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吸了口气，杜冰雁站在了张远的房门前，抬起手就要敲门。
门开了，张远站在门边。“进来吧，我一直在等你”。
杜冰雁看了看张远，欲言又止。杜冰雁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也许自己真的爱上他了，这才会这么在乎他的反应。
“冰雁，说起来我们相识已经有半年多了，还是张远打破了沉默。我始终记得那一刻，你从河边洗了脸，盈盈向我走来。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谁，而现在，我已经把你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师兄，冰雁对不起你”。杜冰雁鼓起勇气，“我想我不能为了你放弃目前的生活”。
“为什么”，张远面色苍白，心中隐隐作痛。
师兄，杜冰雁坦然迎着张远的目光，从里面读出了许多，杜冰雁笑了，“师兄不要这么没有自信。冰雁爱你之心，苍天可鉴。你是我今生爱上的第一个男子，也是最后一个”。
“那又是为了什么”。
师兄，杜冰雁问道，”你说冰雁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柔，善良。悲天悯人。是真正的天仙下凡，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张远脱口而出。
杜冰雁一笑，冰雁没有师兄说的那么好，“我所做的，只是求一个无愧于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冰雁是个女子，所作的只有修身齐家。冰雁从小就喜欢医术，这个却是心性使然。在我的心目中，医术是真正的仁术。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是我的信念。所以我才会在艺成之后行医天下，所以我才会连累师兄过着这种日子”。
“冰雁，我知道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做的是否有用”。既然话已经说开，张远也没有什么可以隐讳的了，事实上，要不是为了照顾杜冰雁，张远早就走了。
“冰雁，你始终只是一个人，你就是再能干，又能如何。你救的了一个，一百个，一千个。可还是有更多的人。张远顿了一下，继续道，就说你救的那些人里面吧，又有多少个是非要你看不可的呢。有很多人，别的医生也能够救治。他们为什么找你，还不是为了省下诊金吗”。
“冰雁，医术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国家富足了，人们才能够真正的过上好日子，即使是没有你，他们也一样能够治病”。
杜冰雁脸色苍白，“师兄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个医生而已，只能尽我的本分”。
“本分”，张远生起气来，“你只是一个医生，你的本分就是给人看病。却不是要你四处乱跑，去闯什么名声，天下医生有的是，那里没有。为什么偏偏你行医天下。你看看你的身体，你还能撑多久”。
杜冰雁没有说话，深深的低下了头。
“冰雁，不是我说你。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开一家医馆不好吗。有病的人能够得到你的救治，你也不需要四处奔波。还是你舍不得你医仙子的名声，喜欢那种救治人以后的感觉。喜欢施舍别人”。
师兄，杜冰雁抬起头，热泪流了下来，“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师兄你是我亲近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冰雁是什么样的人。我杜冰雁难道是那种贪图名号的人吗。说我喜欢施舍别人，冰雁是个普通人，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高人一头，我治病不是要施舍谁，也不是分文不取。只是就着病人方便而已。难道那些充作诊金的水果什么的师兄没有吃过吗”。
张远没有开口，心里苦笑不已，说起来好多人没有钱看病，就会拿一些东西来。杜冰雁每次都是笑着收下，从来没有让人觉得难堪。东西多数都用不了，杜冰雁就会想办法送给人。说起来这个也是杜冰雁的好处，从来不会让人面子上过不去。真的从来没有让人有过被施舍的感觉。
“冰雁，我只是觉得天下这么大，你一个人又能够起什么作用”。
“不错，天下这么大，冰雁所作的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不过，至少冰雁救治的人得到了冰雁的好处。我救一个，世上就少一个受苦之人”。
杜冰雁的眼里执着无比，“冰雁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也不会去劝服谁认同我的想法。我只知道事情都是干出来的，如果自己都不去作，更不用要求别人。我只能是把自己的事情干好”。
张远叹口气，真是不知道她中了什么邪了，她一个人又能够起什么作用。“你也仅仅是一个人，你又能够救的了几个”。
“救得了一个就是一个，我却是不能什么都不作”。
“你以为你是谁，没有你天下人难道都会死了不成”。张远怒气渐声，忍不住和她吵了起来。
杜冰雁痛哭起来，让张远大是心疼。更有些后悔。“冰雁”，张远伸手擦去她的泪水，“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难道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到时候我们开一家医馆，你依然可以用医术救人，又何必非要自讨苦吃”。
杜冰雁怔怔的看着张远，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师兄，我们两个的想法相差太多，谁也说服不了谁。我想冷静一下，我要和小月离开，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你要离开我吗”，张远抓住了她的胳膊，紧张的道。
杜冰雁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冷静一下”。看着张远担忧的神色，杜冰雁轻轻的咬了咬嘴唇，“师兄要是不放心，你今晚就要了我吧”。
“你是说真的”。
杜冰雁泪光莹然，很轻但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反正我也不会喜欢别人，我们只是想法不同而已。我爱你之心不变。身子给了你也让你放心”。
“冰雁，你不要说了。我答应你。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们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就让时间来证明吧。冰雁你的想法太过理想化，早晚要吃亏。不过你的身边从来不缺高手，想来也没有什么问题”。杜冰雁的身边常常有家里的高手相随。这个张远是知道的。
师兄，杜冰雁哭着靠在张远的怀里，“你对我真好。冰雁真是幸运，能够遇到你。如果将来是我错了，我就去金陵找你。如果是师兄能够明白我了，你就来找我。到时候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张远轻轻抚mo她的秀发，“冰雁，师兄我是个死心眼。怕是不会认错了”。
“那好，我是个女子。一年以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去金陵找你，就嫁给你”。
张远就等她这句话，闻言喜道，“好，到时候我就等你。张远轻声笑了起来，冰雁，你不知道你的身子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大，刚才我差一点就忍不住了。你是我平生爱上的第一个女孩，我不会让你留下什么遗憾。我会风风光光的娶你过门”。这个却是张远的实话，他真的是完完全全爱上了杜冰雁。
“好，一年，我就嫁给你”。
“小姐，你不要哭了”。小月安慰着杜冰雁。真正离开的时候，杜冰雁还是哭得昏天黑地。都已经坐车走出好远了，还是没有止住悲声。“小月，你说我这么作是对还是错”。
“不管是对还是错，至少小姐你选择过了。将来不会留下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