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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上吧,骚年

傍晚时分,我、程成、骡子以及牛二聚集在涮菜店的老板专用房间内,众人纷纷向我表示祝贺,牛二媳妇也进来跟我碰了一杯酒,说道:“卖车对你来说还不是毛毛雨呀,嫂子可是记得你那年给娜娜唱歌的情景,一首歌就搞定一个美女,你以后卖车可得拿着吉他去,女顾客肯定都买你的车。”

“嫂子,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有些暗淡的说道,那个夏天的情景迅速充斥了我的大脑:程成和我寝室另一个兄弟亢小刚潜入女生宿舍,借着打双升的名义替我打探情报,终于得知晚上陈娜宿舍要到牛二涮菜聚餐,那时候多穷啊,我就买了一朵玫瑰,背着自己的破吉他守候在店里边,晚上七点半,她们宿舍一行六人到达夜市,晚上八点,我悄悄来到她们坐的桌子旁,对着陈娜唱着“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我从口袋掏出已经变了形的玫瑰递到她手上,说道:请让我装点你的青春,温暖你的年华。然后,夜市上所有的人都在尖叫,再然后,她吓跑了,但她终究还是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

我突然想到唱《董小姐》那个胖子的另一首歌《安河桥》,“我知道,那个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啊?分了,你们玩吧,我出去看帐去。”牛二媳妇尴尬的退了出去。

“怂媳妇”,牛二也有些尴尬,“来,来,喝上,喝上。”

众人碰了一杯后,骡子说道:“丹哥,你在那卖车一月能挣多少钱?”

“那得看卖多少车了,不过现在买车的人多了,应该还可以。”我点上一根烟,看着满面愁容的程成说道:“酒吧的方向还没定下来吗?”

“没呢,我头都想大了,没一点思路。”程成苦恼的抓着头发。

“要不还弄成饭店算了,我也实在没招。”牛二晃着肥大的脑袋,唉声叹气着。

“弄什么饭店呀,那就没意义了,那个地方只能做酒吧,要不你俩去丽江看看呗,学习学习呗。”我说:“要不就去拉萨,我在网上看的拉萨的酒吧也很有特色,什么玛吉阿米,矮房子啦。”

“丽江就算了吧,商业化太严重了,那的酒吧跟这边没多大差别。”骡子插话道,“我大二时候去过那,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嘿,你小子还去过丽江,听说那是艳遇之都,你不会是去那儿碰运气去了吧。”我调侃道,同时又有点羡慕,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河南呢。

“哎,去拉萨一直是我的梦想,但必须是自己开着车去,然后住上一段时间,那个地方是要用心来感受的,我才不会坐飞机来回,把我的拉萨之梦变成快餐式旅游。”程成耷拉着头,若有所思道。

“嘿,有了”,我一拍桌子,说道:“酒吧就以西藏文化为主题,拉萨是多少人的梦呀,但现在的都市白领根本没那个时间去,一天忙到晚,没有精神寄托,我们为什么不能把酒吧变成他们的精神乐园。”

三人都愣愣的看着我,我点了支烟,继续说道:“现在的人压力多大呀,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去闹哄哄的夜场或者KTV,总有一些人需要在晚上有一个安静,不吵闹的地方磨时间,我们只抓住这部分人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和苏荷,V8比呢,明显比不过。”说到兴头上,我掂起酒杯一饮而尽,“你们表个态呀!”

“我赞成!”骡子说道:等开业了,我就在学校里边宣传。

“你赞成顶个屁用。”我白了骡子一眼,“还得看老板怎么想。”

程成和牛二两位投资人明显顾虑较多,片刻后,程成突然掂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好,就按你说的弄,哥们信你的眼光。二哥,不要想那么多了。”

牛二一抖膀子,站起身来也喝光了面前的酒,重重吐出五个字:“就这么办了!”

饭毕,程成打车离去,我突发奇想到工学院转一转,于是,我和骡子便结伴离开。坐在篮球场边,一对对校园情侣腻歪着从我们面前走过,我曾经也是这个庞大队伍中的一员,再次回来却变成了观众。

我扔给骡子一根烟,说道:“我记得你那天说你有女朋友,你赶紧去陪她吧,咱两坐一块,人家还以为有基情呢。”我想支走他,好能一个人慢慢品味回忆,以前我打篮球的时候,陈娜就是坐在这个位置等我的,她怕我喝矿泉水太凉,总是提前晾好凉开水,在我喝的时候说着:慢点喝,慢点喝。

“丹哥,其实,其实我没有女朋友,我那天是骗你的。”骡子吞吞吐吐道。

“嘿”,我轻踹了他一脚,“你小子撒那慌有意思吗,还怕我看不起你呀,还什么没有房子就分手,亏你能编的出来。”

“我没编,那个女孩就是用这个来拒绝我的。”

“什么狗屁理由呀,你们当学生的说什么房子,车子的,谈的就是恋爱,恋爱与那些都无关,知道吧。她就是随便编个理由打发你呢,你还当真了。我猜你都没正儿八经跟她表白过。”

“丹哥,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我就偷偷给她发过一条短信问我能追你吗,她就给我回了一条等你在郑州有了房子才可以。”

“靠,你真不亏是学计算机的,IT男都没情商吗,她那是逗你呢,傻比,估计给你发短信的时候她肯定狂笑不止。听哥一句话,现在就去找她,然后当面告诉她你爱她。”

“我不敢去。”

“有什么不敢的呀,大不了再被拒绝一次,她还能把你吃了”,我拉起骡子,“走,哥给你当后盾,咱找她去,我一会就站你不远处,放心。对了,她几号楼的?”

“6号。”

学校的地形我太熟悉了,我一路拽着骡子大步流星的朝6号楼奔去,倒好像我要去表白一样。站在楼下,我有些失神,多少个夜晚,我送陈娜回寝室的时候总会在这里温存一会,只是楼台依旧,爱人却分飞。

我帮骡子整了整衣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下来,告诉她她不下来你就一直等。”

骡子紧张地望着我,我没再理他,转身坐到离他五六米的远的路边,点起了一根烟,能促成一段姻缘也算是功德一件。

骡子颤巍巍的拨通了电话,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能下来,下来一下吗,我,我在楼下等你,你,你不来我就不走了。”

我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我怕影响到他刚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一根烟的功夫,一个穿着蓝色连衣短裙,留着披肩发的女生从一楼厅门一闪而出,缓缓朝骡子站立的方向走来,由于距离较远加上光线不好,看不清相貌,但身材却着实是不错,目测身高在167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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