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爵带着她往前穿梭在人群中,夜总会里乱成一片。
苏余音以为只是演出戏那么简单,但真的没想到会有意外发生而受伤。
最惨的是,受伤的那个人不是端木爵,而是她。
……
傍晚时分,雨田新化村的农庄内。
苏余音和端木爵牵着手走在果园的小道上,这儿环境清幽,阵阵果香扑鼻而来,很适合静养。
“在身体康复前,你就住在这里,有专人照顾,也不会被人打扰,怎么样?”端木爵黑眸潋滟,紧了紧她的小手,而后双手环住她的腰身搂在怀中,两人额头贴着额头,相拥的画面十分静美。
苏余音轻轻点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医生说她的失声是短暂的,他不用这么担心。
见她这么听话,端木爵意外的挑了挑眉,故意冷着脸说:“就我一个人说话很没意思,所以你必须赶快好起来,听见没?”
苏余音好笑的看着他,用不着说这么大声音的,她只是不能说话,又不是耳聋,忽然脑子里冒出一个问题,如果她有一天听不见了,他还会不会在她身边?
端木爵食指挑起她尖瘦的下巴,审视这张略微苍白的脸,强势的语气不容人抗拒:“记住,你一天是大爷我的人,就一辈子都是我的人,懂了吗?”
所以,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也好,他都要她。
他还是那么霸道,苏余音晃了晃脑袋,小脸埋在他的胸口,两只手在他腰间掐了掐,表示很明白很懂。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愿意吃亏。”端木爵的下巴搁在她脑袋上,深邃如墨的黑眸注视远处,掠过一抹狠戾之光,是谁害她的,他一定会找出那个人,十倍奉还!
苏余音又是笑了笑,两人继续走了一会儿,天色渐渐地黑下来,这才走回洋房。
深夜,卧室里。
她坐在电脑前看苏氏的股市,端木爵洗完澡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皱眉教训道:“那玩意很好看吗?医生说了让你多休息,还是你特意等我洗完……”
苏余音可爱的眨了眨眼,那玩意确实比他好看。
谁知,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只见他薄唇轻勾邪肆的弧度,“小妖精抛个媚/眼给大爷看看呢!”
“神经!”苏余音没好气的嗔道,作势要推开他。
端木爵哪里肯,倾身压着她,俯首噙住她柔软的红唇……
两个人激烈的拥吻着,他手指所到之处几乎点起了燎原大火,而那隐隐的水声涔涔突然让他嘴角一勾,邪魅的说:“我突然想起一首诗来!临近幽谷,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水,从口入,初极狭,通一指。”说完,还不忘暧昧的眨巴下眼睛。
啊呸!苏余音蓦地刷红了一张小脸,火辣辣的红到了脖子根,这男人满脑子都是绯色思想,竟然还……
端木爵上下其手,嘴上还不忘戏谑的说:“是不是很有感觉啊,这么入神,嗯?”他拖着长长的尾音,低哑而性感的嗓音,顿时令苏余音轻颤不已。
苏余音被问得干脆闭上眼懒得理他,某男人笑得更加恶劣了。
苏氏集团总经理的办公室,迎来了一位娇客。
黎晓雪一身白色职业套装,戴着黑色墨镜,踩着十寸高跟鞋,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向凌寒面前。
“这是黎筱沫的空城设计原稿复印件,我希望你这次做的漂亮点!”她从香奈儿包包里拿出稿件放在他办公桌上,冷声说道。
向凌寒面色冷峻,声音毫无温度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两次坏了好事,她还能在盛月董事会待下去吗?”
“那就请你在做之前,想一想我的处境,OK?”黎晓雪冷哼一声,说好的合作,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她的形象,不然即使赶走黎筱沫,董事会对她也不会买账的。
她记起电话里他的话,皱眉问道:“对了,你说的新计划是什么?”
向凌寒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抬头看她,声音温润的说道:“东西放下,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先回去吧。”
“行,我就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如果你还不能帮我把黎筱沫赶出公司,我只好另找他人合作了。”黎晓雪点头,在临出门前,对他撂下最后通牒,她不是非要和他合作不可的。
向凌寒眉头微皱,靠坐在真皮转椅内,摸着下巴,手里的王牌,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他倒要看看端木爵和她会有多恩爱,对她的情又会有多深。
端木爵在农庄陪了她三天,见她情况有所好转后,第四天清早便驱车回到市区,因为他要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苏余音在农庄修养身体,将近十天没有开口说话,若是在以前肯定早就受不了了,不过现在的她,也很喜欢这一刻的安宁。
上一次她为了配合端木爵演一出戏,被人用酒瓶砸中了头部,流了很多血,在她晕眩迷糊间,看见了生平最吓人的一幕——
端木爵有如地狱中走出来的嗜血修罗,浑身上下迸发的戾气席卷整座夜总会,他随手拿起两酒瓶走向那群混混,一瓶一个往他们头上招呼,只听见砰砰砰的声音,地板上玻璃碎了一地,折射着鲜红的颜色,那是血。
“端木爵,够了!”苏余音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高声喊道,在他回眸的那一刻,她勉强扯唇,“带我去医院。”紧接着,一股眩晕袭击,她软软的倒下。
端木爵看她晕厥,黑眸腥红一片,猛的箭步上前,接住她倒下的身体,与此同时,警察进来制住闹事的混混,端木爵有警车开道,第一时间将人送往医院。
一路上,他整个人笼罩着一股寒冰之气,仿佛要将空气冻结才罢休,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眸子里掠过一抹肃杀光泽,这些人绝不是阿布找来的,他倒要看看是谁在他眼皮底下浑水摸鱼!
车内,端木爵用简单的包扎手法将她头部的伤处理了一下,但见她脸色苍白的昏迷模样,他眉头紧皱,一股沉闷压在胸口,难以喘息。
医院里,医生正在给她做手术。
端木爵做完笔录回到手术室外等候,威斯带着阿布来见他了。
正如他所料,有人被收买威胁,将他的消息泄露出去,这才遭到对方袭击。
他有想过她会受伤,但没想到的是,她伤的这么严重。
苏余音被重物击伤脑部,脑子里面的淤血块压住神经系统,本以为会没事,谁知道她醒来开口说话,半点声音也没有……
苏余音惊骇的瞪大双眸,满眼承载着不可置信,为什么她会说不了话,无论她多么用力,多么声嘶力竭的吼叫,发出的永远只有如尘封已久的大宅门拉开时的刺耳之音,比乌鸦的叫声还要难听。
她眼泪刷拉拉一下流出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摸着自己的脑袋,缠了很厚的纱布,也许是受伤的缘故,她多喝点水应该就会没事的,心里这么想着,她已经挣扎着坐起来,刚掀开被子,端木爵突然进来了。
“你要做什么?”他剑眉紧蹙的来到她身边,强行按回病床躺好,可她就像发了疯似的对他又踢又打的,他沉声道:“你到底怎么了?”
苏余音根本说不了话,他的质问,让她更加用力的挣扎,她恨死他了,说什么演戏,结果害得她连话也说不了,她现在和一个废人有什么区别,她怎么复仇?!
脑袋里越想,她心底那股悲伤越浓烈,有如波涛汹涌的海浪席卷而来,快要将她淹灭了。
端木爵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眸光寒冽如冰,低吼道:“医生!该死的快点去把医生叫过来!”
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正是这种无声的安慰,更能打动到人的心里去。
医生很快就来了,给苏余音做了检查,她短暂性的失声了。
“失声会持续多长时间?”端木爵眸光深敛,低沉问出她心中想问的话。
苏余音看了眼端木爵,然后满眼希翼的看着医生,眼眸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随着医生的沉默,而一点点的黯淡,直到眸子里一片灰暗。
“二少爷,短暂性失声多半是受刺激引起的,但她是因为脑部受伤而失声,这种情况实属罕见,也许等她脑袋里的血块散去后,便会恢复。”医生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端木爵闻言,眉头死死皱起,深不可测的黑眸里涌动着莫名的肝火之气,阴鸷吐字:“我不要你说什么也许之类的浑话,我要的是百分百治好她,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懂,我会告诉院长,然后和其他医生研究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医好少夫人。”
……
苏余音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脑部的血块散去,她也能简单的发出一两个音节,这是一个好现象,医院里包括院长在内的所有的医生均松了口气。
医生为她拆了脑袋上的纱布,又尽职的开了药方,说她可以回家静养,并嘱咐她尽量不要用力说话,如果有任何突发情况,要及时来医院处理。
苏余音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家医院不欢迎她,原因无二,端木爵整天二四十小时派人蹲在医院里,还时刻骚扰医生,不过他也是太过紧张,才会如此的吧,毕竟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得怪他,谁让他说什么演戏来着,下次这种事,别再找她了。
暂时没有工作的她,这段时间不想住在城市里,所以端木爵送她来农庄住下,还给她请了一个保姆,照顾她的起居。
而曼青当然是陪她一起了,为了她,曼青每天坐车在农庄和医院两头奔波,真的很辛苦,这份情谊她一直记在心中,她在心里承诺,在曼青需要自己的时候,一定也会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端木爵走了两天,农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田野间。
向凌寒看着一脸清冷的她,关心的问道:“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特意过来看你的,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她点了点头。
“我听说这次盛月的空城设计稿是交给你负责的,你现在正在养病,会不会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