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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自己

“咯吱————”门被拉开了,一个精瘦的男人推门而入。男人的面型窄而尖,轮廓分明,一看是个精明能干的人。男人满脸的笑容,似乎很开心来到这里。

这时,看到一个快乐的身影冲到男人的怀里。男人轻轻地抚摸着这个孩子的头发说道,“小静都10岁了,还这么爱撒娇哦!”小女孩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男人,伸手想抚摸男人的密密的胡须。

“小静,怎么不叫爸爸。”小女孩摇摇头,抿着小嘴,笑了笑。

男人双手藏背后说,“不叫爸爸的话,爸爸不给礼物给小静。”

只见女孩马上赌起小嘴,不愤气的眼睛盯着男人。

一直站在他们前面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颤抖的声音说,

“爸爸,小静哑了。”

=================

“国城,你醒醒,你没事吗?”我紧张地摇晃着国城的身体。

“对不起,我怎么了。”国城终于睁开眼睛了,我叫了他第五次他才有反应。国城低下头看看自己,他的身上还穿着睡衣,现在他是赤脚站在宿舍的阳台外面。卷卷的夜风吹来,带来丝丝的寒意。

“对不起,我又梦游了。谢谢你把我叫醒。”看到国城的神情有点慌乱。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我们是朋友。”我说,我真的是不希望国城一直带着鄙疚的心情对我们。

“国城,刚才我看着你,从床上下来走到这里,呆呆地望着远处,一直流着眼泪,你没事吗?”

“文木,如果家人因为你的疏忽受到伤害,你会原谅自己吗?”

“我也不知道,我会尽我的力量保护他们不要在受到任何伤害。”我看着国城,只见到的是他忧郁的眼神很游离,没有焦点,他在迷茫吗?“国城,你已经很努力了,他们会明白的。”

国城有点愕然,看着我“文木,其实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眼泪,但在你们面前不同。”

“在爱惜的人面前落泪是件幸福的事,他们会支持你的。”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这句话,在我十三岁的时候。”

我惊讶地看着国城,我在国城意识里与小国城的对话,对国城记忆产生了影响。国城竟然记得那句话。

“你给我的感觉和他很像,因为他,现在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样害怕自己了。”还好,国城不记得我的样子。

“害怕自己?”我疑惑地说。

“心理医生和我说过,我是因为过去某些情感无法宣泄出来而导致梦游症。以前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纠结于什么样的情感,这段时间,我好像有些明白了。原来是我一直都不敢去面对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自己?”

“或许你很能想象十三岁之前的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懦弱而胆小。因为爸爸出事的缘故,我突然改变了很多,但事实心底里真正的我仍是存在。只是我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自己,胆小怕事,不懂得保护家人,不懂得体谅母亲,只想着自己。你知道吗,当时还只有四岁妹妹因为受到过度的惊吓而导致神经性的失声这件事,我还在推卸责任。但其实如果我可以准时地接妹妹放学回来,妹妹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故。多年来我一直都在逃避过去的自己,我不承认曾经的自己是如此的失败。我害怕如此丑陋的自己,我很想把十三岁之前的自己抹掉,可是每当我遇到情绪波动的事件时,我总想起以前的自己,好像自己永远都挣脱不掉过去懦弱的自己。”

“所以你就出现梦游,自己与自己的斗争,导致意识上进入另一种状态。”我说。

“可能是吧,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我总会在梦游的时候埋东西,或许潜意识里希望把过去的自己掩埋掉,或许敲打东西就是为了把过去的自己粉碎。”

国城继续说:“现在,我有点明白了,我们永远不可能挣脱过去,我们只能够坦然地接受。接受自己的丑陋。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面。”

“需然我仍会有梦游的行为,但我感觉没以前那么的严重了,至少不再做那些奇怪的行为了。谢谢你,文木。谢谢你,那天晚上把我叫醒了。”国城转过来脸朝着我,真诚的眼光注视着我。

我笑了笑,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说:“很夜了,我们还是进去睡吧。”

第二天的早上,我和杨勇一起到教室上课。一路上,我不停地边走边打呵欠。

“文木,昨晚国城有梦游吗?”杨勇靠近我小声地说。

“有,不过是走到宿舍的阳台而已,我很快就把他叫醒了。我们是因为说了很多话,才那么迟睡。”

“国城的梦游好像好了很多,我前天看守了一晚,他都没有起过床,真的是太好了。今晚你好好睡吧,轮到我看守。”

“嗯嗯。”我点点头。

自从那天我和国城回来后,学校都已经把“梦游血案”这件事弄得沸沸扬扬了。我们四个人都被学校的领导捉去问话了。我们都不想国城因为这件事而休学。幸亏帅华出主意说对那些领导说我们三个人一定看好国城的,不会让国城再出任何意外的。同时国城也会定时去接受心理治疗,我们会一起帮助国城治好梦游症的。

所以梦游血案最后被校方澄清为我们四个人胡乱闹事而已。为了让事情更可信些,甚至编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我们四个中的“某某”因为失恋而喝醉了半夜跑到教室了泄愤,不小心把玻璃砸破而大量出血,幸亏同宿舍追出来的三人发现了,及时送去医院。

而我当时不知为何竟然挺身而出说要自己当这个“某某”,因为我考虑到国城即使班长又是学生会的干部,真的不想他在学校的努力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而帅华,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他和他的女友感情非常的好。至于杨勇,因为上次露营的事情,反追他的女孩子多不胜数,根本不会失恋。最后,其实也只能这个我默默无闻的我来当,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坏的影响。

只是,国城整天都深怀抱歉的眼神对着我,令我很不自在。

不过,事情总算平伏下来了,学校的流言也慢慢地消退了。现在大家也只是笑着说我们四个人真是兄弟齐心。最欣慰的是,昨晚我跟国城说话后,知道国城现在想法已经改变很多了,梦游的次数也越来越小。记得那天,他跟大家说他家里的事情时,他的情绪十分的激动,我们都还很担心,但也耐心地认真听他讲,或许是当时大家的支持和谅解给予了国城的勇气和信心吧!

“文木,你怎么又在发呆了,都已经到教室了。”杨勇在我后面双手把我推进去。没想门的旁边竟然站着一个人。我“扑通”的一声撞过去。我们俩个都倒在地上。该死的,杨勇,我心里骂道。

“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她说。

我们俩人一起拍怕灰尘,小心地站起来。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看那个被我撞倒的人。呀!很漂亮的一个女生。齐肩的短发,白净透澈的皮肤,漂亮的鹅蛋脸型,瘦瘦的身材,最吸人的是她的眼睛,好像是会说话,亮晶晶的。

我有点惊慌失措,原来我们班也有这么漂亮清新的女孩子。

“文木同学,我叫卢笛,虽然是同班,但我们好像没有说过话。”她微笑地说,声音十分的好听,名字也很特别。

“你好。。。”我有点紧张地说。一直以来我都很少跟女生说话的,如果不是迫不得意,我不会主动上前搭讪。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僵硬地向她点点头,然后马上拉上旁边杨勇从她的身边走过,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了。

“怎么不和人家多说几句话。”杨勇嘲笑地对我说。

“没兴趣。”我懒得理会杨勇。

“卢笛可是我们班的班花哟,哦,不,应该是我们经管学院的院花。听说从军训到现在都无数男生向她告白,但都被拒绝了。所以现在人家还是————单身的。”杨勇故意把强调单身的两个字。

“不关我的事。”我冷冷地说。

“难道你就没想过在大学拍拖吗?”

突然被杨勇这句话愣住了。现在的我,还有资格去恋爱吗?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在这个世界最多就只有三年的时间了。现在的我,最希望的是不要和更多人的产生联系。我总是害怕这么一天的到来。某天。我突然消失了,那些曾经关心我的人会不会很伤心,很痛苦。而且,我还是未来的月神,我有很多推不掉的责任,我还要在这个茫茫世界里找到魂石。魂石,究竟是怎样,究竟在哪里,我现在一点都不清楚。我还要不断地学习灵术,增强自己的力量。

这样的我,有时间,有资格,去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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