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禹序铭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对正在练拳的雪宜道:“雪宜,我们今天去一个地方散散步,你去不去?”
雪宜缓缓打出最后的架势,停了下来道:“去哪?”
“红堡。”禹序铭脸上挂着笑意,轻声道,“答应了史塔克家族的事情,先让我做一件好了。”
“我们去红堡找珊莎·史塔克,然后顺便散散步。铁王座好像还挺有名的,我们去看看好了。”禹序铭如是说道。
禹序铭前天就水到渠成地突破到了练气九层,甚至没有感到丝毫阻碍,连巩固修为都不需要。他剩下所需要的事情,就是全力为筑就唯一道基而积累了。但在全力冲刺筑基之前,还是得把这些事情给搞定。
“嗯。”雪宜点了点头。
“好,去洗澡吧,换身衣服我们就去了。”
……
禹序铭轻轻牵着雪宜的手,向着维斯特洛权力的最高点——红堡走去,好像只是寻常的散步一样。
在红堡华贵的大门前,两排身着金甲的护卫排列在那里,一个个看起来都威风凛凛的样子。他们是国王的金袍护卫,君临城中地位最高的武装力量。
但诡异的是,本该尽忠职守的他们,却对正在接近的禹序铭和雪宜视而不见,好像他们是透明的空气一样。
“旁边有人么?”在走过金袍侍卫的时候,雪宜似乎感受到了人的气息,这样问道。
“嗯,有两排侍卫。不过没关系,他们不会阻拦我们散步的。”禹序铭笑道。
“那就好。”雪宜道。
两旁的金袍侍卫当中有一个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他狐疑地扭头向四周看去,却一无所获,只好疑惑不解地恢复到刚才的样子。
禹序铭和雪宜闲适地走着,禹序铭牵着雪宜,一边在她的耳边给她说着旁边的样子,一边带着她躲开偶有的匆匆而来的贵族。
旋转,退让,侧移,就像舞步一样,没有人能妨碍他们的舞蹈。红堡?不,这里是他们的舞池。
就在他们玩的乐此不疲之时,远远地,走来了一个身披华袍,头戴金冠的年轻人。
“喔,似乎是乔弗里,那个除了残暴就一无是处的国王。”禹序铭吹了个口哨对雪宜道。
“他旁边的那个女孩子,应该就是珊莎了吧,脸型和发色都很像史塔克夫人啊。我们凑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禹序铭牵着雪宜,跟在了乔弗里和珊莎的后面。
他们旁边还有一个身披铁甲,面貌凶恶的魁梧男人,那男人的半边脸上满是被烧焦的痕迹。这个男人被称为猎狗,可以说,除去他的哥哥魔山,他就是君临城中最会杀人的人了,当之无愧的屠夫。
在他的旁边,雪宜歪过了头去:“好难闻。”
雪宜闻到的是猎狗身上传来的血腥味,禹序铭轻轻挥了挥手,一阵微风吹起,将血腥味吹散。
“咦,似乎起风了?哈,风里带着血的味道,真是让人兴奋。你说呢,珊莎?”乔弗里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珊莎面色木然地答道:“是的,陛下。”
乔弗里的眼中骤然间闪过嗜虐的神色,他舔了舔嘴唇:“我记得,处决那个叛徒奈德·史塔克,啊,也就是你的父亲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风啊。多么温柔的阳光,多么温柔的风,将那个叛徒的鲜血的味道送到我的面前,你呢,珊莎?你当时也在那里,你闻到风的味道了么?亲眼看到那个叛徒被处决,你有没有感到这是正义的达成呢?啊,告诉我,珊莎,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乔弗里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他不能像对待**那样用弓弩或是铁棒来虐待珊莎,因为她是他的筹码,但精神上的凌虐更让他感到兴奋。有什么能比看到一个人面上露出那么痛苦苦恼的神情更让乔弗里激动的呢,有的,那就是在他的权力下,那个人说出言不由衷的话时的更苦恼更痛苦的表情。
“陛下……请原谅……我……”珊莎声音都在发抖,亲眼目睹父亲被斩首的那一日是她噩梦的开始,一个女孩怎么可能违心地说出乔弗里要听到的语句。
“告诉我。我是国王!你的国王!”乔弗里的面色阴沉下来,暴虐的神色似乎在告诉珊莎,这时的他不介意用鞭子和铁棒让她说出那样的话。
“我是国王!珊莎,你最好明白这一点,我是国王!”乔弗里盯着珊莎,说出这样的话。
“国王?什么国王?”突然,戏谑的声音在走廊中响起。
“呐,雪宜,你说这个叫乔弗里的是什么国王?”声音似乎是从透明的空气之中传来的。
“废物国王。”小小的声音清冷地道,“废物国王不是国王。哥哥你告诉过我的,一直强调自己是什么的人,那肯定就不是什么,所以他才叫得那么大声。”
“对对,这个道理你学到了啊。疯子都会叫着自己不是疯子,废物都会叫着自己是天才,就是这个道理嘛。你看看,在我们面前,一个废物开始叫自己是国王了,有趣。”带着深深讽刺意味的声音像是刺破了乔弗里脆弱的自尊一样。
“我是国王!维斯特洛的国王!你们是谁?出来,出来!猎狗,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乔弗里歇斯底里地喊叫了起来。
猎狗拔出了他的大剑,但却只能茫然地对着空气。他能杀掉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但他杀不掉哪怕一升的空气。
珊莎面上浮现出快意的笑,笑意一闪而逝,她又恢复到了木然的状态。
“我说,杀了他们,猎狗!”乔弗里大叫。
猎狗眼中闪出不满的神色,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去你妈的”咽了回去。
“啊呀呀,杀了我们?真有意思。”禹序铭看着乔弗里面上暴怒与恐惧混合的神色,笑道。
“废物国王好像很苦恼的样子嘛,雪宜,要不我们就现身让他看看。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杀了我们?”
“他没有。”
“那我们还是让他看看好了,毕竟藏头露尾也不是我的做风啊。”
“好。”
猎狗慢慢调整好了姿势,他不知道隐藏在暗中的是何方神圣,但只要是活着的能看见的东西,哪怕是龙,他也有斩杀的信心。
空气中,一大一小的轮廓渐渐显出形状来。
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小女孩!
“杀了他们!”在他们显形的一刹那,乔弗里咆哮道。
猎狗的大剑已然劈了出去,在恐惧的驱使下,他确定这一剑除了巨人和他的哥哥,绝对没有人能够接下来。
“没有魂的剑术啊,比起守夜人军团可要差远了。”禹序铭懒洋洋地道,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猎狗的大剑。
“什么……”乔弗里因为恐惧而瘫倒在地。
猎狗则更是震惊:“怎么可能……”
禹序铭随手一扭,猎狗的大剑就化作漫天烟尘,随着一阵微风飘出窗外,只留一个剑柄在他手上。
“没什么好惊讶的。你的剑术练得不错,你的体魄在凡人之中首屈一指,可你没有剑客的心。不论是追求巅峰的心,还是守卫家国的心,亦或是为剑而战的心,你都没有。我并不会对这样的剑术另眼相看。”禹序铭周身灵力轻轻动了一动,猎狗魁梧的身躯便被踉跄着推了开来。
“那么,你呢?废物国王。”禹序铭的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
乔弗里挣扎着退开,想要离开这个可怖的魔鬼。
禹序铭摇了摇头:“还不是杀你的时候,今天来也只是接个人,顺便散散步而已。”
“不过嘛,只是为了你今天的作为,我想珊莎小姐应该得到补偿才对。”一道灵力击出,乔弗里那暴虐的表情消散,只剩下不像样的哀嚎。
“走吧,珊莎小姐。我答应过你的兄弟,要将你完好无损地带回临冬城呢。”禹序铭向着珊莎鞠了一躬道。
珊莎面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可是……”
禹序铭笑了笑:“没有什么能阻拦你回家的,一支军队不行,两支军队不行,整片大陆都不行。更不用说一个废物国王了。”
“请吧,珊莎小姐,跟我们来。”
珊莎如同做梦一样,走到了禹序铭旁边,莫名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心安,让她从噩梦之中解脱。
看着在地上翻滚痛嚎的乔弗里,珊莎感到一种由衷的快意。
慢慢的,三人的身形渐渐消失。
“等等!”猎狗喊道。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告诉我!”
禹序铭带着一丝意外的笑意道:“你可以去加入守夜人看看。守夜人军团里没有一个人是你的对手,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超越你的心灵。心灵才是剑客最强的力量,你可以去看看。”
三人的身形终于完全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猎狗挣扎着站起,扶起了乔弗里,大叫道:“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