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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花开菩提(5)

三日后师父飞书与我,告之无净大师便是在半山腰修行的苦行僧,师父特意交代我若我见到他便问他放下了吗,若他问我何为放下,便让我出手帮助他。师父呀师父,为何你不早告知我无净大师的事?害我走冤枉路。我虽不懂师父的意思,但还是照做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虽流逝,遇见无净大师却静止了。那一刻枯竭的菩提树在风中摇摇欲坠,是在和人间道别,还是恋恋不忘?菩提树下,他盘坐在那里静若磐石,不被外事所扰。

“无净大师!”我双手合十,躬谦而问,“你……放下了吗?”身上又添了新伤,鲜红的血就好像被缝在了我身上,看着也是痛的。

依旧动也不动,我或是对空气说话了吧?等了半饷,我回身看了看五步外的大石头和迟尉珩,没了办法摇头……

“何为放下?”他抬起双手盯着空空的手心看,“你没看见我手上的东西吗?”

“大师,你手上没有东西。”我如实回答。

他失望的摇头,“你不懂,你,不懂!”还要强调一次。

这要我如何入梦帮他?把他敲晕,迷晕?可是我还差一样东西,“大师,你可有此生最在乎的东西?”他不再理我,继续闭目惨佛。我烦闷的抓了抓后脑,一肚子憋屈不知道要怎么释放。

“这老和尚真是不领情!”身后的迟尉珩嘟囔着。

是时,大石头走上前蹲在我身边,他伸出一掌摊于大师面前,轻声而言,“大师,我手中握着的可是时光?”我虽不懂,也认真的听着,大师依旧在那里不问不理紧闭双目,大石头不急不躁,继续而言,“大师,我用我手中的时光换你身后的这颗枯木如何?”

“不行!”大师回答果决,让我有些意外。

“谢谢大师!”大石头不再多言,起身时顺便将我拉起。

“大石头,难道大师所珍惜之物是……”我用手指了指大师身后枯竭的菩提树,疑问重重。大石头点啄了下头,回答了我的猜测。

这颗像要随风逝去的枯树,到底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而后,迟尉珩借了点他行走江湖的必备之物给我——迷魂散。我们趁大师坐禅的时候将他弄晕靠睡在菩提树下。

我边将魂殇匕塞入大师的手中边嘱咐,“千万别让人中途抢走魂殇匕。”我斜看了眼不远处的迟尉珩,他抢走我发簪的事我还心有余悸,他同样对我翻了个白眼。

“抢走了会怎样?”

我思了片刻,答,“应该会被逐出师门吧!”后还强调了次,“嗯,应该会。”我将大石头的外挂披衣给不着上衣的无净大师盖上,后突然想到大石头不会在我入梦的时候他又不辞而别吧?我捉急的拉住身旁他的衣袖,神神叨叨的问,“大石头,你不会在我入梦的时候偷偷走掉吧?”

“为何有此一问?”他微蹙眉头,问。

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来无影去无踪的,在我内心留下的阴影,我拉着他衣袖的手晃了晃,“不会吧,嗯?”我期待他肯定的承诺。

“我哪里都不去,等你醒来。”

“嗯!”我笑点着头,他承诺的声音是这世上最悦耳的声音。

而后,我靠菩提树坐下,看着眼不远处的大石头,他抬头看了看晴空在等什么?他就像我触手可及的梦,梦里面我还在游仙山的桃花林中,偷得浮生半日闲,只是这一次陪伴我的不仅仅是高山流水鸟语花香,还有让我的梦色彩斑斓的大石头。想到这里我满意的笑了笑,默念入梦心术,入了无净大师的梦。

“啪!”我怒意合上我的亲兄弟韩王下的一道文令:要我娶一个即将灭亡的桦桑国公主?哼~真是可笑,一个走向毁灭的国家苟延残喘,将公主献来求和?荒唐!我韩瑄方虽身不过韩王,但至少是昌犁一带的郡王,居然硬塞一个亡国公主给我,至我颜面在何?

“王,何事让你如此不悦?”夫人见我略有怒意,接过我手中的文书看着,她脸上浮有顾虑。

我知道夫人顾虑何事,将她抱入怀中安慰,“夫人放心,只是个亡国公主撼动不了你大夫人的位子,就按其入门顺序做小吧!”我素来不理****之事,娶妻有三,后院之事眼前的大夫人柳意楣打理有序,三位夫人相处虽有口角但也和睦。

“王,明日祈福之事,王爷可记得答应妾身一同去往鹤山七觉古刹?”

“夫人放心,我已安排妥当。”不知为何,我妻有三个,却无所出,年过二十的我着实为此焦虑,明日前往七觉古刹准备素衣白食斋戒七日祈福,只为求得子嗣延续香火。

七绝古刹地处鹤山之上,上山之路艰辛不易,车马轿均上不了山,只能徒步而行。因佛寺中供奉着一颗能治百病万事求之得以灵验的舍利,寺内香火未间断过。

潜心修行的第三日,我独自一人来到半山的溪水边,不远处有百佛塔,听闻每个佛塔下面都葬着入寺却忘不了世俗凡尘的半个和尚,远远看去灰白的佛塔冷冷清清而立。

“救命!有没有人?”半约听见呼救声,循声而至见到一姑娘半挂一颗粗壮的菩提树上,繁茂的枝叶将她卡在树间不上不下,“你你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呀!”她只手紧抓一根树枝,摇摇欲坠。

“姑娘是怎么跑上去的?”那可笑模样,我只能把笑意憋在心里。

“哎呀,哎呀……你快接着我接着我呀!”还来不及出手相助,她凄厉的叫喊声伴随她的身影坠落,“哎呀……疼疼疼……”她毫不避讳的坐在我面前揉她的屁股,“没见过这么见死不救的呆子。”还不忘瞪我几眼。

见她已下来,还有力气埋怨,想必是无碍。我还是按原计划欣赏下风景,夕阳西下时回寺庙就好。

“喂,喂,喂。说你呢!你个见死不救的家伙,还不快过来扶我。”

听见身后她的叫喊,我停住步伐回身看着她,“姑娘说话的声音不颤不抖,想必应该无大碍。”

“你身体里流的是冰不是血吧?”她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我面前,“因为你的见死不救,我要你做一件事。”

真是可笑,“哼~我同姑娘非亲非故,为何要……”我话还没说完,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直嗷嗷待哺羽翼未长的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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