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脖颈衣服被抓住，憋的脸色通红，他用力点了点头，道：“是，最近形势紧张，药物需求量很大，所以用的都是最劣质的药物。第一批优质的药物，都用来给那些个有身份的人使用了。宗佰大人很明显看不起凌江市的人，所以……所以才会那么随意，不顾一切后果。”
唐于蓝接着道：“那，这些药物稀释后，药效应该会减轻不少吧。”
“理论上说，应该是这样的。”眼镜男声音有些嘶哑，恳求道：“你……能不能先放开……”
唐于蓝松开手一丢。
眼镜男直接跌坐在地上，弓着腰，用力咳嗽着。
乌鸦抓起一把旋转金属椅，正对着眼镜男，冷道：“格老子的，你该不会是在危言耸听，吓唬老子吧。那你说，我现在为什么感觉这么爽？”
“理论和实践有时候是有差别的，而且这种差别也会参差不齐。”眼镜男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每家药厂稀释药物的手段都是不一样。这种研莫兰康素大部分被做成药粉，依靠胃来吸收。药厂可以用廉价的营养粉来稀释成五比一，甚至是十比一。因为稀释的原料都不一样，对药效也可能产生或好或坏的影响。”
“真是太不正规了。”唐于蓝沉声道：“如果用了富含三聚氰胺的奶粉稀释，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据我说知，应该不会的。”眼镜男低声说道：“因为奶粉的价格太高了，用它来稀释药物，实在是很不划算，没有一个商人会这么傻。”
乌鸦在旁边听的毛骨悚然，嘟哝道：“唐大哥，这里有你主持正义，教教他们怎么为人民服务，我还是到外面把风。”说着，头也不回的跑到办公室外面去。
乌鸦担心自己再继续听下去，恐怕自己的身体没有出问题，说不定会被这个家伙的嘴给活活说死了。
走廊内，乌鸦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脸颊，道：“该不会衰老那么快吧？老个四五岁还行，基本看不出来，也不影响格老子的啥子事情。如果直接变成老头子，那回家老婆还要我么？我这姐弟恋不也成为兄妹恋？”
他满怀心事的来来回回在走廊内度步，心绪不宁。
楼梯口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乌鸦猛地回过头一看，见到领头的赵无畏后，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
赵无畏身后跟着十多名混混。
混混步伐虽然基本一致，但是身上穿的服装却各不相同。有的护膝还没有去掉，有的身上穿着厚厚的大衣，还有的忙中出错，扣子都没扣对，上下错落，衣服也显得歪歪扭扭的。
经过一路的奔驰，有的混混冻的肢体僵硬，挂着两筒青色的鼻涕。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提着各不相同的东西，有暖水瓶，还有油桶，有的甚至端着夜壶走了出来。
“什么味？”乌鸦鼻子皱了皱，问道：“老赵，你拿的汽油？”
赵无畏点了点头，道：“我师傅呢？”
乌鸦朝身后指了指，道：“里面审讯呢。”又冲后面一名混混到：“哥们，你的夜壶好别致啊，怎么还一对，是公母双雄壶么？”
“乌鸦哥，这夜壶只有公的，母的不能用。”那混混笑道：“我这是特大号，专门定制的，放在屋子里一星期都不用换，以前是专门存储童子尿。”
乌鸦拽下他，问道：“存储童子尿干嘛？”
混混干笑了一声，等赵无畏众人进了房间，才低声道：“乌鸦哥，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咱们混这一行的，少不了拼杀。这是老中医告诉我的。”
“行了。”乌鸦点了一支烟，摆了摆手道：“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直说。”
“这童子尿又叫童便，回笼汤，能降火，治头疼，腹痛、发热。”混混说着，拍了拍手中的夜壶，一脸得意。
“得了吧。”乌鸦撇撇嘴，不屑道：“就你，这金刚身早就破了吧，还说童子，这不嫌脸红啊。”
“嘿嘿……虽然不是童子尿。不过人尿还是治疗内伤的。”混混压低声音，道；“说出来也不光彩，我以前是在洪顺党混的。那晚上被唐团长打成重伤，晚上也不敢去看大夫，生怕被人发现，就是靠喝这里面的玩意活下来的。”
“你更恶心。”乌鸦感觉胃里一阵翻滚，道：“我还以为自己这汗脚够绝的了，不过我这味道通杀，你的才霸气。”
那混混微微欠身赔笑，道：“那广告词怎么说来着，男人么，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你这不是狠了。”乌鸦食指戳了戳混混脑门，道：“是这儿……这有问题，你快进去吧。”
混混谄媚的笑道：“乌鸦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我听说过好几种治疗内伤的方法呢，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直接招呼一声。”
“快走吧你！”乌鸦踢了混混屁股一脚。
房间内，唐于蓝叼着香烟，嘴里喷云吐雾，问道：“这么说，是没有中和研莫兰康素的办法了。”
眼镜男垂头丧气的说：“可能有……不过……我们没有研究出来。”
唐于蓝感觉大腿一紧，原来是马思博抱住了自己的右腿，他长大嘴巴道：“唐团长，求求你……给我包扎一下，我感觉自己……要死了……”他肩部不停流血，摸了唐于蓝一裤腿。
“老子这条阿玛尼限量款乞丐牛仔裤都被你弄脏了，全球只有十个人有资格穿，奥九马的那条都没我这条质量好，你敢给我弄脏，赔得起么。”唐于蓝说完，右腿上撩，直把马思博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器皿柜上。
“当啷！”
“啪擦！”
玻璃器皿、高脚瓶和试管砸在马思博身上。
唐于蓝双眼一眯，吸了一口烟，道：“我再问你们，除了这个地方以外，其它地方还有没有制造研莫兰康素的地方？”
眼镜男摇了摇头，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研莫兰康素的药方虽然是一样的，不过具体操作起来十分复杂，可没有相当的药理知识和经验，是根本造不出来的。”他扫了一眼赵无畏，以及众多凶神恶煞的混混，单看油桶，就知道他们来干什么的，心里当然不敢隐瞒什么。
“师傅，开始吧。”赵无畏走到唐于蓝身后，低声道：“再不开始，天就快亮了。”
“嗯。”唐于蓝点了点头，道：“行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