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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复古思潮的重振与嘉靖中后期诗文思想(6)

悟境是诗人主体对语言文字与诗法的超越。谢榛说:“学诗者当如临字之法,若子美‘日出东篱水’,则日‘月坠付西峰’,若‘云生舍北泥’,则日‘云起屋西山’。久而人悟,不假临矣。”“诗不厌改,贵乎精也。唐人改之自是唐语,宋人改之自是宋语,格调不同故尔。省悟可以超脱,岂徒斫削而已。”所谓“斫削”、“临假”不过是对其苦思、勤改诸诗法的夫子自道而已。文学写作的典型方式是由勤及悟,进入浑化之境,所谓“诗固有定体,人各有悟性。夫有一字之悟,有一篇之悟,或由小以扩乎大,因著以入乎微,虽小大不同,至于浑化则一也。”勤是诗不厌改的“有”,悟是直面兴象的“无”,诗不厌改和诗贵解悟构成谢榛创作论中的两重性。但“诗贵解悟,识有偏全,斯作有高下,古人成家者如得道。故拈来皆合,拘拘于迹者末矣。”“悟”超越了“法”,获得了对诗意的直观体验。

“比兴”是一种传统的修辞方式。严羽说:“汉魏尚矣,不假悟也。”那么,汉魏诗歌的艺术精神凭假的是什么呢?谢榛对此有独到的解释,他说:“汉魏有诗而无法,托之比兴不浅。”“六朝以来,留连光景之弊,盖自三万篇比兴中来,然抽黄对白,自为一体。”法是技巧规律,而汉魏诗歌“有诗而无法”,止以“比兴”为主,直达诗歌写作的自然境界。谢榛说:“三百篇直写性情,靡不高古。虽其逸诗,汉人尚不可及。”“渊明最有性情,使加藻饰,无异鲍谢,何以发真趣于偶尔,寄至味于澹然。”诗歌写作有两种:六朝以来的诗歌重视技巧形式,讲究声律藻饰,而缺乏“自然之妙”;汉魏以前则直写性情,便臻妙境,其写作方法也只是“托之比兴”。

“兴”是写作发端时托物起兴的方法,依托景物唤起一种诗意的情绪,又有兴致或情绪的意思。谢榛说:“太白夜宿荀媪家,闻比邻春臼之声以起兴,遂得‘邻女夜舂寒’之句。”“‘孔雀东南飞’一句兴起,余皆赋也。”这是着重于开端的意思,这样的“兴”指向的是诗意的情绪。谢榛说:“凡作诗,悲欢皆由乎兴,非兴则造语弗工,欢喜之意有限,悲感之意无穷。欢喜诗,兴中得才虽佳,但宜乎短章,悲感诗,兴中得者更佳,至于千言反复,愈长愈健,熟读李杜全集,方知无处无时而非兴也。”“兴”是开启人悲欢意绪的钥匙,也是融释在这种悲欢的意绪中的写作激情,兼有灵感的意味。谢榛说:“凡作文,静室隐几,冥搜邈然,不期诗思遽生,妙句萌心,且含毫咀味,两事兼举,以就兴之缓急也。予一夕欹枕面灯而卧,因咏蜉蝣之句,忽机转文思,而势不可遏。”作为灵感的“兴不可遏”。有种种来源,有时候是从阅读中来,如:“或造句弗就,勿令疲其神思,且阅书醒心忽然有得,意随笔生,而兴不可遏,人乎神化,殊非思虑所及。”有时是从登眺中来,如:“予初冬同李进士伯承游西山,夜投碧云寺,并憩石桥,注目延赏。时薄霭漾潆,然涧泉奔响,松月流辉,顿觉尘襟爽涤,而兴不可遏。”所谓“兴不可遏”并非莫名其妙地从天而降,而是诗人触物生情的一种亢奋情绪和兴致。凡人都有对景生情的经验,唯有诗人凭借其对语言技巧的熟稔,能把不可名状的经验摹写出来。这种对“兴”的解读已超越了汉魏诗歌朴素的创作经验,是其适宜的引申与发展,它与妙悟从不同侧面构成诗歌意境的“梯航”。

不论是苦思勤改,还是妙悟比兴,目的是营造情景交融的完美意境。谢榛认为:“诗乃摹写情景之具,情融乎内而深且长,景耀乎外而远且大”,“景出想象,情在体贴,能以兴为衡,以思为权,情景相因,自不失轻重。”凭借思与兴来构筑“情景相因”的诗境,谢榛称之为“造物”。他说:“子美曰:‘细雨荷锄立。江猿吟翠屏。’此语宛然入画,情景适会,与造物同其妙。”谢榛所炫耀的技巧和诗法,终究是为了“情景俱工”:“景多则堆垛,情多则暗弱,大家无此失。”又说:“凡作诗要情景俱工,虽名家亦不易得。联必相配,健弱不单力,燥润无两色。能用此法则不堕歧路矣。”写情应当真率自然,写景应当巨细入玄,措辞的健弱,色调的燥润,乃至声调的协调,都能影响到“点景写情”的效果。大家和名家,能在情与景的搭配上下工夫,营造情景和谐的诗意。“情景适会”的诗境的确有深刻的理解:“夫万景、七情,合于登眺。若面前列群镜,无应不真,忧喜无两色,偏正唯一心,偏则得其半,正则得其全。镜犹心也,光犹神也。思入杳冥,则无我无物,诗之造玄矣哉!”在诗人的心灵映像世界里,“万景”与“七情”合于登眺,融为一体,我即是世界,世界即是我,我与物之二元对立不复存在,无我无物即是思人杳冥,“杳冥”即是一种物我融释无间的生命境界与艺术境界。谢榛说:

本乎情景,孤不自成,两不相背。凡登高致思,则神交古人。穷乎遐迩,系乎忧乐,此相因偶然,著形于绝迹,振响于无声也。夫情景有异同,模写有难易,诗有二要,匪切于斯者。观则同于外,感则异于内,当自用其力,使内外如一,出入此心而无间也。景乃诗之媒,情乃诗之胚,合而为诗,以数言而统万形。元气浑成,其浩无涯矣。同而不流俗,异而不失其正,岂徒丽藻炫人而已。然才亦有异同,同者得其貌,异者得其骨,人但能同其同而莫能异其异。吾见异其同者,代不数人尔。

融乎内的是情,耀乎外的是景,情景“孤不自成”,只是一事,不能截为两端。情景融释无间是诗歌创作的至境,但不同的诗人面对同一的世界,其所获得的映像并不相同。只能“同其同”,不能“异其异”的作者,只看到世界的表象,而未能将作者的精神意趣融筑在诗意的世界中。真正的诗人,“内外如一”,情感融释于缤纷多彩的景物之中,景物是情感世界自然的洋溢,情与景水乳交融,构成“其浩无涯”、“无我无物”的情绪与意境。

谢榛所描述的情景交融的意境,乃是建立在熟读之、歌咏之、玩味之的基础上的。其实意境只是那种“得此三要,则造乎浑沦”的“浑沦”境界,得此三要,“久自然悟入”。谢榛说:“自古诗人养气,各有主焉。古诗人之作蕴乎内,著乎外,其隐见异同,人莫之辨也。”必须熟读初盛唐诸家所作,才能“夺其神气”,五味调和。对古代诗人互有“异同”的神气,熟读之,歌咏之,玩味之,自然悟人,便能提升自己的“异其异”的艺术感受力。建立在熟读基础上的意境论,便不只是讲究情景交融,还要讲究对诗歌典范的选择与体会。谢榛说:“诗中比兴固多,情景各有难易。若江湖游宦、羁旅、会晤舟中,其飞扬坎坷,老少悲欢,感时话旧,靡不慨然,言情近于议论,把握住则不失唐体,否则流于宋调,此写情难于写景也,中唐人渐有之。冬夜园亭具樽俎,延社中词流,时庭雪皓目,梅月向人。清景可爱,摹写似易。如各赋一联,拟摩诘有声之画,其不雷同而超绝者,谅不多见,此点景难于情也,惟盛唐人得之。”谢榛明言中唐以后“言情近于议论”,“情景适会”的意境“惟有盛唐人得之”。所以他要熟读、玩味、歌咏盛唐诗歌的精华,夺其神气,以期获得对诗境敏锐而深切的艺术把握。但是,文随世变,盛唐精神的荣光已然不再,在这个个体消解整体,世俗精神高涨的时代里,回归盛唐精神的努力毕竟有些勉为其难,显得不合时宜。凭借着这些熟读、玩味、歌咏和妙悟,便能回到兴象玲珑的盛唐意境吗?这毕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三节)古学与宋学之间的思想转向

王世贞在嘉靖后期与李攀龙共同主盟文坛,睥睨一世。他厌恶吴中文学的软媚习气,倾心于李攀龙诗歌的苍健雄俊,愿意为复古思潮的回澜鼓与呼。但在复古语境中,他言不由衷地隐匿着注重本真的文学旨趣。事实上,王世贞自操斛始,便坚持和实践着苏洵“风行水上”和苏轼“万斛泉源”的写作原则,诗文思想折中于修辞与达意之间,徘徊于古学与宋学之间,只不过是“不敢公言于人”而已。这种诗文思想的复杂状况折射出文学复古运动的思想困境,孕育着复古思潮消退的因素。

一、王、李“狎主齐盟”时期的文学思想走向

嘉靖三十一年,谢榛和梁有誉离京,王世贞为他们写了送别诗。其《谢生歌》云:“开元以来八百载,少陵诸公竟安在!精爽虽然付元气,骨格已见沉沧海。”又作《歌行》送梁有誉:“徐卿慷慨见同调,每语富贵真堪掷。酒酣吾歌独能楚,掀髯一笑秋天白。”其英风慷慨的写作风貌,展现出他们的创作热忱与美学追求。嘉靖三十三年,谢榛与五子交恶,梁有誉病故,王世贞、徐中行和宗臣大部分时间仍相聚北京,相互唱和,又招揽吴国伦、余日德、张佳胤人社,“或称七子或八子”。然而,文誉渐盛,毁谤日至。嘉靖三十五年,王世贞谳狱畿辅,出为青州兵备副使,吴国伦谪江西按察知事,徐中行谳狱江南。次年春,宗臣出为福建参议。后七子遂各奔天涯。无人留京。虽然如此,他们仍然频繁唱和相聚,李攀龙和王世贞更是“狎主齐盟”,牢牢控制着文坛的话语权。

“狎主齐盟”语出《左传·昭公二十年》:“自无令王,诸侯逐进,狎主齐盟,其又可一乎。”又《左传·襄公二十七年》:“且晋楚狎主诸侯之盟也久矣!”意思是,诸侯强弱无常,更相主盟。李攀龙和王世贞左批吴中诗风和唐宋派,右批复古派的末流,从一开始便对提出文学思想的话语权问题。他们主导的文学群体不但有着强烈的结盟意识和相近的文学旨趣,而且存在着显然的等级秩序。李攀龙在《戏为绝谢茂秦书》里说:“我与元美狎主二三兄弟之盟久矣,尔犹是橐鞬鞭弭在左右,与吴生、徐生周旋中原,不能一失,相加遗我,是以大不列尔于二三兄弟。”声称自己和王世贞是复古派当然的盟主,而谢榛与吴国伦、徐中行一样,只是他们周旋中原的追随者。王世贞在写给李攀龙的信中说:“子相信于鳞与仆,殆如韦驮天王护法,到处皆是。”写给徐中行的文集序和祭文则说:“子所矜式,唯于鳞朝,而元美夕。”可见,这个新兴的文学群体拥戴着共同的领袖,左提右携,相互标榜,使得李攀龙和王世贞跻身于文坛的顶端。

王世贞并不讳言自己对文学地位的诉求。他在《王氏金虎集序》里说:“徐中行、梁有誉来,已宗臣来,已国伦来,其人咸慷慨自信于海内,亡所许可,独称吾二人者千古耳。”又写信给吴国伦说:“于鳞再发关中书,大赏仆诗,以为秦汉来二三千年,仅见此物耳。知言哉!”其写给李攀龙的信则直言:“甚矣哉!于鳞之于仆也,即古所著屈宋、苏李、甫白之俦,或才力小让,或时代鲜接,或肝胆尚乖,或酬和未广。仆固不可就攀于鳞,恐一时之盛,径绝千古,众口谣诼,便是丘山。要在身后,亦复何害。”嘉靖三十年代后期,后七子在文坛的地位已经牢不可破,其文学写作的自信心也推衍到了极致。嘉靖三十七年,李攀龙从陕西提学副使任上弃官归里。次年,王世贞赴济南相聚,两人烹豚对酒,剧谈终夜:“于鳞因酒踞谓余曰:‘夫天地偶而物无孤美者,人亦然,孔氏之世,乃不有左丘乎!’余瞪目直视之,不答。李遽曰:‘吾失言,吾失言,向者言老聃耳。’”年轻的王世贞受到李攀龙的影响是明显的,可当他面对“孔子与左丘”的类比时,却“瞪目直视之”。其实,李攀龙并不否认王世贞与其“狎主齐盟”的文学地位,他在写给王世贞的信中说:“惟是不佞敢谓与足下狎主齐盟哉!”重振复古思潮是他们两人的共同事业,任何一人的缺席,都不足以撑起这面文学的旗帜。

在这种“兰金协契”的友谊和睥睨“万古”的诗意情绪里,不乏两人对文学实践的自我批评和相互印证。王世贞曾详细记录了嘉靖三十八年元月两人的对谈:

漏且行尽。于鳞睨谓余曰:“吾起山东农家,独好为文章,自恨不得一当古作者,既幸与足下相上下,当中原并驱时,一扫万古,是宁独人世间哉!奈何不更评榷所至,而令百世后传者执柔翰而雌黄其语也。”余唯唯。

于鳞乃曰:“……吾于骚赋未及为耳,为当不让足下,足下故卢精俦也。吾拟古乐府少不合者,足下时一离之,离而合也,实不能胜足下。吾五言古不能多,足下多,乃不胜我,歌行其有间乎?吾以句,若以篇耳。诸近体,靡不敌者,谓绝句不如我,妄。七言律遂过足下一等,足下无神境,吾无凡境耳。”余心伏者久之。

前谢于鳞曰:“吾与足下,即小进,固雁行也。岂敢以秦齐之赋而匹盟主。吾之为歌行也,句权字衡之不如子远矣。然子有待也,吾无待也。兹其所以埒也。子兮雪之月也,吾风之行水也。更子而千篇乎,无极我之变,加吾十年,吾不能长有子境矣。”

于鳞曰:“善,请言文。”曰:“子匠心而材古也,其工极矣;予之错于材也,世无通于古者,以故无称子,亦无称我。然而世之疑子也甚于我。虽然谓之逾胜我者,独子乎,我心耳。”于鳞大悦曰:“有是哉!吾二人之穷也而足相乐矣。”

这是复古语境中两位盟主的诗文思想的对勘。从中可以看出。王世贞在谈话的语态上唯唯诺诺,执礼甚恭,但隐匿着他对李攀龙诗文一些负面评价,清晰地表现出两人不同的文学态度和创作类型。李攀龙的诗境如“雪之月”,王世贞的创作如“风之行水”。李攀龙取材于古,其写作从“字权句衡”开始,经过“材古而匠心”,最终的目标是造境,臻于无迹可求的“神境”。这符合其从拟议到变化、从精思到境地的文学思想,和谢榛从“熟读”到“人乎浑沦”的创作论也基本一致。王世贞则祈望文学书写如风行水上,自然成文。众所周知,苏洵曾在《仲兄字文甫说》里对“风之行水”的文学意义做出阐释:风与水“无意乎相求,不期而相遭,而文生焉。”其表现“放乎空虚,掉乎无垠,横流逆折,溃旋倾侧”,“殊状异态”,而“刻镂组绣,非不文矣,而不可与论乎自然。”其实,王世贞受到苏洵的影响是肯定的。其《书王文成集后》说:“余十四岁,从大人所得王文成公集读之,而昼夜不释卷,至忘寝食,其爱之出于三苏之上,稍长读秦以下古文辞,遂于王氏无所人,不复顾其书。”“若伯安所上封奏陈事,理叙功略捭阖宏畅,使人目醒,当不在苏氏下。”明其少年时喜好王守仁与三苏之事实,而于三苏中,他犹爱苏洵,其《书老苏文后》说:“明允天下才也,使其心术正而少得贤师友,以经学琢蒯之,其雄劲不亦夺永叔而掩子瞻也哉!”因此,王世贞从宋文,特别是老苏文字里悟出“风之行水”的书写境界是不足为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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