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疼醒过来的。临县医院的护士一点都不敬业。看着挺漂亮的一女孩,做起事来毛毛躁躁的,完全都不顾及我的感受。
“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大的事啊,有事没事就玩割腕。也不为自己父母想想!”
看着那说话老气横秋的护士离开病房前看向我与飞鸡婆的眼神中充满了某种难以言传的深意,当时我整个人都凌乱了。心中不住在呐喊:妹纸,你回来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割腕是为了救人……
飞鸡婆还算厚道,能看出来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守候在我身旁。
“你特么的……现…现在…知道疼了?谁特么让你发神经的?”飞鸡婆见我醒了过来,捂着嘴冲着我就是一通指责。
“你嘴怎么了?”
“还……还不都是你…你害的?让你拿桃…木剑,你玩割腕?我特么不咬舌,你…你还能坚…坚持多久?”
看着飞鸡婆那囧样,我都几乎忘了疼。忍不住笑道:“我以为你那眼神是在示意我使绝招。所以我就……”
“就割腕?”
“对了,后来怎么样了,解决了没有?”
飞鸡婆无奈的耸了耸肩一摊手,直着舌头道:“哪有那么容易!只不过它是吃了点亏。哎呀…”说着飞鸡婆大叫一声,“马上天又要黑了,那货准会回去寻仇。我得回去把它解决了。”
说完,飞鸡婆朝着床头一挥手:“贤弟,随哥捉鬼去。”直着舌头说话也许不太疼,但是那声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那呲牙咧嘴的表情更是怪异。
而随着飞鸡婆的招呼声,床头“啾”的伸出一只脑袋,可不正是飞鸡婆那老鼠贤弟?这丫的拾掇着一大个苹果往枕头下藏。见我盯着它,还冲我吱了吱嘴,那表情整个就是让我帮他把苹果守好了。很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多个帮手也好啊。”见飞鸡婆丝毫没有带上我的意思,顿时我就急了。感情没有了断妄匣,我整个人在他眼中都废了?
飞鸡婆出得门外,头也不回只是冲我摆了摆手:“你好好待着吧。大夫说了你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况且没了你这累赘,我会更轻松,更加应付自如。”
我可并不这样觉得,我并不是担心飞鸡婆解决不了那邪物,至少我坚信他保命的手段还是有的。而且我对那东西太过好奇,着实想跟去瞧瞧。
就在飞鸡婆走后不久。趁着没人发现,右手举着点滴,左手缠着纱布打着绷带的我一路小跑出了医院。随即摸上了一辆人力三轮,朝着那鬼宅而去。
还真别说,飞鸡婆这次倒是下定了决心。整个人明显都认真了不少。此刻正趴在小院墙头的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盯着屋内的飞鸡婆忙前忙后的布置着。而那点滴瓶被我拴在了庭院门外的飞檐上。
只见飞鸡婆仔细的在大厅内的四角,棺木周围以及大门窗户全都系上了一条白绫。白绫下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似的轻坠着。之后飞鸡婆又从屋里拿出一只备好的罐子,里面全是灰白的粉末。这个我可是认得,当初飞鸡婆可是用过一次,我记得当时效果不错。蟑螂骨灰。我勒个去,这货简直当这东西从街上刨来的一样,撒了满满一屋子。不仅是地板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就连那桌子,凳子上也有。最可气的是,这货估计得劲了,最后还朝着已经被重新抬回了灵台的棺材里还倒了不少。
随后飞鸡婆又用他那梭形桃木剑在地板上写写画画些什么,总之我是看不懂了。反正就在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也趴得打着哈欠,快要睡着的时候,屋内的烛火突然全部熄灭,这次就连那长明灯也没有放过。
顿时只觉得精神一震,我基本上可以肯定那邪物已经来了。
果然,随之而来噼里啪啦的巨响,以及飞鸡婆那让人心悸的笑声,让整个宅院在幽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那感觉就像是在午休的课堂,一家伙带着耳机撕心裂肺的嚎着国歌。就连趴在墙上的我,也有种拔了内裤被围观的感觉。
先是大门口突然燃起一片异火。仔细一看正是飞鸡婆系上去的那道白绫燃烧了起来。而白绫里包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火势也大,见风就长,最主要是那邪物仿佛非常的惧怕此物,刚一扑近便折返了回去,紧接着窗户内也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借着火光只见飞鸡婆拿着火柴,不慌不忙的挨个点燃了屋内的灯台。屋内一片狼藉,但从飞鸡婆自若的神态上不难看出这家伙基本上没有吃亏。而原本撒了一地的蟑螂粉末上却有着很多凌乱不堪,焦黑一片的脚印。
一旁被踢翻的椅子上,此刻正飘浮着淡淡的幽光。
飞鸡婆嘿嘿一笑,来到椅子前:“明知道我又准备还敢来,你可真胆大。”说着飞鸡婆一脚踹飞了身前的椅子。紧接着我能清楚的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抬眼看去,只见椅子一侧地上的蟑螂粉末有一大团突然变得焦黑,而那幽光更是飘浮不定,好似随时都会飘散一般。
飞鸡婆拔出梭形桃木剑,怪笑着一步一步朝着那边走去……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自然是振奋不已。当时这邪物我是拿它丝毫都没有办法,而且这货完全看不起我还无视我的存在。此刻目测貌似被飞鸡婆修理的不轻,我自然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得更加仔细。却不料没注意左手此刻还打着绷带,身子一个不平衡直接一头从墙上栽进了院内。
屋内自然也被院里的异动惊醒到了。看着摔得不轻,呲着牙扯着被崩断了点滴导管的我,飞鸡婆满脸的不解:“你怎么来了?”
我嘿嘿笑着:“嘿嘿,嘶…嘿嘿,我怕你一个人罩不住,嘶……”
趁着飞鸡婆一放松警惕,那邪物冲着大门飞盾而出。一出了大门,没有了地上飞鸡婆刻画的那些东西,那邪物瞬间便从我的眼前消失了个干净。
我紧张的盯着飞鸡婆,飞鸡婆眉头一皱抱怨道:“都给你说了让你别来误事我自己能搞定。你还是要来坏事。”嘴上说着,脚下却一丝也未停歇冲出了屋外。
飞鸡婆一手紧紧的抓着梭形桃木剑,一手递给我一个罐子,正是那装蟑螂粉末的罐子:“他估计不会太过纠缠你,此时没有了大光印阵发的压制,以及满屋子的蟑螂粉末,我们很难对付他。这东西所剩不多,待会儿看我眼色,争取一次把它给我整趴下。”
四周一片肃静。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它就在身旁不远处。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我越来越沉不住气了:“要不我把这蟑螂骨灰也来撒一地?你知道我手有伤的,我这只手抱着个大坛子手都酸了。”
飞鸡婆白了我一眼:“你个傻叉,难道你要我在这地上也划一个阵?就算划好了,它直接再换一处不就好了?你以为是刚刚屋内呢?那可是我好长时间的布置,让你一个摔给我废了。”
我顿时无语,正要反驳,却不料那邪物仿佛也识得此刻正是偷袭我们的大好时机。一声闷哼之后飞鸡婆倒飞了出去,手上的梭形桃木剑脱手而出,远远的摔落在一旁。还不急起身的飞鸡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踹了一脚一般,从地上又滑出去好几米远。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的时候,只见飞鸡婆不住的冲我使着眼色。我顿时会意,一口咬掉那罐子上的封盖,冲上前去铺天盖地就是一通胡乱挥洒,那潇洒的动作,丝毫不逊色上次挥洒热血。
只看见空中顿起数个焦黑的人影,耳边的惨啸声显得尤为让人揪心。
“还想跑?”不知何时捡起了梭形桃木剑的飞鸡婆冷哼一声,对着大门口手中的桃木剑爆射而出。话音未落,大门处“嘭”的一声巨响紧随着的便是一声较之方才更加凄惨的惨叫。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飞鸡婆冲着一处吼道。
“啥?”我很是不解,我甚至以为飞鸡婆在质问我。
飞鸡婆见状用他那梭形桃木剑,沾着蟑螂粉末拌着他的口水,对没错,是口水,我看着他吐的。直接在我头上划了个圈:“这不是你上次……”
“上次画的叉,将就用。”
再次看向四周的时候,眼前仿佛多了一个偌大的椭圆形气泡。透过气泡,四周的所有东西都变得异常清晰了起来。唯一的缺憾便是眼前的一切都是灰白的,就连此刻躺在地上挣扎个不停的一个男的也是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的对此不依不饶?”说着飞鸡婆举起了手中的梭形桃木剑。
只见地上的那个男子挣扎着看见飞鸡婆的举动,脸色大变,吓得浑身发抖:“吊死鬼…”
“吊死鬼?”
“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