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将手上还在滴着血的银针丢掉的时候,一股浓烈而又不令人反感的莲花香味传了过来。
几乎在瞬间,凌绝尘就进入了戒备状态。
看着前面的那个黑衣少年一副防备的姿态,神音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凌公子,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的防备,好歹我们现在也算是盟友的关系。”看着凌绝尘放下了手中的银针,神音才敢上前一步,然后道,“这根银针,你不能丢。”
原本以为能够听到一句有关于鄯月病情的话,哪知道却听到了这么一句废话,凌绝尘顿时觉得自己有种揍人的冲动。
神音咳嗽了两声,“这是鄯月唯一让自己清醒的方法,在你我还未找到彻底解决的方法之前。”说出原因之后,凌绝尘的脸色才稍稍的变好了点。
将手上的银针放回了鄯月的手中,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药,扶着鄯月一点一点灌进去。
神音看到这一幕,心里越发的不好受,但是自己又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只好驻在原地看着。
鄯月因为大腿上的传来的余痛,眼睫毛正在微微地抖动着,配合着眼角部位的泪花,竟有着种楚楚动人的姿态。
凌绝尘看到鄯月因为痛苦而抖动的眼睑,心也跟着抽痛起来。
灌好了药的凌绝尘起身,然后抱着鄯月到了旁边的软榻上面,很是贴心的帮她盖上了软榻上的一层薄被。
“凌公子,我们出去谈吧。”神音挥转了下那纯白似雪的水袖。
在鄯月的额间落下深深地一吻,然后轻轻地抚平了少女眉间因为疼痛而蹙起的褶皱。
“安公子。”一个戴着头纱的女子小鸟依人的走向了那个立于树下的绯衣男子。
正在观赏梅花花苞的安茶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不由得紧皱,衬得眉角那一笔紫红色的线条越发的妖异,鬼魅。
待走到已经是安茶最大的容忍范围的边缘的时候,女子很是聪明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但是身子还是忍不住前倾,“安公子,谢谢你。”
一阵风儿吹过,女子的头纱随之被卷起,露出了一张有着无数道的粉红色印记的脸,粉粉白白之间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媚情。
徐希沫没想到自己的脸还能恢复这个境界,所以对于安茶的崇拜之情越发的高涨。
安茶的眼神还是在聚焦在梅花的花苞上面,好像没有听到眼前那个人的呼喊一般。
习惯了安茶这个性子的徐希沫还是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但是安茶还是不为所动。
“公子,莲花芯这味药物到了。”一个身形矮小的小厮迅速的走到安茶的身边,然后很是恭敬的站在离安茶最近的位置说道。
“嗯,晓怜。”安茶看到自己的小厮后,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很是明媚的笑容,自从自己答应帮徐远调制毒药,虽然自己还没有见过那个新盟主的样子,却选择了炼制‘埙情’这味毒药。
再次看到这幅画面的徐希沫差点没有被气到肺炸,但是她还是不敢上前,因为怕死,安茶基本上算是中大陆毒圣了,除了那个几百年前在此地人称公子无双公子的上官珈蓝之外,不过那时的上官珈蓝斗赢了只是安茶的祖宗,长江前浪推后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安茶调毒和用毒的功夫可能已经超过了他祖宗几百倍。
看着那个叫晓怜的小厮,徐希沫心中的那股火气就越发的大,差点就冲上去掐人了,她是毁容了,但是至少她是个女的,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怎么的也比一个男的要好啊!
晓怜也向自家公子一样,直接无视了徐希沫的那双喷火的眼睛。
“什么,神塔祭司助了鄯月?”坐在龙椅之上的鄯于听到这个消息,险些吓得从椅子上栽下去。
“你怎么不早说啊。”怒及将手上的文书直接甩到了那个前来汇报臣子的脸上。
被打中的臣子只是吃痛的皱了下眉头,想着本来自己昨天晚上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乾域宫,却被阻拦到门外,守了一天一夜,现在好不容易将这个消息汇报了,还遭到怒骂和羞辱。
刚准备大发脾气的鄯于突然扶着自己剧痛的额头,刚好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身影,煞那间,脸上的怒火全部消失了。
“父王。”鄯宸快步上前,撩起袍角就要下跪,但被鄯于及时阻止了。
“来,宸儿,不用下跪了,坐上来。”鄯于一副慈父的样子在此时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站在下面的臣子刚刚好看到了鄯于全部的神情转变,不由得想要作呕。
紫衣飘魅的鄯宸在走过这位臣子身边的时候,特意用眼神暗示了两下臣子,然后才走到鄯于的身旁那张原本是给楼兰国国师的位子坐了下来。
此时的鄯于看到鄯宸就像是垂死之人看到自己的救星一般,双眼灼灼的盯着眼前这个俊美的大儿子。
臣子立刻读懂了鄯宸的眼神,朝着还在发着呆的鄯于躬了个身,然后疾步离去了,边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嘟囔着,“鄯于大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副德性呢,哎。”
好像听到了臣子的嘟囔声,鄯于想要转头,但鄯宸此时刚刚提出了一个问题,又把他吸引了过去。
“父王,由我压二哥去城楼吧。”鄯宸脸色诚恳,目光坚城。
没有按耐住自己的心情,鄯于眼底竟然泛起了许许泪花,他以为鄯月要攻打王宫,至少也得三四个月之后,没想到半路居然杀出了一个神塔祭司,活生生的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原本打算趁着鄯月在招兵买马的时候,自己好好地安顿一下各个儿子的情绪,他发现自从那次和大儿子合伙抓了二儿子鄯煊之后,除了大儿子之外,他其余的几个儿子都不太对劲,现在可是到了他生死攸关的时候,可不能再出现像鄯朗那样的错误了。
不过既然鄯月向他宣战了,他也不能示弱,现在他的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刚在想着这张王牌由谁压过去较好,结果自己的大儿子就主动请缨,那种感动,那种激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就一个即将压往死刑场的犯人突然被告知无罪,然后就被放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