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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经商经伤

司马军上班的第一天,就被自来水公司的西门明庆经理给亲自安排到滑山水厂当了一名水泵维修工。

滑山水厂离司马祖他们家不远,小脚老太太步行也用不了十分钟。这个水厂是个地表水水厂,水厂里面一共才有二口深水井,工人们一年四季维修不了几次水泵,水厂里的工作劳动量很小,被附近老百姓称作是一处干部家属养老院。

司马军平时上班的时候,除了跟着几个工友打扫打扫厂子里的环境卫生,修剪修剪花草树木之外,就没有什么具体工作可做了,他整天不是和上班的工友们下象棋,就是一起玩扑克。下了班,不是和同学、朋友去喝闲酒,就是到各个水库、自然湖泊去钓鱼,玩着,玩着五个年头就过去了,玩成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花钱如流水的阔少爷司马军,连他们水厂的大门口都没有走出去,就把水厂里一个挺文静、挺漂亮,喜欢吃零食,喜欢穿戴,喜欢逛大街的姑娘夏颜静给搞定了。

前几天,司马祖两口子喜笑颜开的和夏颜静的父母见了面,四位老人商量好了,年前就得让这两个孩子结婚。因为这两个孩子如果再不赶快结婚的话,医生说夏颜静肚子里的这个小男孩,可就要不客气的哭着、喊着、闹着挤到这个世界上让人们瞧一瞧,看一看他的小模样了。

司马祖的老婆这段日子,总是喜欢絮絮叨叨地跟街坊邻居们说:“城里的医院可真是有本事啊,小孩子还没有出生,人家就知道了我儿媳妇的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了。”

司马祖的老婆还心口不一地跟人家卖乖地埋怨着:“现在这个社会可真是不得了啦,哪家的小子都不像一个小子样,哪家的姑娘都不像一个姑娘样,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个轻重,不知道一个脸面,现在这些孩子简直就是没有不敢想要说的话,简直就是没有不敢想要做的事,一个个的都没大没小的没规矩,什么事情都让他们给弄得乱了套。现在真是没办法了,时间来不及了,孩子们的婚事也只能是这么简简单单地办一办了……”

司马祖那段日子,总是喜欢坐在他们家新买来的红木精雕椅子上,摇头晃脑地跟一些前来送喜礼的父老乡亲,亲戚朋友讲:“你们这么客气干啥呀,到时候来喝喜酒就行了,不用随钱。钱,我有的是,花不了的花。你就光看我坐的这把椅子了吧,这一把椅子就三万多。说实在的,城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好混钱,只不过这钱也并不是人人都能够赚得到的。赚钱要讲究个机会,讲究个道道,还得要讲究个命相。人,关键是命相,命相不好的人到哪去都赚不到大钱。现在我算是看清楚了,在这城里头,只要你的命相好,手里有了实权,口袋里有了足够的钞票,那是碰见什么事情都不会受难为的,就是天大的难事你都能办得好好的。有权能让叫花子变老爷,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老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夏颜静的父母虽然都是市政公司的普通工人,可她的亲娘舅吴建民,却是建设局人秘科的副科长,手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权的,在建设系统来说,大小也还能算得上是个人物,况且跟自来水公司西门明庆经理的私人关系挺好的,要不夏颜静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能到自来水公司滑山水厂这个人人皆知的干部家属养老院来工作。

司马军、夏颜静的婚礼,在全市最有名的大酒店天上人家举行的,前后待了三天客,五百多桌,那场面、酒席都非常的排场和讲究,几乎轰动了全市的大街小巷和乡镇政府里的那些人。

********大儿子的小舅子,这个亲戚那可不得了啊,谁能不给面子。况且郝大方局长这些年来的人脉也不算小,再加上个性张扬,热衷社交礼仪,要强要面子的司马燕到处张罗着给人们下请帖,到他们家来帮忙的男男女女,来贺喜,来喝喜酒的客人,那还能少得了吗,那段子里他们家的大门前,院子里,屋子里不能说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吧,也差不多了。

司马军接亲的那天早上,全市的所有好轿车几乎都排着队集中在司马祖他们家大门口附近和各条街道的马路上,别看这么多辆小轿车,但一点也不乱,因为现场指挥车辆的就是在城里赫赫有名的交警大队的韩上天大队长。迎亲的时候,韩上天大队长穿着公安制服,胸前佩戴着大红花亲自坐镇指挥,礼花鞭炮齐鸣,警车鸣笛开道,几十辆小轿车围着城区转了一大圈,那场面,那架势,简直是牛逼死了。

第一天中午和晚上,前来贺喜喝喜酒的客人,几乎都是市委、市府、人大、政协和各个部委办局的大人物,以及郝大方局长家里的那一些直系近亲。

第二天中午和晚上,前来贺喜喝喜酒的客人,也都是政府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以及一些企事业单位和一些做大生意的体面人物。

第三天中午和晚上,前来贺喜喝喜酒的客人,那就是司马祖他们家里的那些亲戚、朋友和邻居们。司马军、夏颜静的朋友和同事,以及夏颜静家里的亲戚、朋友和邻居了。

这三天当中,这最后一天中午的客人是最多的,二愣子村支书坐着小轿车在前面开路,村会计李铭坐着小轿车在后面押车,中间是十几辆五十二个座位,没有一个空座的大型旅游客车。二愣子和李铭几乎把他们村的男女老少,以及居住在附近村庄的,司马祖两口子的老亲表亲都喊到城里来喝喜酒了。虽说这些乡下客人的穿戴一个个的都不怎么体面,言谈举止都不怎么讲究,尤其是酒席上的烟酒糖茶和一鸡,二鱼,三丸子,等等三十二道菜,桌桌一扫而光,可人气旺,笑话多,喜庆啊!

郝大方和司马燕操心给司马军、夏颜静举办的隆重婚礼,足足地让司马祖的家里发了一笔大财不说,而且让司马祖一家人在全市都有了一定的社会名声,那段时间得意得司马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整天跟着电视机里的******说起了撇腔拿调的SD普通话,整天拽得两条腿都不会正常走路了,拽得他老婆跟他闹了几场架,才算是慢慢地恢复了他的本来面貌。

司马军、夏颜静的婚礼,让司马燕出尽了风头,那段日子里她不但又结识了许多新朋友,而且她利用老公公和丈夫手中的权力及社会影响做买卖的手段,也眼看着是越来越精明越娴熟了。胆大心细,精明过人,做事干练的司马燕,巧妙地把她老公公和丈夫手中的公权力一步一步地引入了官场,引入了市场,很快地她就融入冈山市的特殊群体,成了一个社会上的既得利益的代表人物。

司马燕给人家办事,收人家钱财的贼胆和伎俩,那是越来越大越高超。她的贼胆和伎俩,让已经思想保守、脱离群众、脱离实际、不接地气的老公公和老婆婆傻了双眼,让她的这个精通世故,熟悉官场和社会潜规则的丈夫郝大方,都暗暗的叹息自己不如他这个年轻美貌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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