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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面朝大海

中学的时候学海子一首很有名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老师说海子写完这首诗不就后就卧轨自杀,她突然就觉得这首诗充满了悲凉,而不是对明天的满心向往。

如今再细细地品味这首诗时,她从中感受到一股极度悲伤后的重生力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她又何必沉湎于曾经的回忆而看不见春暖花开?

自从瑀搬出去后,她的生活开始恢复带原来的三点一线:家里,影楼,超市。虽然她极力地不去关注瑀的消息,但是在影楼工作的人,而且还是专门为明星拍照的国内著名影楼,娱乐八卦总会不时地钻进她的耳里。现在她最怕别人问起的是,“那个新出道人气超高的瑀是不是以前来找你的那个男朋友?”

瑀已经由一个模特转型为明星,拍了几只广告,人气暴涨,现在正在拍一部偶像剧。她偶尔从电视上看见他的一些采访,当提及男朋友玄深时,瑀淡淡的笑笑,只说是朋友。这种欲盖弥彰却使大家愈发的好奇,都想一探究竟,所以他们的消息常是各种娱乐周刊的头条。

离开她,瑀过得真是顺风顺水,连她都看不出来他是一只僵尸。想起曾经她色咪咪地打量他完美的身材,开玩笑说:“你不去做模特真是可惜了。”呵呵,她还是挺有远见的。

虽然瑀的一些动态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但她毅然决定将之当做无聊看下新闻而已。她的生活还要继续,就像是有句话说的:“如果人生是一部电视剧,你就是那中间插播的广告。”

瑀,只是曾经的一个梦。

现在高哥哥万分地讨好她,就差没把她当做老佛爷供起来了,什么都不让她干。而且由于高哥哥不时非常明显的各种表示,影楼里的所有员工都知道周笑语是未来老板娘,所以每次见她过来想帮忙,都会很委婉的拒绝。指使未来老板娘干活,他们可没那胆。

周笑语十分郁闷,见高哥哥装作十分娇弱的样子又想粘她身上,她及时闪开。总用这招,也不换个花样。“高哥哥,你一个大老板、总裁,怎么就这么清闲?你不要签些文件之类的?”整天就想着骚扰她,真担心影楼的未来呀。

“语妹妹是在关心我吗?”高哥哥的桃花眼顿时大放光彩,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他激动的拉住她的手,十分深情地看着她:“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其实,每晚我都加班到很晚,特意腾出白天的时间陪你。要不,你搬过去和我一起住,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她想吐,是在受不了高哥哥深情的样子,总让她以为是个女人在对她表白。和他一起住,除非火星撞地球了。

借口上厕所,逃出高哥哥的深情攻势后,不由大松口气。这日子没法活了,也不知道高哥哥看上她哪点,她改还不行吗?在厕所外面排队时,她听见有人在议论,说前一阵子大楼出现了个猥琐大婶,专偷窥男人上厕所,被发现了还理直气壮地说他们的太小不够看。听到此,她转身就跑,这不说的就是她么?

猥琐大婶……没想到自己有天落得个这样的称号。下次再也不去那边上厕所了。

无所事事地在影楼闲逛,反正就是不想回高哥哥那儿。见大家都那么忙碌,而她就被排出在外,她想帮忙倒杯水都快吓得同事花容失色。她很纳闷,自己有那么恐怖吗?让她更郁闷的是,以前要好的同事都像有意地避开她,吃饭也不叫上她。

周笑语不知道的是,经过何兰玲事件后,高哥哥警告了所有员工,谁敢对她不敬就别想在Y市混下去。可怜的周笑语就这样被同事们隔离了,高哥哥那个得意地笑呀!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摄影区。她偷偷地地看了几个棚子里的拍摄,发现都是国内有名的大明星。不过她不追星,朝明星要签名这种事儿她不喜欢干,饱饱眼福就行了。而且大家都在忙碌紧张地拍照,她还是别打扰的好。

熬呀熬,终于熬到了下班。她一个箭步冲出去,“嘭”地撞上拦在门口的高哥哥。她揉揉撞疼的鼻子,怒目而视。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下班就是私人时间,谁也管不着吗?

高哥哥笑得一脸灿烂,“语妹妹,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不能!”高哥哥你老挡在前面干吗?都说了不去。

高哥哥不理会她的不耐烦,继续不停地挡住她的脚步。“语妹妹,今晚是平安夜。一个人过多寂寞呀。哥哥帮你排解寂寞如何?”

流氓!

原来就到了平安夜,难怪今天大家都洋溢着别样的兴奋,还讨论去哪去哪吃饭。她刚想加进去讨论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不做声,埋头干手中的活。这让她很郁闷了一阵。

算了,今天过节有个伴儿总比孤独一个人好。

坐在高哥哥舒适的保时捷上,看着街头商家们营造的节日氛围,心头莫名地有丝低落。瑀现在和心爱的人在甜蜜地过节吧?会不会偶尔想起她,想起一起度过的第一个节日,国庆节?

这样的节日也许女人天生容易多愁善感。她想起那时瑀很不解地被她拉着在广场上乱逛,它心底还惦记着菜没收呢。那时,瑀还是沉迷网络的宅男一只。

等她告诉它,今天是国庆节,要举国同庆。广场上的眼花绽放,瑀抱着她,眼底流光溢彩,低头深深地吻住她。冰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她却感受到了浓浓的温暖。瑀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嘶哑的声音似乐章飘进脑海。

“所有,节日,我们一起,永远。”诺言还在耳边不曾消散,对她承诺的人却早已离去。

像感受到了她的哀伤,高哥哥放慢速度,说了件趣事给她听。

“前几天我一朋友带了个小屁孩来我家。我随性就逗了逗他,那小屁孩攥紧双手要我猜他手里有几个开心果,说猜对的话就把手里的两个都给我。当时我很不以为然,这答案不都告诉我了?于是我很轻蔑地回答说是两个。小屁孩一听,笑得贼精,松开双手大声的喊道:‘错啦,是一个!’我当场内牛满面啊!!你说现在的小孩是不是都这么古灵精怪的?”

周笑语不由笑起来,为他当时那个囧态想笑。栽在一个小屁孩手里,算他倒霉了。高哥哥见她心情好了点,趁机问她想吃什么。

于是两人就吃什么展开了激烈的争论。高哥哥想去吃西餐的,红酒,烛光,多么浪漫。等语妹妹陶醉的时候,他就深情的表白,请求做他的女朋友。语妹妹肯定会感动地答应他,就算是不答应,在那样美好的氛围下,众人面前也会给他面子答应的。然后,他就一赖到底,最终娶得没人归……

想象是美好的,在语妹妹坚决反对吃西餐的态度下,无奈去了一家中餐馆。哎,他可是花了高价在西餐厅定的那个位置。听说那个位置,每次恋人求婚都会成功,表白都会答应。

他们在一间包房坐下,高哥哥还是很沮丧。周笑语没心思管他,早就扑在了菜单上的各种美食中。等她点完餐才想起忘记问高哥哥喜欢吃什么了。她不好意思地挪到他身边,安慰了下满心失望的高哥哥。果然,高哥哥像加满血活过来,充满生气地,赖在她身上。

她后悔,就不该好心地安慰他,这厮就像是块牛皮糖沾不得。

上完菜,高哥哥傻了,周笑语兴奋了。一桌子红通通的湘菜,看得她垂涎欲滴,高哥哥一脸青色。她吃得正欢的时候,看见高哥哥压根没动筷子,于是很好心地夹了一块剁椒鱼头放在他碗里。高哥哥半忧半喜地盯住碗里死不瞑目的鱼眼,哀叹:这是老天对我的考验吗?话说,从来就不敢吃辣的。

喝多了水的周笑语出去上厕所。今晚,中餐馆的客人不是很多,走廊上挺安静的。突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她跑过去,发现那儿也有间包房,门没有合上,隐约传出激烈的吵架声。本来她对别人的争吵不感兴趣,刚想走开时,突然她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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