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哭耗子假慈悲!”江怀安再度挣扎了起来,肚子里咕咕噜噜地直叫唤。
吴国平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江怀安的肩膀,“怀安啊,人家王老板这是带着诚意来给你赔罪的!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面子?能当饭吃吗?”江怀安窘迫地说道:“别人笑我太癫狂,我笑人人看不穿!”
“不要传出去,让人笑话你气量小!”
“累啊!”
“你撑不住的时候,可以对自己说声‘我好累”,但永远不要在心里承认说‘我不行’……”
这时,瘦猴走到江怀安病床前,砸砸嘴,“瞧!王老板多大方……你猜里面有多少钱?给江大爷看病!?少说得一万吧!”伸手把银行卡递给江怀安。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说话的逻辑都散发着强烈的铜臭味!大头兄,你明天帮我把银行卡还给他!”江怀安见识过腰缠万贯的老板挥金如土的生活,也看到了自己的卑微。
“要还,你自己去还!怀安,别让我这个做哥的瞧不起你!人家王老板已主动来示好,你还想怎样!”吴国平狠狠的瞪了江怀安一眼,“你不要太固执了!一个人要懂得感恩!”
江怀安镇定如常地说道:“我固执?人再穷,穷得要有骨气!呵呵,你们不要再对王世杰这人抱有任何幻想了,他彻头彻尾就是个骗子,否则,到头来受伤最深的还是你们,就像我一样,不但得不到同情,只会换来一句‘活该’!”
瘦猴振振有词地说道:“我们现在要走,不是便宜了他……”
三刀笑着附和道:“就是,我想今天你这么一闹,他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瘦猴心里一阵忐忑,他随即问道:“他日后不会给我们兄弟几个小鞋子穿吧?”
三刀挺直腰板,朗声叫道:“怕他个球!农民工是受法律保护的,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怀安长叹了口气说道:“痛了,恨了,累了,哭了……,这就是理想与现实世界的困惑啊?”
“一切顺其自然吧!”
“呵!一句顺其自然,你知道这里面包含了我多少绝望和不甘心啊!唉,这就我野**丝的悲剧啊……”
“野**丝怎么了,野**丝也有春天呀!你呀,千万不要消极!只有当你强大了,你才会遇到比你更强大的;当你变好,你才配得起更好!”
“独自一人在外漂泊,只有一种心酸在心头,不知道寻求的是什么,只想在漂泊的途中幡然醒悟,寻寻觅觅许久,还是茫然心头,我将何去何从?”
江怀安越说头越大,很清楚自己的老底,并不宽裕的家境,使他深深体会到了贫穷的滋味,从小就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如此艰难的生活,也造就了他超乎常人的坚韧品质与忍耐力。
“怀安……揣着糊涂装明白,这才是大智慧。”
“痛并快乐着……”江怀安看着几个生死兄弟,深深体会到一个小人物北漂的艰辛和无奈,他突然坐起身,掀开被褥,“不说了,我肚子饿了!”
“我去食堂买些吃的。”瘦猴说完,转身要走。
“回来,收拾东西闪人。”
三刀拦着江怀安,“钱都交了!不在这住多可惜呀!”
“查了没事了,还呆这干嘛!”江怀安下了床,“走,咱哥几找个地方好好喝顿酒!”
“好,那我收拾东西了!”
瘦猴问道:“哥,你能喝酒不?”
“我没病没啥的,怎么不能喝酒了!”
吴国平摆摆手,笑道:“那就听你怀安哥的吧,他明天就回泗洲,正好给他饯行,怀安,你看去哪?”
瘦猴嘴快,提醒道:“天安门广场!”
江怀安感慨道:“我来京城这么久,还真没好好出去感受一下京城夜晚的繁华呢?行,就去天安门广场。”
“走!”吴国平轻轻拍了一下江怀安的肩膀,“不过今天所有的花费我一人出,谁也别跟我争!”
江怀安笑道:“好呀,那兄弟就不好意思了!”
三刀一听说要出去玩,像打了鸡血似地,早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嘴里还放声唱了起来:“说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嘿嘿呀咿儿呀!一路看天不低头啊……”
走廊上,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护士走了过来,打量四周,阴阳怪气地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项凤英急忙擦干眼泪,起身答道:“我,我是……”
护士扬起高傲的头颅,“回头抓紧把费续上,不然就停药了!”
项凤英疑惑地问道:“来的时候,不是刚交了五千吗?”
到医院看病就这样,花钱跟烧钱似的!一旁的冯珊珊低估了一句。
护士一脸严肃地说:“五千够啥?病人每天打一支进口药就得上千块!”
项凤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问道:“什么药这么贵呀?”
”说给你也不懂!”护士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喂,有你这样跟长着说话的吗?病人家属对医生用药有知情权,万一你用假药……”
护士瞅着冯珊珊,双目圆睁,冷哼道:“我们是正规医院,你可不能诋毁我们医院的声誉!马大夫给病人开得是医院最好的进口药,免疫球蛋白,抗体的,发挥体液免疫……”
“好好,只要能把老头子的病治好,钱我们交,是这样,等会我儿子闺女回来我转告他们!你看行不?”
护士心里得意,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翘了翘,“得抓紧呀,耽搁病人治疗,这个责任,我们医院可不管啊!”屁股一扭,转身哼着小曲走了。
项凤英忍不住回过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丈夫,忍不住再次流下了伤心的泪水,悲恸道:“老头子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正当项凤英为丈夫看病的钱发愁的时候。
一旁冯俊峰看出项凤英的心思,他开口道:“阿姨,药该用的用,不能停,只要能把叔叔的病治好,花多少钱我来出!”
项凤英用袖子抹了一下脸颊上的泪水,哽咽地说道:“怎么能叫你花钱呢,等儿子闺女回来,我让他们想想办法!”
“不能耽搁了!阿姨……”
“妈,吃饭了!”江怀阳提着盛饭的保温壶,走到跟前,皱着眉头问道,“妈,他们是?”
冯俊峰笑道:“您是大哥吧?我是冯俊峰……”
“哎呦喂,是俊峰啊!你好,你好!”江怀阳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没洗手!不好意思啊!这位是弟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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