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公路边上的车队像一条巨龙,见首不见尾,羽队长从车队后面往前走,一台车一台车的查看着。停下车的军人们都在检查自己的车辆状况,还有车上装载的物资情况。羽队长来到第一辆车跟前,黑子看到后就笑眯眯的说:“怎么样?车速还可以吧?你在后面吃了不少土吧?”羽队长没好气的说:“可以个屎,你急着死去里吗?开这么快?那些新手都跟不上趟,你这是成心在捣乱”。黑子不服气的说道:“啥是捣乱?你不要乱扣帽子好不好?乘现在路好跑,不抓紧时间多跑些路出来,等到离开公路,想跑都跑不快了。我是在为我们的任务着想,你怎么说我是捣乱?你脑子里没有进水吧?怎么会说这种话?”羽队长一听黑子说的也有道理,可也不能让他这么嚣张,就变换了口气吼道:“够了,你有完没完了?我还把你说不成了?说了你一句,你给我来了一大堆。你的那个心眼还能瞒的了我?就想在大家面前耍一把威风,你有个啥耍头哩?上次的教训才几天就忘了?从现在开始,跟我在一块,我倒数第一、你就是第二,听见了没有?”黑子满腔的热情被羽队长几句话给吹跑了,气的拿眼在瞪羽队长,羽队长说:“你想干啥?想打架吗?你又不是对手,你在那里恨谁呢?去把肖剑生叫来,把地图和方位仪带上。”黑子不得不去,一会儿就把肖剑生叫来了。
羽队长和肖剑生一块儿研究从那里开时岔路,看地势地貌,现在停车的地方正是比较平坦的地方,远处的山脉清晰的可见,如果再往前走,离山越近,沟壑越深,汽车无法通过。决定好路线后,羽队长叫肖剑生带路,让大家吃完饭后就抓紧时间赶路。
羽队长来到小赵的车跟前,小赵已把水烧开茶泡好,只等他来。羽队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说:“好茶呀,真是好茶。李白杜甫要是能到这里来喝一口这样的好茶,不定会写出什么流传千古的绝唱呢。”他正在自言自语的发感慨呢,目光却落到了小赵手里拿着的干粮上,一股无可名状的反胃就攻上心头。他赶紧的背过身躯,猛喝了几口茶,才压了下去。
到基地才吃了几碗可口的饭,现在却又要吃干粮,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小赵的目光是躲不过去的,他看到羽队长脸色不对就关心的问道:“师傅,哪里不舒服?喝茶也得吃干粮呀?不吃怎么行?”说着就要取干粮。羽队长无奈的抓住小赵说:“别叫唤了行不行?我现在不想吃干粮,光想喝茶还不行吗?你把你的去吃,少管我;我现在不饿,等饿了再吃。”小赵一看队长一脸反感,也没有坚持就自己吃去了。
岔过公路的车队,行走在荒芜的戈壁滩上,满目都是空旷的苍凉。天高云淡,烈日高照,热浪翻滚。没有路,也没有参照物,只有汽车留下的车辙。平展展的戈壁滩上突然出现一条不可逾越的深沟,车队就只能原路返回,再重新选择路线。
这样的生活军人们都习以为常。如果运气不好话,一条沟一个下午都越不过去,只能是原地打转。此时的军人们心理素质可比刚开始时能承受的多了,不像以前一遇到绝路,就认为是世界末日,一个个垂头丧气。现在不同了,这里过不去,再找一个突破口,都能泰然面对。多少次的经历和实践告诉他们,没有过不去的河,也没有跨不过去的山;只要你努力,不灰心丧气,路就在脚下,这是不争的事实,往前走就行了。
昼行夜宿,经过几天的跋涉,车队来到了一片更陌生的白色地域。远看就像白茫茫的雪,铺满了目光所能及的天尽头,在太阳的照射下反着令人眼晕的的光芒。现在的季节和气温,人热的都有些受不了,在咬牙坚持,哪有雪的存在?雪不是没有,而是在高高的山顶上,可这里是一望无际,辽阔的让人有些无依无靠的空虚感,难道这白色是除了雪以外的其它东西?
白色的光刺的人眼睛睁不开,还有种刺痛流泪的感觉。受不了这种白光的军人们,都戴上了有备无患的雪镜,一个个都像苍蝇似的,看起来有些滑稽。车队来到这片神秘的白色世界,还没有搞清是什么东西呢,走在前面的几台车的轮胎就爆了,车队也逼迫停留在白光四射的临界点。
军人们在别无选择的修理轮胎的时候,羽队长来到这片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细心的查看这是什么东西。洁净透明的晶体,在雨水的冲刷下,形成了像锥子一样尖锐的刺。汽车的轮胎是橡胶制品,禁受不了锥扎,又加上是重车,就更是雪上加霜,寸步难行了。
羽队长拾起一点结晶体,放在太阳下看是锃光瓦亮,有平面的地方都发着耀眼的光,就像钻石一样,也像吃的盐。如果是钻石和盐的话,能有这么大的规模吗?一个思维正常的人,是不敢这么想象的,会吓死人的。
羽队长把手里的晶体反过来调过去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最后他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用舌头舔了舔,有一股咸苦的味道,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痛苦。站在他身旁的黑子一看,就担心的说道:“我看你娃是不想活了,这要是毒药或者腐蚀的东西,你也敢往嘴里放?你不是有文化吗?也怎么干这没文化的事?”羽队长一听黑子是在关心自己,就故意不领情的说道:“你知道个茄子。正因为我有文化,才要识别这是什么东西。毛主席说: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得亲口尝一尝。我现在想知道这白色的东西是什么,也的亲口尝一尝。”羽队长说完又一舔,比上次更浓的咸苦味道,就传遍了舌头的味蕾。他邹着眉头“呸呸”的吐了几口吐沫后,兴奋的说道:“弟兄们,这是盐,是我们平时吃的盐,怎么能有这么多?哎呀,这盐可多的海了去了。我们要是生在以盐为货币的时代,可就发大财了。盐都是在海水里凉晒,在这里怎么成了矿石了?”军人们一听,都觉得不可思议,就纷纷的捡起碎屑盐尝了尝,又一个个蹙眉咧嘴的吐吐沫。
杨志德挤到羽队长身旁,手里拿着胳膊粗细的一节盐说:“队长,这是盐吗?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羽队长感慨的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类在地球上生存了几百万年,时至今天,对地球的了解也不过是些皮毛。这么多的盐,是上天赐给人类的宝贝,就是让全世界的人吃,也得吃到驴辈子去。
我要是个地质学家该多好,这一路走来,肯定有不少的宝山我们认不得;我们把山都看作是石头垒起来的,而看不见石头里的宝贝。惭愧啊,同志们,我们只能开车,认不得宝贝,这里就留给科学家们去挖掘吧,我们还是赶我们的路。路不走不会少,车不开不会走呀,收拾好了就出发。
盐面光滑注意安全,拉大车距防止追尾,争取今天走出这白色世界,要不晚上都刺眼的睡不着觉。”在羽队长的感叹的声中,修好了车,车队又出发了。还没走上两个小时,又有几台车的轮胎爆了。整个车队停在了茫茫的白色之中,四周看不到一点不一样的色彩。
羽队长想前想后,得想个办法,把那些太尖利的锥刺敲碎它,就能保证轮胎的安全。他就把两个人开一台车的抽上一个人出来,每个人的手里拿上榔头,在汽车要经过的地方,把那些能刺破轮胎的盐锥子砸碎。这个办法好是好,速度却跟不上,那些敲盐的士兵,还没有走上几公里呢,就累得走不动了。
这办法也不是个好办法,最后还是想起了黑子,就把黑子的车调上来领头。黑子开车的经验足能避过扎破轮胎的盐锥子。这一招真灵,黑子一马当先,其别的车都压着他的车辙走,才避免了修车胎的苦难。
黑子确实是福将,运气好的都挡不住,才走了几十公里,再没有像锥子一样的盐块了,而是光滑的像镜子一样平面。车在上面如果加速过猛,轮胎还打滑呢;只能稳住油门,匀速前进。还是有些新兵开车的经验不足,掌握不好,走的好好的汽车就突然的调过头来了。要么就是偏离了前车的道路,横在盐面上起不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