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看这荷塘别有一番风韵,月光碎在水中星星点点。叶片荡漾如同绿海,映衬着美人更加美丽。
不得不说,流云墨给宁雅荷挑得这身衣裙很有眼光。一袭天蓝色显得沉稳清纯。水银纹又使得多了一丝高贵,这样的衣裙穿在生辰正是十分合适的。
“荷儿,你等着,我去摘几朵给你”青色衣袖掠过湖面,眨眼已到了荷塘深处。
荷香环绕着宁雅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中那一丝感动压下。自己呆在这里的时间也够长,就算是还了他给自己过生辰的人情。从此再见面时就是陌路人,二人再不相干罢。
下定决心,便没有了顾及。
朝着唯一的路走去,出了这山庄,自己就可以回到宁府,就当这今夜的事是一场梦。
过去。忘掉。
可宁雅荷忘了,这流墨山庄永远不是只有流云墨一人。
拦住她的是上次那群黑衣人的老大。只不过这次再见,他左袖子却是空空荡荡的。
“雅荷姑娘,你不能走”
“哦?这是你们公子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宁雅荷目光突然变冷。
“你…”黑衣人心中愤怒,但到底还是没有同上次一样发泄出来。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不下。
月光,是从未有过寒冷。
突然,宁雅荷只觉得面前的人身子一低。
“咚”是膝盖触地的声音。
一个钢铁男人,此时的声音却带着些许的哭腔。
“雅荷姑娘,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公子了,公子他…是真的爱你啊。
你看看这荷塘,两个月前这里只是一块儿平地,这是公子一个人亲手建起来的!
山庄事务本就繁多,可不管再多,公子都日落之时准时出书房。事务多的时候,公子连早膳午膳都不去用,就是为了省下时间建一个荷塘给你过生辰啊!
有时任务多,晚了,直到天泛起鱼肚白才去睡一两个时辰;有时夜晚看不清,锄头经常挥到自己身上,回到寝室才发现白袍已被血水染得暗红;甚至有几次,丫鬟在送早膳时发现公子倒在草丛中,嘴里却不断念着你的名字。
只要是你要的,再难,公子也会给你办到。
以前公子是冷傲清贵的,好像天上的神仙。而如今,每日心心念念地都是你啊。
公子放下身段,为你做了一切一切,就连我们这些下人都被感动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丝感动!
雅荷姑娘,你可以不爱公子。可你能不能对公子稍微好一点,让公子多些开心的时候。算我求你了,雅荷姑娘。”
跪在地上的人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一次次的叩首,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个血印。
“够了”追出来的流云墨匆匆制止道。
刚才流云墨摘下荷花回到花亭,只余下孤零零的一张石桌。
走了!没有一句道别就走了!急忙追出来,就看到眼前这副情景。
勉强微笑,却掩不住嘴角的苦涩“荷儿,你别听他瞎说,这荷塘…是我父亲,给母亲建的。我的母亲…名字里,恰好也有一个‘荷’字嘛”
“公子!”
“你当着我的面说谎,下去自己到罚堂领罚”
“…是,公子”黑衣人不甘地爬起来,慢慢退下。
青衣人走进两步——
“荷儿,走的时候能不能带支荷花”
宁雅荷没有动。
宁雅荷青衣人眼中的希翼一点点变成失望,再由失望一点点变成了绝望,终于在他将要放弃的时候,轻说了一个字“好”
慢慢走向流云墨,脚步声轻轻的,一如她的“好”字。
就在宁雅荷接过荷花踏出荷园时,一团黑影将她推入水中。
“荷儿”
没有生命危险,但短暂的休克加上着了凉,开始感冒咳嗽,体温也隐隐有些异常,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了。
“你…居然敢伤害她”流云墨抱起宁雅荷,如同恶魔一般渐渐逼近刚才那个黑衣人,宝剑出鞘直指心脏。
黑衣人没有躲,亦没有一句辩解。若雅荷姑娘的病,而多在山庄呆几天,那么他这条命,也值了。
“荷儿”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动。
“流云墨,不要杀他”宁雅荷虚弱道。
“为什么”
“他对你是忠心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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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双在莲花阁左等右等也不见宁雅荷回来,不由得焦急万分。
反观一旁的雨樱“念双,你尝尝这百香楼的牡丹酥,超好吃诶”
“念双,这个福楼的鲜炸鲫鱼味道也不错。外脆里嫩,我找人排了一下午队才卖到的,快尝尝”
“小雨姐,你不担心小姐么”
“担心?就照流大庄主对雅荷的态度,别说人,就是一根毛也不会少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姐姐,虽不想打断自己的胃,但还是停下嘴来解释了一句。
“是喔”念双了然的点点头“真奇怪,流墨庄主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小姐的…不过小雨姐,这个炸鱼果然好吃耶”
“是吧?”
“恩恩”
酒足饭饱,念双回到宁府已经深夜了。宁府只有八姨娘院中亮着灯,要说这八姨娘也是个人才。宁雅荷只说了一句:别让秦氏重新获宠。然后一向自制力极强的宁尚书被八姨娘迷得夜夜「大家都懂」,因为起不来连早朝都旷了几次。
“谁?”念双一回到屋里就明显发觉气氛不对,刚要叫人。
“别叫”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只不过听声音像是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
忙亮了盏灯,看清来人后念双被吓了一跳。
面前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刀伤、箭伤密布,更可怕的是腹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血洞,还向外汩汩地冒着血。
念双心思单纯,看到这样的伤,两串眼泪落下,匆忙跑向外面“你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男子的伤数不胜数,有几处已发炎化脓,伤口粘着衣服,很不好脱。待念双全部处理好后已快寅时,费力把男子抬到自己的床上“我已经替你把伤简单处理了一下,你先在这里歇息一夜,等明天你去找医生看一下腹部的伤就行了”
“多谢”冷傲男子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不…不用谢”念双是头一次和男子单独说话,心下紧张,说话难免结巴“那…你好好休息”
“好”
另一个房间——
躺在床上的念双想:刚刚给他擦了擦脸,发现除去脸上的血污,那个男子还是很俊的,尤其是笑起来,干净,爽朗。
不对,念双你脑子净想些什么啊,羞死了。
【ps】突然感觉对我们流公子好惨啊~我重新看了一遍,虐的我肝儿疼ˊ_>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