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周左右,我路过公园的时候听到了亭子里发出的嘻闹声,我好奇地转过头去,发现好像是上次看到的那个女生。她坐在一个男生的大腿上,而男生背对着我,但是我清楚地看见那件蓝色的衬衣,就是我上周在兮捷家里看到他穿的那件,那、那个人就是兮捷哥哥了?我慢慢地往前走,越发觉得有着这样的背影的男生非兮捷不可了,我颓唐地停了下来,摇摇头,想要把看到的一切抛走脑后,可是没有办法啊,我的心里是无以名状的悲伤。呵呵,你们居然都这样亲密了,这不是班上的情侣才做出的肉麻举动,兮捷哥哥居然也会,
他还说他没有谈恋爱,还叫我不要早恋,自己呢出尓反尓,搂搂抱抱......
女生娇滴滴地撒娇声,在我耳边仿佛巨浪拍打岩石,而太阳毒辣地照着我的右脸,发麻地疼,难堪、可耻,眼角有冰冷的液体悄悄滑落,我使劲攥着拳头,跑出了太阳。
那天傍晚,我妈又问我,要不要给你转学校啊,毕竟城里的中学和县城不一样。这不是她一次问我了,每次我都拒绝。
“好”我哽咽地出了声。
“你哭什么啊?”妈妈注意到了。
“我今天考试考太差了,难受”
“那你哭把。”我妈说着,就走了出去。她总是这样,永远只关心我的学习学习,从来不在意我心里难不难受。
我流着泪想起我有次哭的场景,那时候只有我和她在家,她拿着鞭子说,再哭,我打死你。我的哭声没有停,她真的拿着那个鞭子抽了过来,身上是火辣辣地疼。
于是,再也忍不住了,我趴着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下,我也全然不顾。
后来我在原先的学校又待了两个星期左右,我就到了芊瑾所在的学校,而期间我并没有见过陈兮捷,对,我说的是陈兮捷,而不是陈兮捷哥哥。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之路。
我就再也没把学习放在心上了,学习是什么狗东西,可以滚了。
我妈对我很失望,但没有办法,她只有我这么个女儿。
我主动要求去学点艺术,她们答应了,这一点我还是很庆幸的,因为如果没有艺术的分数的话,以我的成绩,可能连高中都上不了。后来的事,你们知道了,我遇到了苏诺辰,那个桀骜不驯的男生,也是他让我坚定地放开做我自己。
不被束缚,像风一样自由。
但那个十四岁时,逃离的少年,当他再一次风度翩翩地出现,我的孤军奋勇在他面前完全得不到施展,只感到伪装的坚强。我以为我现在做的都是对的事,他过来告诉我,你不该这样的,你应该还是从前那个乖巧懂事的小妹妹。
不,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再回去了。
就像王灵问我,为什么会和一个在一中读书的书呆子做好朋友。
我知道灵儿没有心机,她应该只是觉得像我们这种不学无术的,不该有个大学霸做朋友的。成绩差的学生就是要和成绩差的学生在一起,可我还是很生气地骂灵儿,你是我朋友,芊瑾也是我朋友,不许你骂她。
灵儿捏捏我的脸,“哎呀,语语别生气啊,我只是嫉妒你把对我的爱分给了她”
我忍俊不禁,这肉麻程度,灵儿要是男的,我绝对把她踢飞。
可是我仔细想了想,大概是芊瑾纯洁的像白纸,胆小却固执、在学业上殚精竭虑,老是一副撞死南墙都不回头,多像曾经的我。所以见到她的那种亲切感,很想保护她,拉她快快长大。
而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些人,不可能有完全对等的地位的,至于谁更重要,我并没有看透,也不想太纠结。
但我绝对难以忍受那种,占着我在意她,非要剥夺我对其他人的在乎。如果她做不到,我自愿退出。
人说,爱情有排他性,是啊,可是难道有了对象,就一定要重色亲友吗。
或许,苏诺辰那个拥抱的女生,也是如此?
他们之间其实纯洁的不能再纯洁了。
可是,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怎么想,都有打脸的感觉,唉,还是收拾行李吧,明天还得早起出发去上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