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依然亮着。
慕紫妍家的别墅非常豪华,尤其在客厅里,装修豪华气派,与五星级大酒店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慕紫妍笑着招呼道:“爸、妈,你们起来这么早呀?”
“思成的电话打个不停,能睡得着吗!”肖云茹懒样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慕紫妍站在原地咬着下嘴唇,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不敢抬头看母亲的眼睛。
“你看看你,都快三十了,也不着急!唉,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愁死人了!”
“成天唠叨,耳朵都快结成茧了,也不嫌累!”慕紫妍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集中到了头顶,心脏在胸腔里飞速跳动,快得几乎要飞出来。
“哟嗬,你看这孩子,脾气大了!”肖云茹满眼疑惑地随口问道,“行李呢?”
慕紫妍声音低沉:“落在的车上了,弟弟拿着呢。”
“没和你弟弟一块回来?”慕永昌板着脸在客厅沙发上坐着。
慕紫妍没有应答,径直上了楼。
慕永昌和肖云茹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人一脸茫然。
江福贵睡醒了,他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瞅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他勾起了头看了看,见儿子坐在椅子上睡得正香,他轻轻地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
江怀阳急忙起身,走到父亲跟前,他俯下身来,轻轻地问道:“爸,您怎么能自己起床呢?”
江福贵的目光移了过来,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来,“我要……尿……”
“想小便你叫一声,躺好了!”江怀阳把父亲扶躺下,又把被子盖好,他急忙从床底取出尿壶,放进被子里,“爸,尿吧!”
江福贵一使劲,憋得脸通红,尿完后,他长叹一口气。
“好了吧!”江怀阳取出尿壶,接着把被子搞好,“爸,天还早呢,您再睡会儿!我去把尿倒了!”说完,提着尿壶,走出病房。
江怀阳前脚刚走,江福贵右手吃力地掀开被子,想用左手撑起身子,怎么也不听使唤,只得还用右手艰难地撑起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到床边,他歇了一会儿,从床头包里翻出衣服,一件一件抖了出来,扔在地上。
“爸……”
江怀阳提着尿壶推门而入,忽见父亲坐在床边,吓得他脸色一下变白了,他急忙跑到床边,扶着父亲,“爸,你这是做什么,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你现在半身不遂,左边身子没知觉,万一摔了怎么办?快躺下!”
江福贵愣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不睡……,我要起来……,我……衣服呢?”
“你找衣服干嘛?”
“怀安……回来了,我要……穿整齐……,等……他……”
“你躺着,病还没好,医生说不能起来!”
“我不能……让怀安……看到我……这样……”
江怀阳心里一酸,眼角潮湿:“怀安知道你病了,他是你儿子,你还讲究那么多干嘛?”
“他知道我这样,会……难过的!”
“爸……,你要听儿子劝好不好,快躺下!医生说你得病不能激动,万一……”江怀阳扶着江福贵躺下。
江福贵突然哭了起来,嗓音沙哑,“我想……怀安……”
“爸,您别难过了,更不要多想,只有您病好了,我们做子女的才不会担心!”江怀阳一边安慰一边给父亲盖好被子,“怀安应该回来了,待会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江福贵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他喻动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
江怀安住的宿舍是一间不足30平米,一厨一卫一室。这也是他大学毕业十几年来,在泗州城唯一的“家”。一间非常凌乱、简朴而又温馨的单身宿舍。屋里色调昏暗,陈设简单:一张单人架子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辆电动车,写字台上放着一台电脑,墙角还放着一些落满灰尘的健身器材,哑铃、拉环什么。
冯俊峰走到窗边,艰难地把尘封已久的窗子打开,凑到窗前,调侃道:“有一首歌《小城故事多》,我看这宿舍里头故事也多呀!”
江怀安憨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梓瑜迈向婚姻的第一步,是在这屋子里完成的吧?”
冯俊峰一下脸红了起来,微微蹙眉道:“你,你什么意思啊?”
“你装,你就装吧!你和梓瑜第一次偷吃禁果……”江怀安转头拎起电水壶,“我去给烧点热水!你等一下。”耷拉着拖鞋,一路奔着厨房而去了。
这时,冯俊峰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心里一沉,是雷诺然发来的短信。
厨房里传来了一阵哗哗的水声,冯俊峰听着哗啦啦的声音,只觉得脑子里乱乱的,心里愈发矛盾起来。
他的心思,江怀安并非知道……
只是……
雷诺然的事是否告诉江怀安,万一他知道了,后果……
他不敢想,他很担心,如果江怀安知道了,对于他目前的状况,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他只希望江怀安能幸福的生活着。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只当这事没有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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