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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心

心魔喊道:“傻小子不要。。。”

可是我的右手从胸膛里伸出来,握着那个跳动的红色物体。

“砰。砰。砰。”心脏跳动着,没有丝毫疼痛。

我感觉自己身体轻轻的浮起来,飘摇。

而在百果城里,昏迷的海棠还在哭泣

“蝎哥哥,不要,海棠没事,不要死。”

她低低啜泣,曾经几度用力想在爬起。

丹黎在床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没有丝毫痛苦,上浮。。。

“蝎儿。”一个苍老的声音。

“爷爷?”

“没错,蝎儿,你今天能为舍身救海棠姑娘,此举已经改变了遗逐族人一半命运,摆脱了缠绕在族人内心的心魔。”爷爷的身影浮现在虚空中。“你可以选择,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你可以走,和爷爷在一起,将使命传承给下一个有志之士。也可以,返回,继续做你要做的。”

“我?究竟怎么做。”我默然。“生命,氏族,海棠,我是否应该放弃你们。爷爷,我是否应该离开你?”

我不知道如何,我真的很累。

“爷爷,我想走。但是,请容我思考一下”

“好吧。”

“走?逃避一切吗?”我暗暗思考。“我为了一己之私放弃我现有的一切吗?为什么要过早的逃避。”

我低下头,血涯兽正在舔着我毫无生气的面孔。

“爷爷,我要走,不过要在百年后,在我完成一切后。”

“好,我的好孙儿。哈哈哈哈。。。”爷爷开心的大笑起来,一阵金光包裹了他的身体。“记住你所说的话,百年后我们祖孙会相见的,哈哈哈哈”

我的身体好沉重,那团青色的火焰正在变形,收拢,从我刺开的伤口进入我的胸中。我逐渐下落,意识渐渐丧失了。好痛。。。才感觉有一阵痛袭来,不过不能和我曾经的痛相比。

“我?复活了吗?”我的眼睛睁开了。

我躺在藏幽殿里,回答我的是血涯兽的阵阵低吼。

“伙计,我的心脏呢。”

血涯兽张开嘴,突出一粒丹药。用爪子在地上写出:请君放心,君心已被炼制成丹,海棠姑娘服后病速愈,藏幽生前曾留秘法,今日为君重塑新心,君以勇以爱,摆脱心魔,恭喜君重回大道。

“啊”我摸了摸胸膛,伤口愈合了,没有疤痕,心脏的跳动证明了这点。

“谢谢藏幽真人。”我又拜了拜,又血涯兽护送我离开了藏幽殿,出门几步后,灰色的血涯兽化作飞灰,灵魂返回殿内,继续守护着千年的古殿。

“遁血兽!”

遁血兽应声而至,我跳上背:“快,快回百果城,时间来不及了。”

“还有四个时辰,蝎儿还不回来。”丹黎看了看日冕,心急如风。

“三个时辰。”

“两个时辰。”

“一个时辰”

屋子里,海棠脸色苍白的躺卧在病榻上,呼吸逐渐微弱。

“蝎哥哥,不要。。。”“驾。。。驾。。。快。。。”我骑着遁血兽奔向百果城。“时间不多了。只要这样了。……&*……*((&***(咒语)”

我使用巫术催动了遁血兽的魔气,遁血兽双目变成血红色,口中利齿爆出,喷射出烈火浓烟,速度如同闪电一般。

“这样快到了吧”我自言自语。“谢谢你了,老伙计。”

在百果城里面,海棠已经是气若游丝。

丹黎走过来,将一粒丹药放进她嘴里。

“孩子,这是你身体能承受的最后一颗丹药了,如果蝎儿再不回来,恐怕。。。”

海棠似乎呼吸强了一点可是,嘴里还念叨着:“不要。。。蝎哥哥,不要。。。。。。。”

“唉。。。”丹黎一声长叹。

“还有多久,快点,老伙计。”我拍拍遁血兽的头。

一片巨大的森林被我甩的越来越远,前方夜色中一栋了望塔的轮廓显现出来,是百果城。

“啊,到了。”我摸了摸遁血兽头。“谢谢你,伙计。”

遁血兽奔到城门下,卫兵已经不在岗位,大门紧锁。

“快来人!!!”我怒喝道。可是无人应答。“怎么办。”

遁血兽倒退几步,一跃竟然跳过百果城墙,落在墙另一边,一块巨石碑上,又疾奔海棠的屋子前。

“丹黎族长。我来了。”我冲进屋内,直接撞开紧锁着大门。

“咳咳,对不起了,孩子,你找到了人心,老夫也没有时间炼制丹药了,海棠姑娘只有一息尚存。”丹黎脸色憔悴。

“不用了族长,丹药炼制成了。”我掏出丹药。

“好,很好,快给她服下。

海棠吞下了丹药,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沉沉睡去。

“嗷。。。”门外遁血兽倒在了地下,一路疾跑耗尽了体力,生命将逝。

“不用怕。我给它治疗。”丹黎走出屋子。“你好好陪她吧。”

夜里,海棠睡的很沉,苍白的脸色渐渐浮现一丝粉红。

“唉,终于没事了。”

我站起身,看看窗外的一轮明月。拉开帘布,窗外天上一轮凸月,应该再过几天就圆了吧。天上星星仅有寥寥数颗。

“爷爷,我明白了,我要继续走下去,完成一切。”

我转过身子,看看熟睡中海棠的脸,她的手动了动,捋了捋自己缭乱的长发,被子被掀开一角,逐渐红润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唔,果然还是有点孩子气,别看她平时那么成熟稳重,睡得好香啊。”

我为她盖好被角,转身看看窗外,小屋坐落在一个高台上,下面小树林边的草垛上,劳累了一天的遁血兽趴在草垛上也熟睡着,身上发出一种淡淡的微光,大概是吃了丹黎的药的缘故吧。真的好累啊,可是却丝毫没有困意,我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被自己的断肠划开的皮肤还有一条淡淡的浅痕,如水的月光照射下,疤痕逐渐愈合。

“呵呵,不过人生真的好奇怪啊,在选择生命的时候生往往抛弃你,在选择放弃生命时生命又接纳你。”我淡淡笑了笑。

东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东边飘浮的云朵被染上淡淡的紫红,天空越发得明亮,远处树林最高的树梢上露出了太阳充满希望的面孔,逐渐升高,隐入云霞中,又冲出云霞,越升越高,也发出万道光芒,雨林中传来鸟鸣声,早晨的风从镂空木窗框里吹入室内,带来清新的空气。

“天亮了啊。”我回头望了望仍然在熟睡中的海棠。“这丫头,还在睡。呵呵,她也不容易啊。”

我走出门外,从高台上下来。遁血兽已经醒了,它的皮肤变成了青绿色,亲切的迎接我。

“伙计,变样了啊。”我拍拍他的头,心魔已经消失了,一切似乎都好了起来。

“果然是暮秀雨林,环境真的不一般,以前竟然没有注意过啊。”我感觉一切似乎仇恨都可以忘记,甚至包括小飞,虽然他注定将与我为敌。

舒展一切筋骨,我又返回到了小屋内,海棠睡醒了,正在揉惺忪的睡眼。看见我进来了,两行泪水从脸颊流霞。

“蝎哥哥,你还活着,那时候吓死我了。”她低声哭泣着。

嗯,她真的很坚强。我心想着,一边说:“嗯?怎么回事,我不是好好的吗。已经不会再受魔扰了。”

“不是,是。。。你。。。心。。。”她结结巴巴吐出了几个零碎的词语。

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怎么会知道,藏幽殿里只有我和血涯兽,不过,我还是装糊涂:“怎么了海棠,病一场就糊涂了?来,去走走吧。”

“那个梦。。。。。。”她念叨着,我已经拉起她的手,领她走出了小屋。

“别管什么梦了。”外面景色好美啊,我才注意到呢。

“恩。”

丹黎从大殿里走过来,看了看海棠:“咳咳,孩子,好了吗?多亏了蝎儿舍身相救啊。”

海棠吃了一惊:“什么?蝎哥哥他真的。。。”

“没错,蝎儿在藏幽殿里曾欲挖出自己的心脏来救你,不过藏幽生前留下秘法,为他重塑心脏,也以此摆脱心魔了。可喜可贺啊。”

海棠眼睛湿润了,看了看我的脸,突然哭了出来:“蝎哥哥,你真傻,要是当初你挖心后没有重塑,那海棠就再也不会见到你了。。。”

我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相信奇迹,也是爷爷的在天之灵给我勇气。”

丹黎打断了我的话:“蝎儿,你爷爷是不是北郡遗逐族里长?”

“正是。”

“难道他,过世了?”

“是的。”我语气沉重起来。

“什么?”丹黎呆住了。“唉,想不到世事无常啊。蝎儿,你爷爷曾经说遗逐族没被人信任过是吗?”

“是。”

“唉,我和你爷爷曾经是一生对手,他研究蛊毒,而我却研究药学,在对立间我们逐渐建立友谊,情同兄弟,而我当上百果族长后却也很少与他联系,他脾气古怪,竟以为我不屑他来往。可惜世事无常啊。”

“是,是吗?”

“唉,过去事不提了。在城外有药王殿,你没事和海棠姑娘祭拜一下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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