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禹序铭就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在自家宅院门前晃着。
“提利昂大人。”禹序铭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跟那人打了个招呼，“请进。”
提利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沉默着跟着禹序铭走了进去。
进了客厅，禹序铭告罪道：“真是对不住，让你久等了。我们刚才出去逛市场去了，今天首饰啊衣服啊什么的都特别便宜，所以逛得久了一点。”
提利昂挤出一个带着苦涩的笑：“没关系，没关系。”
禹序铭笑眯眯地倒了些刚买的茶叶，加了热水泡好，喜滋滋地抿了一口。
提利昂则是搓了搓手，似乎在组织语言。
“提利昂大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君临城里我的朋友也没几个，你算一个啦，有用得上我的就告诉我一声好了。没必要这么犹犹豫豫的嘛。”禹序铭很随意地道。
提利昂轻轻咳嗽了一声，道：“禹先生，既然你已经去过市场了，那想必一定看到人民慌乱的样子了吧？想必也一定知道他们慌乱的原因了吧？”
禹序铭抿了一口茶水道：“知道啊，史坦尼斯的军队要来了，他们害怕嘛。”
提利昂点了点头：“是啊，他们害怕啊，害怕君临城会守不住，害怕史坦尼斯的军队会烧杀抢掠。事实上，那是相当有可能的。”
提利昂很严肃地道：“我们的守城军队没有史坦尼斯的军队人多，他们气势汹汹，训练精良，我们的希望确实不大啊。”
禹序铭点了点头，提利昂接着往下说道：“本来这样的话也还有一战之力的，如果国王能站在前线上，士兵们的士气一定会高涨，说不定就能够抵挡住史坦尼斯的攻势。但是……”
提利昂啐了一口：“瑟曦那个白痴，说什么也不愿她的儿子站在前线上，好像是我要逼着乔弗里去送死一样！”
禹序铭耸了耸肩：“毕竟你们家庭关系不好。”
提利昂深吸一口气：“所以，我的朋友。我对你有一个请求……”
禹序铭好像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一样，轻轻摇了摇头：“不行哦。”
“为什么？！”提利昂叫了出来。
禹序铭慢悠悠地道：“我可以按自己的喜好去帮史塔克家族，去给史塔克家族出谋划策，去闯红堡，去羞辱那个废物国王和可笑太后。”
禹序铭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但军队的事情，让军队去解决。在我不属于任何一方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参与军队的事情，除非他们主动攻击我。”
“但这是为什么？！我需要你的帮助！”提利昂似乎有些无法接受。
禹序铭轻轻道：“军队服从于个人的意志，士兵不过是接受命令而已。你们两边的争斗说到底也就是为了一个铁王座而已，对铁王座的渴望不过是两边首脑的意愿罢了，和士兵有什么关系。我可以随意屠杀首脑，但在我没受到攻击的情况下，我不会主动出手屠杀军队。我没有那样的理由，我很随意，但我也不是嗜杀如命的屠夫。”
“所以，”禹序铭耸耸肩，“提利昂，我不能帮你去守君临城的，你得靠自己。”
“但是，但是！”提利昂在客厅中转来转去，他显得很是焦虑不安，“我们的胜算渺茫！”
“对啊，按正道来说，你们胜算渺茫。但贝里斯告诉我，你们好像在准备一种叫野火的东西，我还抽空去看了呢，对你们来说是很不错的东西啊。”禹序铭道。
“野火……贝里斯连野火都告诉你了么？”提利昂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在下意识地踱着步子。
“但即便野火能成功，我们也挡不住史坦尼斯的攻击。他们人太多了！”提利昂似乎想到了什么，近乎失态地咆哮道，“我是国王之手，哪怕那个国王是个只会虐杀麻雀和**的废物，我也要履行保卫君临城的职责！当国王不在时，我必须，站在君临城的城墙上！朋友，告诉我，在那里，一个侏儒要怎么让他自己活下来？！”
提利昂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含着歉意道：“抱歉。我并不是个战士，当自己小命难保的时候，我想即便是那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会害怕到发疯的吧。”
禹序铭轻轻鼓了鼓掌，很真挚地道：“不不不，提利昂，你不是个战士，但你有一颗战士的心啊。”
提利昂苦笑道：“那并不能让我从战场上活下来，如果你不帮我们守住君临城的话。”
禹序铭耸耸肩：“我不会帮你屠杀军队，但至少，作为朋友，我能保住你的性命啊。”
他从芥子囊之中取出一个挂坠，上面雕饰着精美的花纹。
他将挂坠递给提利昂：“给，足够你保命了，至少在没有什么传说中的龙或者异鬼来攻城的时候，这就足够了。”
提利昂目中闪过疑惑：“这是什么？”
禹序铭随手在墙壁上抽出一把精美的大剑，一剑便将桌子看成两半。然后又是一剑砍向提利昂。
“你！”
然而剑锋上并没有染血，一道光膜挡住了大剑。
禹序铭将大剑甩入墙上的剑鞘，懒洋洋地道：“所以提利昂，你要赔我一张桌子知道么？”
提利昂从惊到喜，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让波里克把我的桌子搬过来！”
禹序铭狡黠笑道：“我可不要这个。呐，提利昂，我想向你要几张门票啊。”
“门票？哪里的？我给你签个字。”提利昂有些疑惑地问道。
“君临城保卫战时的观众席的门票啊，我要在近距离观看呢，我想这可是极好的素材呢，很有借鉴意义。”禹序铭笑道。
提利昂嘟囔道：“见鬼！我倒不知道还会有人特意在那种时候去那种地方！”
禹序铭转头问道：“雪宜，珊莎，守卫君临城这出戏你们要去看么？我有现场的门票哦！我们三个坐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呢！”
“等等，朋友！你怎么能带上她们？她们还是孩子！”提利昂愣住了。
禹序铭悠悠地道：“亲眼看到战争，听到战争，对她们有好处。雪宜以后要处的环境可比这里残酷的多，珊莎小姐以后也会遇到和这一样的场景的。”
雪宜点了点头：“我要去啊，禹去了，我也要去的。”
珊莎犹豫了一会，心中闪过自己往日面对强权的无力，闪过自己兄长带兵打仗的样子，闪过自己弟弟治理领地的样子，闪过自己妹妹独自一人拼搏的样子。总该有些改变了，自己不能一直是一个文弱的大家闺秀。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也去！”
提利昂摊开了手：“好吧，随便你们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