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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失落

尤凡独自坐在花园长木凳子上看着书。

一本叫做《在宇宙中摇滚》的书,算是霍金传记。

里面讲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物,比如黑洞,时间之矢的方向,又比如宇宙大爆炸。

大多数人认为,小孩活泼好动是其聪明的表现形式。可对于尤凡来说却恰恰相反。他并不好动,总是沉默寡言,站着,坐着或躺着,目不转睛的思索问题。

当然很小的时候他如同常家小孩儿一样也爱动。因为把家里的电器被拆得四分五裂被经常外婆责罚。

8岁那年,在外婆家长满青苔的院坝中拿着工具正准备拆一个老式收音机。

不知道怎的,就从房子凹凸不平的土墙壁里窜出一个圆溜溜带有雷一样光亮拳头大小的红橙色球体。

尤凡望着它,它看似也望着尤凡。停顿很长一段时间,雷球才缓缓浮到尤凡脑袋上空,开始绕圈。

因为个子矮小,尤凡只得努力舒展身躯,全力伸直手臂试图用手抓住半空中这个滑溜溜的东西。

可他的几根手指刚要触碰到雷球时,“嘭”一声巨响,球体消失了。这种消失没有带来丝丝缕缕空气的波动,一切都像幻觉。

响动引来了原本生火做饭的婆婆。

她三步两步,跑到尤凡身前一把抓住他,便是两巴掌拍在屁股上。

“你这讨人嫌的孩子。”

尤凡没有做声,他不哭。愣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在思考什么。

或许沉默寡言的习惯就是从那时起,不过从此他确实再也没拆过家里的电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知识的积累,尤凡可以以很大部分的理由肯定当时那个雷球应该是个等离子体。

在一些特别的场景,特别的时间段,特别的磁场下就会形成自然界中的等离子体。然而有一个很奇怪,很大胆,很模糊的意识却在他思考中慢慢显现。这种意识构建基础在于自己的父与母。

尤凡1988年8月25日10点也就是Z国黄历的已年已月已日已时,出生于西南省秀秀镇黄家村,父亲是村里开大会的传话员,也算得上是公职人员,母亲是小学教师,是私人开办的那种小学。

很不幸的是尤凡出生还未满月,父母就在一次去它城路上出车祸死了,甚至没留下一张照片。

这件事他从小耳闻,脑海中甚至无数次不经意间构筑出父与母千万种死相。

村里人把尤凡当成是灾祸,认为他命数太硬克死了他的父母,小孩们更是口口相传,哪怕离尤凡半米回去也会遭受到各自家长最严厉的责罚。

尤凡时常想问婆婆为什么爷爷奶奶不来接自己,他们又是谁!可看着婆婆幸勤的背影,只好强忍这个念头。

婆婆一刻也没放弃过自己这么一个给家人带来灾难,扫把星降世的狗崽子。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自己长大成人,还扬言要念最好的本科。或许在她看来本科已经是最了不起的成就!为了这个理想,她白天干活,晚上到处拾垃圾,背脊一天比一天佝偻得严重,在尤凡面前却从来不会流露出苦涩。

苍天无眼,这般老好人却在某年某月某日结束一生劳苦。一场惊世骇俗的地震突如其来,一堆杂乱横梁瓦砾下,她死死抱着几支挤扁的可乐塑料瓶。脸上干涸皮肤扭做一团,皱皱巴巴的纹路里夹满泪水,表情痛苦至极。

这是尤凡第一次看到婆婆哭啼,也是最后一次。

从一个带大沿帽,青制服的男人手中接过下低土色身子黑色的骨灰罐子,尤凡满脸鼓得通红,泪不成涕。此刻他狠,他厌恶,他恐惧。然而他的狠与厌恶是莫名的,没有对象的。恐惧的则是死亡!

人死,一根头发丝细小的针,扎入脑袋,心脏,肺部就可能毙命。不小心掉到河里,水塘中,或者是正在搅拌混凝土的机械里也会送掉小命。

一些小物小事足以让人离开这世间,何况是大灾大难。

2004年12月26日9。3级大地震与海啸印度洋海底死亡人数大于30万。

2005年3月28日8。7级大地震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死亡人数大于1。3万。

2005年10月8日7。6级大地震巴基斯坦克什米尔地区死亡人数大于7。5万。

自然灾害不计其数。

除此之外,人为的灾难也能在短时间内让数以以上万的生命远离肉体。

1939年9月到1945年9月,二次世界大战,世界总伤亡人数1。9亿以上。

单是1945年8月6日,美国在日本广岛投下人类历史上第一颗原子弹“小男孩”造成日本不低于275230人死亡。

1948年到1982年的中东战争,造成不低于5。5万人的死亡,和无数家庭的流离失所。

一场场散发阴寒气息,千里鸦鸣的惨景,一张张臃肿腐烂,青皮白骨的脸面。

恰似一张无形天网生在尤凡头顶,黑压压沉甸甸。直至他呼吸急促,心跳加剧,豆大的汗珠亮闪闪的从额头、鼻尖、背脊梁毛囊孔里冷冰冰爬出来。

“死亡!死亡!死亡!死亡、”仿佛死神拖着嘶哑嗓音在尤凡脑海里疯狂打转,使得他几乎迷失在了另一个世界。

“孩子节哀吧!”要不是带着大沿帽的警察拍了拍尤凡肩膀,恐怕他早已猝死当场。

尤凡像是丢了魂儿,木扥扥晃晃悠悠的抱着罐子,朝向门口走去,朝向远处走去,消失在人来人往,沸沸扬扬的闹市。

同年6月便是高考,成绩公布尤凡636分,可英语只有75分,英语总分150分90分才算勉强及格。

很多好大学对于英语都有着自己的底线,这个底线最起码也得90分,这样一来尤凡自然在那些有名有气的学校招生榜中名落孙山,只能填了个西南省理工。

虽然最后庆幸,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婆婆的死却给这故事带来曲折。

婆婆的死,带走的不仅是尤凡在这世界上觉得唯一至亲的人,更是尤凡的生活。身无分文,三餐不继,所有一切不算问题的问题都变成灾难性问题。

这样一来刚满18岁的尤凡不得不背井离乡,和大多数社会青年一样选着南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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