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往摩羯群岛的某银河支流上,一条大概长宽不超过七米的中等木船缓缓航行,此时的坐在甲板上的苏格望着天空的繁星,随后叹了口气。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就是三四天没喂食而已嘛,它不是一直知道我记性不大好么?”苏格有些抱怨地自言自语起来,不过想想前方是摩羯群岛的海洋地形,骨龙着实用不上,倒不如送给这个大叔,就当做是自己善意的报答。
苏格口中的它就是刚刚对他彻底失望的骨龙,人一天不吃饭都会全身没力气,何况是一只脂肪,蛋白质,组织液都没有的骨龙呢?
该死,早知道就开那个玩笑了。苏格想起它那时扯下星履带的样子,真是不爽。
“那个,大叔你要好好照顾它,最后记得帮他找个媳妇,那家伙一直单身呢。”苏格对着大叔喊着,此时已经在星河上航行了不少的距离。
“嗯,啊。”旁边的大叔没有理他,正大口大口地吸烟,把苏格晾在一边,弄得苏格像个傻子一样。
听不到吗?果然还是趁这个时间修炼一下。苏格很快停止自己自言自语的行为,盘起双腿,然后从被咬断的星履带上取下一个小星匣,指尖上卷起淡淡紫光缓缓缠在星匣上。
“看来还要等一下,纹路太复杂,再看看星光吧。”苏格觉得沙漠唯一的好处便是能看到天空中没有云的星光了,金黄色的巨牛浮进眼球,苏格能静静地感受到它的宏伟。
他很慢地扭过头,余光射进水中,捞到不少别样风景。
“那个是白羊座,很亮呢。”他见到水中金牛座的左边有一个像是羊角的东西,苏格回想一年前刚刚从岩石和烈焰四布的白羊座进入沙漠时的情景,当时以为逃出生天,可是没想到金牛座,居然只是大片的沙漠。
他们,好像也是当时遇到的吧。苏格脑中慢慢构造一个场景,五人没有顺序地坐在沙漠行者的背上,悠闲地欣赏着四周由于风力侵蚀而形成美丽蘑菇雕刻。
沙漠行者尽管是只蝎子,好像比他后来遇到的骨龙听话多呢。
他抿嘴笑笑,想起第一次骑在骨龙身上当即就被摔下,屁股疼了好久。
那副画面很美,他旁边坐着一个女孩,悠然地吹着笛子,而他则坐在女孩的大腿上,像是睡着了。
“雪…”那个画面被定在了他自己突然醒来的那刻,貌似后面的字太小声,此时的他已经听不见。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画面只能定在这一刻,哪怕再多一点也好啊。苏格捂着头,突然他就这样醒了,盘踞在头上的紫光从脑门前汇聚,顺着双手将重新又回到他的身体。
他不甘心,不甘心每次都这样,那些画面,除了那个驾驭着沙漠行者的人,其他人的样子都是完全模糊。
将星感从身体里唤起,抽出后重新放进大脑,是苏格修行方式的其中一种。这种做法是与他们因此在星院中的历险里学习到的,根据那个教师的理论,大脑是星感和星控的来源和动力操作杆,刚刚这种做法不过是让大脑进行自我操作星感罢了,修行症状通常表现为做梦,对此苏格还能保持着记忆。
此时的苏格,孤单望了望嘎无边的星空,随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握住的照片,摆出一副认真的样子。
“看来,与你们分别后的我,变得更加迷茫了呢。”苏格悄悄将照片夹进从星匣里拿出的小本,合上本子后又将本子放回星匣里,整个过程十分流畅,像是做过许多次那般。
威尔特,你和他们都还好吧,不知道天堂岛的你,还是像照片中的你一样留着金黄的长发吗?
“小哥,你看起好像很迷茫哦,还有你那头上淡淡紫色星光是怎么回事。”旁边的高大身影似乎发些苏格的状况,关心地问道。
“一点点吧。”苏格回答着这个刚才一直无视他的男人,突然被陌生人关心的他,有些不大适应。
“嘛,现在我们已经位于魂雨星盗团的监控范围了,他们可是随时都可能出来。如果不想受伤的话,就躲到船舱里吧。”
说实话,麦吉着实不想让这位年轻的小哥受半点上海,这是他最后一票干船夫的行当,自然想有个漂漂亮亮的收尾。
“不过你刚刚那个眼神,以前我倒也是见过这么样的客人呢。”麦吉自说自话地讲着。
苏格着实很感谢他的慷慨,但是留在甲板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他往附近的水面上看去,沿岸有些芦苇,被风吹起弯下细腰。
“那应该是五年前的事,我从天堂岛那边接过一批客人,付费的是位比你小上几岁的孩子。
要不听听?反正苏格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做。
“我那一刻以为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偷渡客啊,于是就让他们上船了。不久后当后面在几百名星术士追赶我的时候才知道那个孩子的身份啊,简短的银发,棕褐色的披风,再加上那张不被看好但绝不能忽视的实力,便是史上最年轻的双鱼座近战魔导士——亨博?遥。”
那时我可真是吓坏了,自己不过是个一阶左右的船夫而已,居然摊上这样的大事。
亨博?遥?苏格在金牛座听说过他的传闻,他就是在这个金牛座消失的,而消失的原因各有各的说法,但苏格并不大关心,所以不太留意。
苏格他真的不怎么相信‘遥’居然是个小正太,在金牛座时常都会听到关于这个已消失天才的传闻,可是真正见过他的人不多,不会是这个大叔吹水吧,他怀疑着大叔说这话的真实性。
“可是,为什么那个传闻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在真正下手的时候却有着和你刚刚一样的眼神呢?”麦吉努力回想着那个他永生难忘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