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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怀瑾握瑜(1)

大三时的诗词鉴赏课。九月的天气十分炎热。门外走进一位年轻的老师,雪白的短袖衬衣,雪白的牙齿,连微笑也是雪白的。那老师打开电脑,做了个手势,让大家安静,说:“大家先闭上眼睛,我们先来听一段音乐。”大家都十分新奇,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继而一段钢琴曲从耳朵里流淌进来,音符轻轻舞蹈。老师温暖的声音响起来了:

“想象一下这样的场景:一个春天的午后,一片翠绿的草地,那里有一间白房子,走廊里放了一把白色的摇椅,你坐在那里,沐浴着金黄色的阳光,心里很放松,很放松,可以看见天空那么蓝,像紫罗兰那么蓝,像矢车菊那么蓝,像童年的梦那么蓝。你们看到了吗?”

他的声音像温泉一般,多多感觉自己漂浮在上面,悠闲自在,微微地笑着,听他在问,就不由自主地回答:“看到了。”

她的应答,却激起了一阵嬉笑,原来她的那些同学对老师的教法颇不以为然,包括坐在她旁边的舒乐斯。她在多多耳边悄声说:“这男人,还玩什么高雅,酸得牙齿都翻了。学中文的男生,没一个阳刚的,没劲儿透了。”

她曾对多多形容过她心目中的男子,必然是身材挺拔,脸蛋白净,衣饰合体,举止有礼,显示出良好的出身,目光淡定,从容地操纵商界风云。做他的女人,自然又体面又实惠,无须工作,可以在家精心护养皮肤,外出与上流社会交游。

她不光是想想而已,也曾付诸行动。大二时,借学院整理学生档案的机会,她仔细翻看了男生们的档案,发现了几个富二代,而后按图索骥,有意地去接触,仗着模样俏丽,又那么主动,不久就与一个叫王恒之的男生好上了,据说发展得很是深入。那王恒之的父亲是传媒集团老总,知道儿子单纯,对他的事情十分关心,便邀请乐斯吃饭。毕竟是社会上滚爬起来的,阅人无数,三言两语,那老总便看清了她的为人,事后暗暗地警告了儿子。王恒之没主见,觉得父亲总不会有错,就很快就冷落了乐斯。

乐斯如意算盘落空,加上确实动了些感情,很是痛苦了一阵,常约多多喝酒,又哭又嚎,把什么都倾诉了,最后就阴阴地加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但她的择偶标准却毫无变化,只是更漫不经心了一些,与几个有钱的哥儿纠缠不清,花着他们的钱,心里也毫无愧疚,谁让他们不是东西呢?

多多听到嬉笑声,脑子清醒了些,脸上一阵发烫,睁开了眼睛,却发现那老师循声看来,目光与她的目光撞了一下,她心里怦的一跳,低下头去,似乎听见有什么碎裂了,裂片纷纷扬扬,像樱花粉嫩的花瓣。

老师通过音乐,平静了思绪,蝉声焦躁的夏天,渐渐化入了如水的秋天。他开始讲解诗词了,轻轻吟颂,品咂再三,是王维的田园诗。念至深情处,他几乎要闭上眼睛,恍惚中来到了古老的院落,春雨小歇了一阵,他静静坐着,看苔藓的颜色太青翠了,几乎要跳到衣服上……

只可惜,他似乎只能独自陶醉其中,因为底下的学生并不领情,或翻看小说,或窃窃私语,甚至直接被催眠了。他叹了口气,本来就是三四流学校的学生嘛,又是选修课,不可能指望会多认真。

多多平素是瞧不起她的同学的,今天却觉得这样很好,只有她一个人……对,只有她一个人在听老师的讲课,随着他的思路漫游,如影随形,潇洒如飞天的翩翩裙袂。偌大的教室,其实只是他们的二人空间。

以后,她每堂课都仔细地听,也被选为课代表,收发些讲义作业。于是课间课后,不免与老师有了些交往。他很爱笑,像个大孩子,因为一点小事就咯咯咯地笑得弯下腰去。在他面前,她言谈自如,与平常的矜持害羞十分不同,心里宛如清风吹过,舒坦无比。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学期。她觉得很快乐。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个春雨缠绵的夜晚,空气冰凉,她躲在寝室看电影,岩井俊二的《情书》。青春含蓄的爱情,难以释怀的记忆,人物清纯的面容,都在淡淡的音乐中,渗入她的内心深处,波澜起伏,偶尔有些浪花溅到眼角,变成了泪珠。

“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也没有被这样爱过。我的青春,是不是太苍白了?”

她不由地感伤起来。这时手机响了,一条短信,心里蓦得一跳。短信,居然是那个老师发来的,这太出乎意料了。

“今天与你交谈,看你语笑嫣然,娴静优美,让我忽有所感:平常我总追求生命的意义,目标的庄严,其实竟不及你莲花般开放,这样从容,自成绝美风景。由衷赞叹!段怀瑾。”

她看着那个名字。段怀瑾,文如其人,人如其名。怀瑾握瑜,多么清新贞美的词语。她沐浴在台灯的光辉中,淡淡的音乐,淡淡的喜悦……短信虽然含蓄,但意义却最明白不过了。他欣赏她,是的,而且超出老师对学生的情感,应该是男人对女人的好感……这一刻等得太久了,她的心灵花园一直空着,蜂蝶不来,游人罕至,连花草都不愿意生长了。

到大学已经两年,凭着出众的相貌,追求她的男生自然很多,她却一直没有答应。原因很简单,他们与自己心目中的另一半真有天差地别。可话说回来,另一半应该怎么样,她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是——她又沉入虚无缥缈中去——总应该是超凡脱俗的吧。

乐斯很理性,她总是这样对多多说:

“你啊,就是言情小说看多了,整天瞎想。要知道,言情小说罪过可大了,制造浪漫的梦境让人轻浮,到头来摔死了可没人负责。”

不过多多并不赞同,或者说不愿赞同。她看过柏拉图关于美的论述。人在出生之前,灵魂在天国里自在飘游,看到的人,看到的动物,无不尽善尽美,而人的世界只是天国拙劣的盗版。于是出生之后,一旦看见与天国所见相似的风景,忽然触动记忆,于是心醉神迷。她的“那个人”,似乎也应该在天国时见过的。“那个人”有且只有一个,俗称真命天子。只要一遇到,顿时焰火四射,爱情的幕布灿烂打开,真正的生活开始辉煌地上演。而其它时间,她唯有寂寞地等待。

段怀瑾似乎有些接近。至少,她此刻的甜蜜十分真切。

于是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她为什么来这所学校?当年她成绩那么好,却填错了志愿,一落千丈到了这里,曾经伤心得难以自己。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就是来与某个人相遇。一切走过的路程,都是必经之路。她是相信这一点的。她想着,心底抽上来一枝鲜花,在嘴唇上绽放开来,香味却又折回去,在内心里层层漾开了。

可是——她疑惑起来——那样出色的男人,三十来岁了,不但没有结婚,似乎连个女友都没有,这可能吗?要是有,他怎么会发这样的短信?莫非——她阿姨曾开玩笑似的,说起她读大学时没有男生敢对女生表白爱意,只有诗人敢说“我爱你”,但他对所有漂亮女生都这样说——单单这一想,她心里就是一酸。班里的女孩们很多,全校的女生更多,一个个花枝招展。她们……是不是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乐斯那么性感而热烈,他怎么不看上她,偏就看上自己?

她忽然心乱如麻,几乎有些怒气,想干脆删掉短信了事。但到底还是不忍心……毕竟,他有些接近“那个人”啊。茫茫人海中,又有几次这样的良机?留下一点余地,容她慢慢观察,不好吗?况且,所有的想法,都是她的臆测,毫无根据。或许他只是纯粹的赞美,并非表白……

于是她回了短信:“谢谢夸奖。”不冷不热,若即若离。这是漂亮女生擅长的把戏。

“怎么谢我呢?该谢你自己才对。你赐予了我灵感。”

又是这一套,诗人的做派,口里叫嚣着“你是我的灵感女神”,写出狂热的诗句,但等得到了手,新奇劲儿过去,一切归于平淡,他肯定又要重新追求灵感去了。

于是多多的心又凉了,裂开的东西又重新长好,像荒野上的城堡,坚固而寂寥。奇怪的是,她一味要把事情往坏处想,仿佛能得到一种冰凉的快感。

表面的天真,掩藏的是内心的惶恐,没有人会知道。父母婚姻的不幸,早已让她对男人心怀戒心。这等家门丑事,她从未与人说起。

很自然的,她感到孤独了,想找个人倾诉。谁是这个人呢?漫无目的地从手机通讯栏里一个个查下去,没有一个是合适的。她靠在椅背上。寝室很热闹。乐斯放着欢天喜地的音乐,没心没肺地跟着哼唱。真羡慕乐斯啊,一旦伤心,就把她揪出去,什么事情都抖落出来,哭天抹泪的,第二天就好了。

而她是不行的。于是低低地唤了一个人的名字:多多——天哪,她叫的竟是自己,然而是另一个自己,男性的自己,在天国时遇到过的“那个人”——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怎么还不来,我一个人太孤单了……他有点像你,但也许并不是你。你应该像白纸一般纯净,所有的故事都留着让我来书写。我的故事,不能写在书页边上。可是,你在哪里呢?

多多自顾自地幽怨起来。但段怀瑾却展开攻势,短信越来越炽烈,让多多觉得有些烫手,有时回应,有时沉默,都是凭着一时情绪。正因如此,惹得段怀瑾更加如痴如狂,时常写些诗给她,都是工整的十四行体,抄录在精致的信笺上,字迹端正圆润,诗风有时开怀激越,有时低落惆怅,一看写诗的日期,恰好与自己对他的态度同步。因为爱情,他似乎成了她的一面镜子。

他虽然年纪不小,却很有童心。有时多多会忽然接到他的电话,轻快明亮的声音。

“HI,早上好。什么事也没有,在外面走路,感觉很好,就想给你打个电话,呵呵。好了,拜拜。”

就挂了电话,她连插嘴的时间都没有,觉得很好玩,就回了条短信:“嘻嘻。”

他回了短信:“很奇怪吧。走到外面,突然感觉很开朗,很解脱,想告诉别人我的感觉,但又觉得难以言传,想来只有你能体会,哈。”

这在多多也是常有的情绪。

“是的,体会到你的感觉了。”

“看吧,哈,我就知道你能知道。不问原因,不问结论,仅仅是一个瞬间。多好。”

是的,情绪本来起伏万状,语言再精妙,也难以描绘情绪的奥秘。她一向认为,真正相爱的人,往往不是靠语言沟通,而是一眸眼神,一个动作,自然就心领神会。这段怀瑾是同道中人吗?

于是多多对他添加了几分好感,很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他的过去,他的现在。其实真要去打听,那也简单之极,可她似乎放不下架子。她原本就不爱管闲事,探究隐私之类,只有乐斯才会去做,她当然不屑为之。

而且师生有别,尽管短信中段怀瑾千般柔情、万种蜜意,但人多时,比如课间,他变得不太与她讲话,免得彼此尴尬。为此多多有些感激。因为她是羞涩的。段怀瑾若是大庭广众之下对她示好,那她真是无地自容了。在这种情况下,多多怎么好意思去打听他的事情?

“随缘吧……”她这样想。

可是所谓的缘,说来玄妙,其实不过是内心一时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并不像银行存款,可以一点点积蓄,倒像是夕阳下的潮水,时涨时消,如果没有大风助阵,终究漫不过堤岸。

于是在含混不清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竟然一年有余,段怀瑾不舍不弃,倒也痴情,但始终不见什么大动作,比如在草地上摆个心字啦,生日时在她楼下洒满玫瑰花瓣啦,他都没做过。她也是个渴望浪漫的女孩啊,他怎么会不懂?或许他是太矜持了,太保守了,只有诗歌里的情思依然炽烈。

而多多呢,发现自己非但没有日久生情,连最初的心动也像火星一般,闪了一闪,就熄灭了,再也无处可寻,只剩下一堆阴冷而潮湿的柴火。静夜里,在台灯下看段怀瑾的诗,忽然有些羡慕起他来,因为他在爱着,即使是没有得到回应的爱,那也毕竟是爱啊;即使悲痛难当,那也总胜过心如枯井吧。她甚至主动给段怀瑾发了短信,语气明显热情了些,可能潜意识里是这样想的:

“我也需要爱,来,来点燃我吧。”

段怀瑾受到了鼓励,立即变得更为积极勇敢了,开始约她出去吃饭,寻找各种理由:他的生日啦,文章获奖啦……她推脱了许多次,但终于赴了一次约。

二人在西餐厅吃罢了晚饭,而后缓缓踱至湖滨。正是初夏,风很清凉,几乎能渗透进皮肤里去。两边是高大的法国梧桐,叶子刚刚长得繁茂,散发着鲜嫩的清香。这是最佳的约会时机。他肯定体会到了,心里柔情荡漾,一边说话,摆动着的手尝试着去寻找她的。但略一碰到,她就躲开了,顺势抬起了手,去抚弄被风吹乱的长发。

“累了吗?坐会儿吧。”他这样建议。她听从了。于是两个人在长椅上坐下。他明显有些发福了,坐下时皮带上方肿起了一圈,透过衬衫也能看出来。

毕竟是三十岁了,尽管面容依旧清俊,但毕竟三十岁了。她这样想着,心里一阵别扭,于是掉头去看湖水。

湖面起了些小褶皱,倒映着对面山上的楼阁,橙黄色的灯光,在水面上闪闪烁烁。

他说:“为什么不可以?”

“嗯?”

他看着她,眼睛明亮,声音温和中喷射着炽热。“为什么不能走进你的心呢?”他开始进攻了。多多曾盼望过,但此刻却慌乱无比,只想躲避开去,于是一时语塞。

“我……”

“是因为你将自己保护得太好,别人进不去,自己也出不来。”

这个她承认。中学时爸妈将她包藏得很好,严禁她早恋,甚至有男生打电话到家里找她,妈妈就在一旁虎视眈眈,让她兴致全无。而一到大学,妈妈忽然放开了,不管她了,甚至明里暗里地鼓励她找个称心的男生。但她从来不会主动去找。

她低声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段怀瑾看着她,这个穿着粉红无领长袖衫的女孩,五官细致得让他惊叹,皮肤如美玉无瑕,让他产生了写诗的冲动,于是他缓缓地说着,似乎回到了课堂,他依然在讲解诗词。偌大的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其实,人一辈子的机遇并不多。你看啊,我们离明湖挺近的,是吧?要想来,随时可以来。可一年到头,我们来过几次?没几次吧。一样的道理。你很年轻,会觉得爱情嘛,不着急,机会有的是,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其实呢,机会从来就不多。失去了,或许就,就一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你知道的,因为真正的心动,那种真正的爱,非常消耗能量。你看这棵梨树,春天里开了一次花,秋天即便再温暖,它也不会开,即使开了,甚至也结果了,但果实很硬,很小,因为营养已经耗尽。所以我很珍惜这次心动,也很珍惜美好的你。”

他滔滔不绝,像是准备已久的发言稿。多多想着,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警告她别辜负他的一片痴情,因为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就这么好?或者,他是让她“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后更无花”?她心里陡然起了反感。我孟多多还不至于这么次吧!

“我也不知道心里的感觉。”

“唉,”他叹了口气,手肘支着膝盖,双手抱拳,将下巴搁在上面,眼睛注视前面虚无缥缈之处,慢慢地说:“你总是这样……你知道吗,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铁做的。铁完全离开水,或者浸在纯水里,都不会生锈,怕就怕若即若离,云遮雾绕的,铁就容易生锈了。”

他在埋怨她没有明确的答复,要么干脆拒绝,要么接受真情。这是威胁吗?她又一次沉默了,低头下去,楚楚可怜,让段怀瑾又一次产生了保护的冲动。这算什么,是简单的男女之爱吗?还是父爱?他分不清楚了,但显然以长者自居,循循善诱地说:

“爱是需要学习的……”

一直是他在说,从认识以来都是这样,短信里电话里信纸里,都是他的话。而她总是寥寥数语,根本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想法。依然是师生,一个在讲台上,一个在座位上,一个在灌输思想,一个在神游天外。她觉得与他越来越远,看着眼前墨黑的湖水,一只夜鹭飞来,拍着宽大的翅子,又在另一处消隐。星星在高空闪烁其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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