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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转变太快

“若是在本王的府上,偷听说话的人都是要挖目割舌的!”他并没有看她,兀自理着衣袖,末了,将手优雅的负在背后。

虽然知道他一贯都说不没什么好话的,但听他如是说着,嫣夜来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我方才在这边等你,只是为了问你一件事。”

“呵。”伸手揉了揉额角,沐御天仍没有看她,朝前方的一株春海棠走去,顺手摘下一支才道:“不过是本王的下堂妇而已,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回答你?”

他将那朵花揉在掌心,又轻轻的丢掉,这才转身看向她。桃花眼里原本的琥珀色已被那一抹妖红所替代,此时正热流灼灼的看着她,半响才勾了唇道:“是有几分姿色,也难怪先前能入的了本王的眼,不过终归还是德行有亏之人,配不上本王。”他缓缓说着,浑身妖异的气息愈来愈重。

嫣夜来头疼的抚抚额,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王爷英明神武,人品贵重,自然不是我能配得上的。我今日只是想问问有关沐王府中莫师爷的事情。”

沐御天原本脸上还有几分似笑非笑,听她这般说着,脸色蓦地一变,继而竟然划过一丝薄怒:“本王到是不知,你居然对本王府上的其他男子怀有兴趣,看来本王当初将你休了果然是对的!”他说罢,从广袖中取出一张纸,愤恨的丢在地上。

嫣夜来错愕的望了他一眼,他居然将莫子靖是她兄长之事都忘了,看来她今日是白费力气了。无奈的叹了口气,顺着地上看去,那张被揉皱的纸被摔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她抿唇唇,弯腰下去捡了起来。

打开一看,休书二字首先映入眼帘,紧接着是一段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嫣夜来迅速的浏览一遍,嘴角也抽搐了一路。

原来这便是他休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品行不佳,另有良人待娶。这字迹分明是他的,而休书上字里行间的那种气韵亦是他一贯的风格,只是,前几日他还言之凿凿,说非卿不可,这转变也太快了些。

嫣夜来自嘲笑笑,果然是皇族中人,连休妻的理由都这般特别。

不过所幸对于这件事,自己倒也不太在意,因此心中并没有多少起伏。将纸收进袖中,又朝他行了行礼,转身就要走。

见她脸上没有该有的表情,一派神色自若,沐御天原本阴郁的脸更黑了:“来人!”

立在不远处的银临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急忙跑了过来。这几日熏风与沥青一道外出办事,只留他一人在王府候命,本以为是个轻松的差事,不想被他们阴晴不定的王爷呼来唤去,一不小心还的赔上自己的脑袋,心中不由万分沮丧。

“王爷。”他恭敬的鞠了鞠躬,眼睛的余光又看了看嫣夜来。

“这几日沥青不在,你替本王好好留守在此处,听从襄王吩咐,一旦有什么动静……”他顿了顿,忽而转身望着嫣夜来,沉声道:“即刻向本王汇报。”冷冷的瞪了嫣夜来一眼,方才一拂袖离去。

嫣夜来对于身后平白无故多了个柱子,表示无奈至极。难道沐御天连下堂之妻都不肯放过么?!

王府的后院有一处空地,四周种满了春海棠与梨树,此时正争相开放,春风一拂,落英缤纷。

嫣夜来跟着下人来到此处,却见华宁修正坐在一张藤椅之上,低眉不知在编什么东西。一旁有张楠木桌子,上边放有一些细碎的点心,偶有几只信鸽落在他的脚边,发出几声咕咕的低鸣。

“他走了。”等到她走近身边,华宁修没有抬头,开口问道。

嫣夜来望着他手中已经编完的藤条,愣了愣,而后又想起了什么:“你知道我方才就在门外?”

“恩。”华宁修将藤条放到一边,又开始编制另一条。他的手,白净修长,好看极了,就算手指穿梭在麻绳之间,亦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嫣夜来望着他的手指,心中忽而有些闷:“既然你知道,何故将我一人留在那里。”她在他身旁的一张小木椅上坐下,语气有些低落。

手中的动作微顿,华宁修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的有些无奈:“我怕你有事问他,而你又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便将你留在了那里。”

嫣夜来闻言,有些讶异的望了望他,见他眼中满是柔和的笑意,脸上一热,转开视线,伸手揪了揪桌布,而心中的郁郁也消了大半。

华宁修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自然也没有再问她,只低眉,细细的编制手中的藤条。

静默的坐了会,嫣夜来垂眸看了看那条长长的藤条,又看了看地上几只身形娇小的白鸽,忽而从桌上抓了一把细碎的吃食丢了下去,白鸽们即刻撒开腿,飞快的跑了过来啄食。“这些鸽子果然比八哥好养多了。”她微微一笑,又抓了把丢下去。

华宁修转眸望着她此刻脸上无邪笑靥,唇角微微上翘。这样的相处让他的神思晃到了五年前教她读书认字的日子,这些年,他将这些过往紧紧的封闭,不愿承认,如今想起来,他竟然是十分怀念和渴望那种日子的。

不远处,银临立在树下,望着并肩而坐的两个人,心中不由感叹,其实他们这样的确蛮配的嘛。他这样想着,忽而又拍了拍嘴巴,若是让沐御天知道,指不定让他吃什么苦头呢。

华宁修终于将藤条做好,轻轻向空中一抛,藤条径自朝对面飞去,最后分别落在距离两臂之宽的白梨树上,他又拿起身边早已做好的小藤椅,朝两颗树间一丢,藤椅自动与藤绳交缠在一起,片刻后,一只简易的秋千便做好了。

“随我一起去看看。”他向嫣夜来伸手,拉着她走向树荫下的秋千。

这实在是很美的季节,春风暖人,花香四溢,不过须臾,藤椅上已落了一层白梨花瓣儿。

“上去试试。”华宁修拂袖掸落上面的花瓣,笑道。

原来是亲手做给她的,嫣夜来伸手摸了摸藤条,心中不由一暖,又歪头看了看他,却见他正凝眸望着自己,那如玉般的脸庞,那天人般的气质,微微一笑,仿若这满树的梨花都失了颜色。

她有些羞怯的低下头,缓缓坐了上去。椅子由紫藤编成,十分精致,两边的滕条为黑色,配在一起简单又不失高贵。

女子坐在上面笑靥如花,一袭粉色的裙装,随着秋千的晃动而不停轻袂。这样的场景,这样视觉的刺激,华宁修觉得,此时此景此人,若是错过了,便不会再有了。

一阵风拂来,吹来了她额间的刘海,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和明媚的双眸。男子淡笑立在她的身旁,雪色的袍角与她的裙摆交缠在一起,是那么自然和谐。

银临伸手掩住了眼睛,不忍再看这样的画面,要知道,若让他家王爷知晓了,那神情那反应,想想都让他胆寒,是以,他想自己还是装聋作哑,这样也不用汇报了吧。

秋千缓缓的荡着,不一会便停了下来。嫣夜来低头看着脚尖,神色蓦地有些郁郁。

华宁修对忽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并不意外,只是顺手捉住她的手,道:“有事问我?”

嫣夜来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脚尖,蓦地从藤椅上起身,水润的双瞳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我们……是不是见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华宁修怔了怔,似乎未料到她问得问题会是这个:“能有多久,不过五年而已。”手指抚了抚她微皱的柳眉,神色柔和,低声道。

“那,在这之前呢,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嫣夜来握紧了他的袖子,执意相问。

薄唇微抿,华宁修收回手,狐疑的望着她:“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这么问?”又见她死死的望着自己,不由无奈道:“我与你第一次相见是在绝情宫中,难道你忘了?”

双瞳中的光亮转为黯淡,嫣夜来悻悻的松开的他袖子,有些失落:“哦……昨夜许是没有睡好,所以敏感了些。”

提及昨夜之事,华宁修脸色变了变,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她已经转身走向小木椅,坐了下来。

“今晚来无尘阁与我一道用膳,我有话要与你说。”华宁修迈了步子跟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

嫣夜来扭头看了看他,见他神色平和,未有任何异样,心中不免又开始猜测他会与自己说什么话。

看她歪头思索的样子,华宁修淡淡一笑,伸手抓起桌上的一些碎食往空中一抛,天空中顿时又飞来几只白鸽,一番夺食之后,纷纷落在了他的脚边。

随手捧起一只,在白鸽纤细的脚腕上取下一卷小纸,展开看完后,又原封不动的将它系了回去,再将鸽子放回。来回数次之后,不远处立着的银临傻眼了。

襄王府所谓的联盟,不会只是这样放放鸽子收收信吧!若是这样都能胜,那他真觉得这辈子他是白活了。

当然,他也只是独自腹诽一番,既然他家主子能一改往日独行的风格与他合作,这襄王定是不简单的。他这样想想,又暗自点点头,立着背脊更直了。

午后的一番闲然之后,两人纷纷回了自己的寝殿。

书案之上,华宁修拿起那本记载了相思引的药典,微抿了薄唇,细细的翻了一遍,最后将它放在了那一摞书的最底部。又拉了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在手中细看,嘴角的笑意漾了开来。

此时,门口有细微的叩门声,抬眸望去,却见一身蔚蓝色长袍的老头立在那里,手中依旧拎着酒壶,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嫣夜来到无尘阁时,里面空无一人,婢女禀报宫主临时有事出去了。嫣夜来点点头,在他的寝殿中坐了下来。婢女端上了茶,嫣夜来接过,捧在手心,静静的等他。

水袖微微晃动,八哥终于从好梦中悠悠的醒转,哼着调儿自袖中走出,方才发觉自己竟然在华宁修的寝殿。

其实,华宁修素来喜洁,轻易不让它进出自己的阁楼,更莫说寝殿了。

好鸟果然有好报!八哥扫了一眼四周,心中之喜大于惊,甚至都忘了问为何会在这里,便乐悠悠的迈着小腿儿,细细的将他的寝殿参观了一翻。末了,得出一个结论,这是女人住的地方!

看着它对着空气指手画脚的样儿,嫣夜来无奈的抚抚额,而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八哥在华宁修的内室发现了一个碧泉池。

青石为底,白玉铺就,泉水注入其中,清亮明澈。

八哥蓦地忆起自己还未洗澡,二话不说便跃入其中,先来几个狗刨式,再来几个仰泳,洗的不亦乐乎。待到它洗完后,又特意在池边抖下几根黑羽,这才美滋滋的舒展了双翅,从内间走了出来。

天色已经很暗,房间点起了蜡烛,八哥这才想起问嫣夜来。它那圆溜溜的小眼睛眨巴眨巴道:“你在这边苦苦的等他,莫不是已经做好与他共度良宵的准备了。”

嫣夜来恼羞的瞪了它一眼,望着它神清气爽的样儿,又忍不住伸手在它头上重重的一点,方才扭过头去,却是不回答它。

八哥还欲说些什么,却见她神色有些郁郁,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她不开心,一时也闭了嘴,不再胡扯。

于是一人一兽在烛火下又等了许久,待到肚子第三次叫响时,八哥终于无力的划开小腿在餐桌上坐了下来,哀怨的望着身边的女子。

嫣夜来见不得它那样儿,皱皱眉,唤了婢女上菜。

饭菜上齐,八哥闻着那香味儿,精神不由一振,“刷”的从桌上起身,开始毫无形象的挥舞双翅,结果酒足饭饱,方才四叉八仰的躺在雕花的桌布之上,扭头望了望嫣夜来面前丝毫未动的碗筷,终于忍不住道:“本座想那木头人必定是有了紧急之事,才会爽约,你且先用一点,待到他回来之时再与他一起用膳也是可以的。”

嫣夜来闻言,倏地转头望了八哥一眼,心中却蓦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为的是那一句紧急之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直觉,然而,这种直觉却让她原本有些郁郁的心更加焦急起来。

八哥见劝说无用,又叽哩嘎啦的兀自瞎扯了一翻,终于不堪肚中的重负,艰难的起身,决定去外边飞一圈消消食。

八哥走后,嫣夜来唤了婢女收了桌子,而自己仍是坐在原来的位置,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等他。

而这一等,便又是很久。夜愈是静,心中愈发不安,当嫣夜来觉得心中的那一份不安快要冲破她的理智时,华宁修硕长的身影方才出现在门外,而此时月儿都已偏西。

他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倦了,然而,待看见屋内坐着的人时,不由怔了怔,半响才忆起缘由来。

嫣夜来见了他,惶惶不安的心方才落下,然而见了他身后正迈步进来的两位老者,心却又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那老头与无极老人见了她,亦是有些讶异,但终归是眼明心亮之人,微微一顿后,又相互对视一眼,便一同离开了。

华宁修在她盈盈的目光之下走近,略微歉意道:“今日突发了些事情,忘记派人告诉你了,可是等了许久?”

嫣夜来与他对视片刻,方才想起什么,终于偏过头去,负气不理他。

华宁修无奈的拧了拧眉,伸手握住她的手,果然是冰凉一片,于是又唤了婢女进来,端进了热水,又热了饭菜。

“你们方才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商议。”嫣夜来低眉看着华宁修用热毛巾细细的温热自己的手,终于还是放软了口气,问道。

华宁修手势一滞,继而又拿起她另一只手轻试:“原本是有事,不过今日我也倦了,待明日商议也是一样。”他擦完,这才抬眸看向她,如玉的脸上满是劳倦之意,漆黑的双瞳望着她蓦地划过一丝复杂之色。

“饿坏了吧,过来吃点。”两人对视片刻,华宁修微微一笑,率先打破沉默。

嫣夜来被他牵到桌边坐下,伸手拿起筷子,却见身边的人只坐着看她,不由道:“你不吃吗?”

华宁修一怔,无奈的笑了起来:“我陪你。”语罢,便命人取了碗筷。

一顿迟来的饭,嫣夜来因着饿过了头,胃口并不是很好,而华宁修似乎是心中有事,吃的也极少,不过是稍稍动了筷子便放下了。

见他不吃了,嫣夜来也放下了筷子。婢女们躬身上来收走了碗筷,又关上了门,只留他们相对而坐。

华宁修望着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而从广袖之中拿出一个细长的锦盒递给女子。

嫣夜来一愣,伸手接过,打开,却是一只做工精细的玉簪,顶端雕了一朵精致的木兰花,而这手工明显是出自眼前人之手。

“给我的?”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菱唇一弯,眸中细碎的流光渐渐隐现。即便脸上未有多大的表现,然而内心之中却是十分欢喜的。

华宁修凝眸看着她,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嫣夜来这才粲然而笑,又将簪子摆在眼前细看了看,想着要不要带上,身边的人却蓦地握住了她的手。

“嫣儿。”她听得他微叹道。

“恩?”嫣夜来抬头,水眸中波光流转。

华宁修看着她,顿了片刻,终于道:“战事渐起,是以……你我成亲之事,需要暂且作罢。”

闻言,身子极明显的一僵,握在手中的玉簪重重的一抖,几乎就要落到地上。

这实在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嫣夜来用尽全身的气力,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微颤的双肩却在此时被人握住。

“嫣儿?”眼看着那一抹灵动就此消失,华宁修拧了眉心,双手捧起她的脸,有些担忧的望着她。

嫣夜来与他对视片刻,忽而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战事牵扯万人,成亲却只是你我之事,自然是大事为重。”她这样说着,神色也平静,似乎是对他此次决定的认同。

这让华宁修讶异非常,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话也忽而变得无从下口起来。

嫣夜来望着他又笑了笑,在他微沉的眸光中将那支白玉簪重新放回了锦盒之中。

月色迷离,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无尘阁。

分明她说不用送,他也答应不送,可临了,不送的人还是送了,被送的人也没有拒绝。

她在前面走的极慢,而他也不紧不慢的在后边跟着,一路无话。

到了岚月阁,原本已经跨进门的人却忽而又回转头来对他莞尔一笑。华宁修怔了怔,而后也弯了弯唇淡淡一笑,片刻后,在她清澈的笑意中缓缓转身离开了。

嫣夜来最终还是没有进门,而是转身找到了岚月阁的一处长椅坐了下来。

月光如水,照得前边池塘里的几枝初荷分外可人。

嫣夜来仰头望了望淡月,伸手将双膝缓缓的抱住。

不可否认,她能察觉到,华宁修口中的原因并非真实的原因,若只为战事,它还是缺乏说服力的,还有,一定还有别的让他难以言明的因由,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只是,她也不愿去深究。

于她而言,成为华宁修的妻子是自己先前从未想过的。然而,就如得到某种珍宝一般,得而复失实在也是心中的一种失落。虽则失落,嫣夜来此刻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其实,自那一夜与无极子聊过之后,她已远非先前般脆弱,更重要的是,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她更是觉得,此生除了爱恋,似乎还有别的事更值得她去做。

而她对于这样的现状,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这般的通透,也无力解释,可心中却有那么一种莫名的感觉被唤醒,并且愈来愈强烈。那是一种极陌生的感觉,隐约又透露出阔别已久的熟悉感,仿佛在告诉自己现在的宽容体谅甚至牺牲都是对的。

其实,这样一种深沉的爱,远非他们这五年的师徒情义能比,嫣夜来解释不了,却对此刻自己的心境非常满意。

她一个人静静的坐了许久,直到夜露打湿了她的裙裾,在她弯弯的睫羽上结了一层水珠方才起身回了屋。

不过两个时辰,晨曦便细细的从窗棱中透了进来,撒在她脸上的那一刻,嫣夜来就睁开了眼。

一番洗漱之后,便出了岚月阁。华宁修果然又出了门,嫣夜来在无尘阁寻到了沐御天派来的第三只眼……银临。向他问了问沐王府的细软后,终于得知,莫子靖今日就在府上。

整了整装束,嫣夜来终于决定去找他,说出原本该说的话,如此,也好做了原本她该做的事。

银临因着有命在身不好与她一道前往,只给了她沐王府的令牌。纵然她已被沐御天休出王府,他家王爷也表明要另娶他人,可他却莫名的觉得,他家王爷虽口口声声只爱芸儿,却没有那种极致的爱意,相反,他对眼前这个女子虽然时常咬牙切齿,实则是非常上心的,这在以前她在王府之时,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因此,嫣夜来问他要令牌之时,他毫不思索的给了她。

襄王府没有沐王府那么大,但嫣夜来还是不熟悉,因此绕了许多弯路方才走到门口,却又听到了一阵不悦的吵闹声,于是神思一凝,躲到了不远处一株海棠树后。

人才刚刚站定,门口就扭打的进来了一男一女,女子奋力拂开男子的手,满脸愤愤:“墨魂,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原来你还是不懂!那么,如今我再说一次,我以前不在意你,现在不喜欢你,在以后,心中也不可能有你,我心中至始至终都只有御天一人,如今,你听见了,明白了吗?”

却是傅锶芸,嫣夜来微微讶异,为墨魂寻到她而欣慰,又为他此刻面临的事情而感到嘘唏。

“我不可能放你回到他的身边,从此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无人敢伤你!”墨魂道,声音微冷却又带着无可商量的坚定。

傅锶芸似乎被他现下的冷硬给激怒了,猛地别开了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只要放我回去!从此你做你的事,我过我的日子!”

墨魂望着她,神色蓦地冷了下来。其实,早在他们还未下人界的时候,他对她都是十分柔和并且纵容她的,可是现在,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神色前所未有的冷凝:“芸儿,北冥帝命我将你毫发无伤的带回,我又怎么可能置你于万劫不复之地而不顾!不伦你是否愿意,我如今都不可能让你再走上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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