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干嘛?”杜恒悄悄地走到杨氾身后,原以为自己突然间说话会吓他一跳。谁知杨氾只是转过头淡然的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让他看自己的新发现。杜恒见状微微愣了几秒,然后才弯腰蹲到杨氾身旁。
“你在看什么?”
“这里刻了一句话。”
“你看了这么久,上边都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杨氾淡淡的摇了摇头。
“……”
“可能因为常年遭受风吹雨打的缘故,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大清了。”
“那没用你还能看这么久。”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到有些好奇。”
“对了,我怎么看着这个字有点像‘猫’啊?还有这个图案,有点像只眼睛。”
“嗯?”杨氾站起身,双手插在腰上,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背部和肩膀,“算了,再看下去也没多大的用处,他们呢?”
“早进屋里去了,你也进去歇息吧,也够累了。”
“嗯,走吧。”
屋里,大家都乱成一团。待稍作休整后,杨氾才起身问到,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还能有什么想法啊,走一步看一步呗!”
林浩靠墙打着哈欠,一身泥泞的他看着着实有些狼狈。他先是伸了下懒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顾平日里所一直强调的个人形象了。
听到林浩的话,杨氾苦笑了下,后摇了摇头接着说到:“从莫名出现在荒废的国道上,到堪称荒诞的红色月亮,再到看似普通实则怪异的地洞,那一样不是逻辑上完全说不过去的,就跟梦一样。好比眼前的这座老式楼房,出现在这样的荒野里,本来就很不正常。”
“该死,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谁让你们进来的?”杨氾原先是想提醒大家小心提防眼前的这座楼房,可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一段被刻在墙壁上的话把这事给忘了,“这座老式楼房有些古怪,你们都没察觉到吗?”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现在不是都还好好的?”林浩说,“何况外面现在雷声阵阵,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
的却,从进屋到现在,大家都平安无事,并无变故发生。杨氾便想,可能是自己神经太过敏感了,可他又为何会感到如此的不安呢?
就在大家即将陷入沉静的时候,一道闪电突然划过,白光飞快的扫过房间,照亮了堂屋一旁漆黑的楼梯口。杨氾顺势转过头,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那个黑漆漆的地方,似乎心中那股深深的不安感便是从其中散发来的。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让大家有些躁动不安,仿佛之前轻缓的氛围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一种不详的感觉让杨氾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如今,原本寂静的事物已经开始有上了动静,就像是沉睡已久的生命即将复苏一般。
也许,是因为有人来打扰了它们的清梦,它们有些生气了。而就在大家都望着窗外的时候,漆黑的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哒哒哒……”
这飘渺的脚步声听着让人心里有些发虚。杨氾他们先前也曾想过,这栋老楼房里面可能会有人居住。但当楼梯口如愿传来动静的时候,他们反倒有些畏惧了。
眼见这脚步声离杨氾他们是越来越近,大家也开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因为下一秒,谁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些什么?还有这轻微的脚步声,到底是不是人发出来的?
就在大伙紧张的快喘不过气的时候,脚步声终于靠近了楼梯口,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谁知突然的一道闪电划过,伴着“咵嚓”的一声巨响,吓得众人是直打着哆嗦。而陈彧因为一时没克制住自己的恐惧,还大叫了一声。
陈彧转过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尴尬。就在大伙盯着他正欲嘲笑他一番的时候,楼梯口的门框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干瘪枯老的手。只见大伙还未笑出来,他们脸上的笑容就瞬间凝固了。
在大家眼中,那只手是如此的苍老,以至他们竟会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僵尸。说是干枯还不为过,手指上的指甲也长的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几乎快要窒息的一群人突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们也不敢再去对此多加猜想了,只能够睁大眼睛看清眼前这即将发生的一切。
看着大家脸上严肃的表情,杨氾也不知道这样下去的后果会怎样,以他现在的能力,就算是出手了,又能有上多大的变化。
就在大家心里纷纷猜测的时候,堂屋里的灯毫无征兆的突然就灭了,这直把大家惊得靠在一起,双眼更是直勾勾的望着那令人非常不安的楼梯口。
在这沉静的几秒里,时间似乎都停止流逝了。直到一盏烛火的出现,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才渐渐浮现在众人眼前。
准确来说,那是一张老妪的脸,因为在其头上,还裹着一条褪色的红色头巾。只见那老妪身子还未走出楼梯口,带着几丝苍凉的声音便先从楼梯口传了出来,听着像是两块干枯的树皮互相摩擦发出的吱吱声。
“你们是?”
“我,我们.”
陈彧紧张得有些口齿不清,一时间里竟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程岩见状赶紧接过话来镇静地说到:“老婆婆,我们是碰巧路过这里的旅客,想要在您这借宿一晚。先前见您这有灯光,便寻了过来。见到房间里没人答应,外面又欲下大雨,所以在未征得您同意的情况下,便私自进来了。如有冒犯打扰的地方,还望您能够多多包涵。”
“哦,原来是这样啊,没事,我这老婆子一个人住久了,你们来了也好给我热闹热闹。”说着说着,楼梯口走出了一个年近七旬,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这栋楼的电线老化的厉害,所以经常断电,时好时坏的也没个准。”
看到跟自己对话的是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妪后,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老婆婆,这儿就您一个人吗?”
“我,一个人?”老婆婆抬头笑了笑,“还有一个人陪着我呢,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杨氾突然问到。
“真是的,问那么多干嘛?你管这有几个人呢,老婆婆,你这里有水喝吗?”林浩有些不耐烦接过杨氾的话,好像他看见来人是个老妪后,就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
“有啊!”
只见这老妪侧身一走,露出了身后摆着一壶茶水的一张桌子。桌子上各种各样的坚果让林浩看的是眼花缭乱,一时间竟是感到无从下手。
“老杨,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程岩悄悄走到杨氾身旁低声说到,“这荒郊野外的,哪来这么多的坚果。何况还是一年近七旬的老妪,还有牙口来吃这些东西吗?不说我不记得我看见这个房间里有过桌子之类的装设,就是这楼梯口里边的空间什么样,我们没去过也不得而知。”
“的确是这样。”杨氾因不安又偷偷看了看眼前的这个老妪,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想了片刻后又补上了一句,“先别慌,在看看吧!”
一边的陈彧见林浩连喝了好几杯茶水,便是再也忍受不住的径直走到桌前,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就在杨氾放松警惕准备上前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杨氾心头一紧,刚接过手里的茶水差点摔到地上。
杨氾明明记得自己是队伍里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人,还会有谁在后面拍自己?杨氾越想心里是越没了底。难不成是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来了?
他先是瞟了一眼左肩,确认没有其他东西后回头缓了口气。而就在他缓过气想要安定自己有些畏惧的心的时候,右肩上突然多出的一只苍白的手让他不寒而栗,大脑是一阵眩晕。原本平缓的呼吸也因此变得沉重急促起来,额角的冷汗更是冒个不停。
(“呀,你不会是遇到鬼了吧?”徐涵搅了几下杯里的咖啡后,双眼几乎是冒着光的盯着对面座上的杨氾。
“我说你一小姑娘怎么成天都老想着什么鬼啊神啊之类的,你听我继续讲下去不就知道了?”
“我这不是心急了嘛,呵呵,你讲你讲,我不打断你了。”
“当时我真的几乎是被那只手给吓傻了,我……”只见杨氾话还未讲完,就被杜恒给直接打断了。
“不对啊,这件事当年的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时隔这么多年也不见人跟我提起过!”
“就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陈彧附和到。
“我说你俩还听不听了?”杨氾微微笑道,“虽然当年没跟你们说,但现在不正在给你们讲吗?当年之所以没跟你们讲,是因为一个人的缘故,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承诺罢。如今十年也过,我跟她也断了联系,跟你们讲讲也无妨。不定有天我突然就去找与她相关的线索了,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