍这套,小心你的狗命!”

魏立山把嘴一撇,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大老板,有钱人,你们的命贵,我的命贱。可我就是不说,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说完,他跷起二郎腿,脚上的破鞋还不住地划着圈。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虽然他的雇主想杀他灭口,但现在如果招了出去,恐怕自己也没什么好下场,如果不招,林家也不能把他送到公安局,更不敢杀他。

林胜文冷笑一声:“魏立山,你不说我们也知道是谁,但就是想看看你这个人有没有诚意,如果你想跟我合作,我们林家不会亏待你的。”

魏立山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还问我有啥用?得了吧,林大老板,这一套我十年前就玩过了,你还是换点新鲜的吧!”

林胜文气得大怒,说:“我没时间跟你玩游戏,你的雇主究竟是谁?他为什么偏偏要你抢六壬极乐盘,而不让你拿别的更值钱的东西?你把经过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

魏立山说:“我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知,你们问也是白问,还把我关在这里,干脆就把我给放了吧。”

林之洋看了看林胜文,说:“不用浪费时间了,叫医生进来。”

林胜文一按门边的按钮,对着麦克风说:“把爱德华医生带进来。”

不一会儿,门边的一个红灯“嘀嘀”闪亮,林胜文打开暗门,四个随从和一个穿褐色西服的外国人走了进来。这外国人大约六十来岁,头发有些花白了,精神严肃,一副绅士派头。林胜文用英语对那外国人说了几句话,老外点了点头,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皮箱,取出一个小玻璃药瓶和一支注射器。

林胜文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钢栅栏门,四个身强力壮的随从走进囚室,魏立山警觉地靠在墙上,问:“你们想干什么?”

林胜文笑着说:“你不是肋下有伤吗?我怕你调养不好,特地从美国为你请了一名医生,给你好好做个检查。”

魏立山心知他说的话肯定不是真的,更加不安,说:“我……我身体很好,你们少来这套!”

林胜文把脸一沉,对那美国医生说:“给他打针!”美国人点了点头,四个随从不由分说,分别抓住魏立山的双臂和两腿按在床上,那美国医生将注射器在药瓶里抽了一些液体,针尖向上轻轻推出空气。

魏立山吓得魂不附体,用力挣扎,大声喊叫:“我没病,你们要干什么?姓林的,你他妈的又想玩什么花样?”

四个大汉死死按住魏立山,美国医生挽起他的袖子,将注射器的针头扎进魏立山右臂血管中。

美国医生注射完毕后,四个随从还在按着魏立山,魏立山开始还在不停地咒骂,四肢乱动,不到五分钟,他就渐渐无力挣扎了,再过十分钟左右,魏立山双眼上翻,嘴唇微动,似醒非醒,似睡非睡。

美国医生看看手表,走过去翻起他的眼皮观察瞳孔,回头向林胜文点了下头。林胜文对林之洋说:“父亲,可以了,进去吧。”两人走进囚室,站在魏立山头侧。

美国医生坐在凳子上,示意四个壮汉离床远一点,他拿出一个小巧的仪器,伸出几根电线,将电线尽头的电极分别贴在魏立山的太阳穴、手腕和心脏部位,自己则凑近魏立山的脸,一边看着仪器上的数字,一边缓慢地、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魏立山紧闭两眼,神情木然,喃喃地说:“很困……想睡觉……”

美国医生又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小名是什么?”

“魏立山……别人都叫我魏三……”

医生又问:“你是做什么的?是什么职业?”

“我没有职业,谁给我钱,叫我干什么都行……”

医生抬头对林胜文说:“林先生,你可以发问了。但要注意,要一句一句地问,不能一次问太多问题。”

林胜文点点头,在魏立山床边坐下,问道:“魏立山,今年5月16号晚上你干了什么?”

魏立山好似梦游地说道:“去西安林之洋教授家,抢了他家的古董‘六壬极乐盘’。”

林胜文又问:“魏立山,谁指使你抢六壬极乐盘的?”

“北京金春拍卖集团老板,尤有财……”

听到这个名字,林之洋身体一震,脱口而出:“果然是姓尤的!我早怀疑是他!”美国医生连忙摆手,示意他不可高声,林之洋强忍怒火,坐了下来。

林胜文又问道:“魏立山,他给你多少报酬?”

魏立山迷迷糊糊地说:“两面万,事成之后再给三百万,送我去澳门。”

林胜文问:“尤有财为什么只让你抢一件东西,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只让我拿一件叫六壬极乐盘的文物,是个用纯金制成的金盘,有十三条金环,曾经在西安朱雀路古玩市场露过面……”林之洋咬了咬牙,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尤有财会盯上金盘,原来当时常天喜带着金盘在古玩店寻找知情者的时候,他也在场。

林胜文站起来,小声对林之洋说:“父亲,你还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直接问他。”

林之洋点点头,对魏立山问道:“尤有财的家在哪里?怎么能找到他?”

“他在北京有好几处房子,玫瑰园、财富公馆、还有个王府花园,具体地址我就不知道了。”

林之洋想了想,又问:“尤有财怎么知道我手里有这个六壬极乐盘?”

魏立山微微动了动脑袋:“一个叫白占光的人在北京请他吃饭,说用二十万块钱在咸阳农村收了个纯金盘,又以200多万的价钱转手卖给了西安的林之洋教授。”

林之洋怒火冲天,还要发问,一旁的美国医生指着仪器上的数字说:“不能再问了,病人的脑电波已经开始波动,他就要醒过来。我们现在应该离开,不然他会在药效作用下做出过激反应。”

林胜文说:“父亲,该问的都问清楚了,我们先出去吧。”林之洋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一行人出了囚室,锁上钢栅栏门,离开暗室。随从人员将美国医生送走,林氏父子顺楼梯上了三楼,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林胜文吩咐随从把守走廊,任何人没有允许不得靠近。

二人进入房间后,林之洋恨恨地说:“真是老天爷开玩笑,谁知道那个尤有财居然没事跑到西安古玩市场去闲逛!”

林胜文说:“父亲,世事有喜有悲,如果不是常天喜带着金盘亮相,我们也遇不到唐寻,也就永远解不开金盘的机关,对吧?”

林之洋想了想,觉得也对。林胜文又道:“我们和这个尤有财平素除了古玩上的交易之外,很少往来,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抢我们的六壬极乐盘呢?”

林之洋说:“此人肯定也想探寻六壬极乐盘里面的大秘密,他手眼通天,能力不在我之下,又处于京城之中,我们要多多提防才对。”

林胜文点点头:“父亲,这六壬极乐盘里究竟有什么秘密?您为什么一直不肯跟我说?”

林之洋看着儿子,说:“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真相后不敢去做。”

林胜文有些不快:“父亲,我跟您做古玩生意也有十几年了,难道您现在还不放心?我现在的文物鉴赏能力和办事能力,您应该是了解的。”

林之洋笑了,说:“你别多心。对你的能力我现在没有丝毫怀疑。你大哥在美国一心研究医学,对我的藏品也没有兴趣,我是不可能将我的产业交给他了;现在我身边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必须要扛起这件事。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意外,我可能还要对你隐瞒一阵子,可现在看来,我不得不跟你说了。”

听了老爹的话,林胜文不免有些紧张和兴奋,他说:“爸爸,到底是什么事?您就放心地对我讲吧,以咱们林家的实力,我们父子俩一条心,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吗?”

林之洋点点头,说:“这里不会有人来偷听吧?”

林胜文说:“父亲放心,这间书房是这座城堡里最安全的,有电子指纹锁,还做了严密的隔音处理,而且我的随从都被我打发得远远的了。”

林之洋点头,说:“胜文,你说这六壬极乐盘,能值多少钱?”

林胜文一怔,想了半天,才肯定地说:“按照它本身的年代、品相价值来说,在国内的拍卖市场上应该可以卖到300万左右的价格,如果在美国、英国等地,大概能卖到200万美元左右。”

林之洋笑了:“你的价估很准,但和它真正的价值比起来,却还不知差了多少倍。”

林胜文被他的话弄懵了,挠了挠脑袋,说:“老爸,您的话太深奥,我有点听不懂。”

“这六壬极乐盘,在我估计可以值万亿美金。”林之洋大笑。

林胜文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爸,您没事吧?我没听错?”

“你没听错,我也没有老糊涂,是百亿美金,而且是至少。”林之洋道。

听了这话,林胜文打了个寒战:“爸,您就别再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林之洋问:“我问你个问题,对人类发展来说,最大的困难在哪里?”

这话把林胜文给问傻了,他想了半天才回答:“这个……应该是科学技术发展的速度吧!”

林之洋点点头:“你说对了。现在科学发展的速度虽然已经很快,但和那些高度发达的地外文明相比,我们也只能算是原始社会。现在人已经登上了月球,却治不好类风湿性关节炎和癌症,也无法控制糖尿病和红斑狼疮,这岂不可笑?”

“那倒是,可也没办法啊。”林胜文无奈地摊开双手。

林之洋站起来转了几圈,忽然站定,说:“其实,人类完全可以比现在更加发达十倍,甚至百倍!”

“哦?”林胜文愣了,“怎么说?”

林之洋不答,打开随身带的皮包取出两本旧书,扔在林胜文面前的桌上。他拿起一看,见是《远古人类进化图鉴》和《爱德华·克凡斯考古手记》,都是英文原版的,纸质泛黄,看来至少也有六七十年的历史了。翻开两本书,那本图鉴中画的都是远古时期的人类身体结构,还有一些至今仍存在的古生物,如大猩猩、猿猴、乌龟、鳄鱼等等。奇怪的是,很多人类和生物的两眼正中竟画着第三只眼睛,有点像封神演义中玉皇大帝的外甥、二郎神杨戬。

“这些图都是科幻小说里的吧?人怎么可能有三只眼睛!”林胜文笑了。

林之洋哼了声:“亏你在美国受了七年高等教育!告诉你吧,远古时期的智慧生物,都是长有第三只眼睛的,知道吗?”

林胜文不解:“三只眼睛和两只有什么区别?最多看东西是立体的,就像戴了3D眼镜的效果。”

“你懂什么!那第三只眼睛可不仅仅起到看物体的作用,它能感受到普通眼睛无法察觉的光线频谱和粒子,甚至能放出X射线,看穿生物体内的五脏六腑,这就是佛家俗称的‘天眼’!”

林胜文听后,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哈,父亲,您是不是在家里闲出病了,居然连这个也信?”

这番话把林之洋气得七窍生烟:“废物!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上个世纪末,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在阿勒泰以北的戈壁发现了远古人类遗骸,那具遗骸长着三只眼睛,这些你知道吗?”

“什么?”林胜文一愣,“我从没听说过类似的新闻啊!不是谣传吧?”

林之洋冷笑几声:“谣传?这是中国政府的高度机密,连美国CIA和俄罗斯KGB都不知道的大秘密。要不是我有朋友在新疆军区高层任职,这件事在全中国都没几个人知道。”

林胜文惊呆了:“三只眼睛的远古人类?这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所以我才从未外传过,就连你,我也没敢告诉。因为我那个老朋友说了,这件事如果因我走漏了风声,他就得吞枪自杀。”林之洋淡淡地说。

林胜文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可、可那个金盘和天眼有什么关系啊?”

林之洋又从皮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盒盖,见里面仍是一本旧书,这书旧得几乎都要散开,有很多页已经完全碎掉。他说:“这是全世界仅有的宋代木拓孤本,极其珍贵,翻一次就少一次寿命,二十二年来,我也只是翻过不超过五次,包括现在。”林胜文一看,书名是《后元记要》,便问:“后元是……元朝末期吗?”

“不是,是西汉武帝刘彻的最后一个年号。”林之洋说,“这本书的作者不知道是谁,书上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却记载了汉武帝在位时的很多异闻诡事。这些故事只有两成在正史中有记载,其余的你在任何一本史书,甚至野史里都找不到,但所记述的事情,却都是无数史学家们推测出来的事实。从纸质来看,应该是西汉时代的产物。”

林胜文奇道:“西汉时有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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