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风云聚会（上）
三天后，“少爷，少爷，你等等画儿啊——”临川街上时不时的响起传来，这样的叫喊，引来路人纷纷侧目。画儿出了宫，玩心大发，来了临川一上街就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东问问，西摸摸的。不一会就左手一串冰糖葫芦，右手一包刚刚炒好的糖板栗。宫城见她玩的开心，也懒得管她。
画儿气喘吁吁的赶上宫城，“少爷，也不等等画儿。咦——这是哪里？烟雨阁，烟雨阁是什么地方？少爷，我们来这里干嘛？”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哟——这位爷，咱们这烟雨阁，还没开门呢，您要是想找乐子，晚上再来！”刚进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就扭了出来。一身的脂粉味，宫城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微微一笑，“这位妈妈，我是来找琴姑娘的”。“找琴姑娘啊，爷，您可真有眼光。琴姑娘啊——”
“少罗嗦，哪那么多的废话！琴姐姐——琴姐姐——咦，琴姐姐，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水画打量了一圈这里，上好的木料桌椅，中间一个大的挂满了轻纱罗帐的戏台，楼上是一间一间的房门，空气中还充斥着浓烈的脂粉味，残余的酒味和糜烂的气味。水画突然惊叫道：“这里是，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水画的小脸涨得通红，如炮弹般一下子弹了出去。
宫城摇了摇头，脸上仍然挂着风轻云淡的笑容，白衣飘飘，一尘不染，墨色的长发随风飘荡，碧玉的束发带，纠缠在发丝中，一股清雅的气息从他周边的空气中散发出来。周围的小丫鬟都小声的议论纷纷，“临川城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丰神俊朗的公子哥”，宫城不理会周边的议论，转身对着老鸨说：“麻烦告知琴姑娘，就说有一位姓秦的公子求见。”说话间那不经意的一瞬间流落出来的，逼人贵气和压迫力让老鸨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摆着肥大的身子朝楼上走去。
过了一会，一名小丫鬟走了过来将涨红了的脸低下轻声说道：“这位爷，琴姑娘有请，请随我来！”
“有劳了！”
跟着丫鬟上了楼，丫鬟推开一扇门，“爷，请进——”等到宫城进去之后，丫鬟把门从外面带上。水琴上前一步，立马单脚跪地：”不知殿下亲临，未曾远迎，请殿下治罪！”
“起来吧——叫我秦公子。”
“属下不敢！”
“有什么不敢，在临川，没有太子殿下，只有秦城，秦公子。”“秦公子——”水琴迟疑的从嘴里吐出这三个字。
“还不快出来，准备躲到什么时候？”秦公子突然出声道。“人家，人家——不要出来，不要见少爷了。少爷诚心捉弄画儿——”只见画儿扭扭捏捏的从窗户外翻了进来，仍旧是涨红了的小脸出声说道，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想看却又不敢看的样子。
但是待到她看见立在一边的水琴时，立马高兴起来，拉着水琴的手，转着圈的打量水琴，嘴里还不停的啧啧赞叹道：“水琴姐姐，长得可是越来越好看了。”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吟起诗来：“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少爷你说对不对？”
说完满脸喜色的看着秦城，水琴也是一脸希望的看着他，一双盛满情意的眼睛，饱含希望，鸭蛋状白皙娇嫩的小脸，樱桃般小巧红润的嘴唇，盈盈一握的细腰，一身水蓝色的罗裙，一条白色镶金边的腰带，束在腰间，把玲珑有致的身材顿时显现出来了。
但是秦城没有说话，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折扇，静静地坐在桌子旁，透过茶杯中升腾起来的水汽看着窗外，一脸的风轻云淡。水琴眼色一黯，但是瞬间就恢复过来了，笑着对水画说：“殿下刚到临川定然是累了，我们先出去，为殿下准备点吃食，休息一会。”说完，拉着水画退了出去。
水画抱着水琴的手臂，撒娇道：“姐姐，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这——我现在的身份不好出门，不如过段时间，等这次的任务完成了，我再陪你去逛街。”水画的小嘴一翘，不满的咕噜着“好吧，你不陪我，我自己去——”说完又蹦蹦跳跳的出门去了。
水画走后，水琴转身望了望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意，你是真的不明白吗？你可知道，你的一个眼神，也能让我欣喜好久好久——”
这边，水画来到街上，嘻嘻哈哈的到处逛着。“老板，这个钗子怎么卖？”肖靖拿起摊子上一只蝴蝶钗问道。“三两银子。”肖靖正准备掏钱，“这是我先看到的——”一个清脆的女声插了进来，画儿看着肖靖手中拿着自己中意的钗子，伸手就想抢来。
肖靖一侧身。画儿没有抢到，气鼓鼓地说：“老板，我出五两银子，这钗子买给我!”
“这——”“这什么这——我出十两，你买是不买？”老板看了看肖靖又看了看水画，十分为难——
肖靖看了看手中的钗子，这枝钗子是上次跟云娘出来采购绸缎的时候，云娘看见的，当时云娘看了好久，都没舍得买，青枝师父受了寒病倒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肖靖瞒着云娘出去砍了几天的柴，才换来三两银子，偷偷地出来买钗子，想让云娘高兴一下。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青枝师父又病倒了之后，云娘好久都没有笑过了。虽然很舍不得，但是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水画，他摸了摸钗子，伸手递给了水画，转身走了。
水画接过钗子，付了钱，看着肖靖的背影，心里想到：“这呆子还蛮有意思的——”想着就偷偷跟在了他的身后。
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堆满木材的废弃小院子里，看着他，挑来挑起最后挑了一根小手指一般粗的木棍。坐下来，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认真的削了起来。
水画好奇的走过去，歪着头问道：“你在干什么？”肖靖抬起头看见是刚才抢钗子的那个姑娘，赌气似的说道：“我自己做一枝一样的。”听了这话，水画笑了起来，“你笑什么？”“你这呆子，就凭你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这一摸一样的钗子！”
肖靖不理她，低头小心翼翼的削着手里的木头。
水画见他不理自己，也觉得没趣，就找了个地方，挨着肖靖坐下了。“哎——我叫水画，你叫什么啊？”“听见没有，我问你话呢？呆子——”水画见肖靖不理她，又在他耳边大声叫了一句。
“肖靖”肖靖闷闷地吐出了两个字后，又继续专心的削着手中的木头。
水画轻声念着他的名字，这呆子，叫什么肖靖，就叫肖呆子好了。“哎，肖呆子，你要这钗子是给谁啊？不是小情人吧？”
“什么小，小情人，是给我妹妹的，对，是给妹妹的。”肖靖涨红了脸，气呼呼的说。
“妹妹？啊——给妹妹的，你妹妹是不是跟你一样的呆啊？”
“我，我，懒得跟你说——”肖靖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索性再也不出声了，任凭水画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最后，水画，看了一眼肖靖手中惨不忍睹的小木棍，把手一伸大方的说：“给——看在本姑娘今天心情好的份上。”“我不要——，我没有十两银子！”“你这呆子，叫你呆子，你还真是呆子啊，呐——当是本姑娘送你的好了。”说着，把钗子往肖靖手里一塞，跑开几丈远之后说道：“本姑娘的钗子可不是白给的，明日未时在这里等我，我有事要你办！”说完，还没等肖靖说什么，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肖靖看着手中的钗子，又看了看水画远去的背影，大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水画听了这话，差点跌一跤转身吼了一句：“我叫水画，死呆子你要是再敢忘了，我扒了你的皮！”
风云聚会（下）
第二日，肖靖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水画笑嘻嘻的走过来，拍了拍手，笑道：“你这呆子，还蛮守时的嘛。走，陪本姑娘逛街去——”
“水画姑娘不是说有事要在下办吗？”
“逛街，不算办事吗？”可怜的肖靖因为一支钗子，这几天就天天被水画找理由摧残着。
......
云娘坐在自家的院子里刺绣，屋里传出一阵咳嗽，云娘丢下自己手中的活计，跑进屋，“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今天的药还没有喝，等会我去给您端来——”云娘一边拍着师父的背，一边说道。“别忙活了——来，孩子，坐下师父有话跟你说。咳咳——”
“师父，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了好了再说，现在，师父最重要的是要好好休息。”“傻孩子，听师傅跟你说，肖靖这孩子不错，人也老实，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好，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师傅看得出来，他是个好孩子。师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着你嫁出去，有个好的归宿。咳咳——虽然，现在说这话有些不妥当，你的姐姐还没有找回来，可是，咳咳——”
“师父，您别说了，云儿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师父，姐姐现在下落不明，云儿实在是没有心思嫁人。”
“师父明白，是我这一病拖累了你们啊，如果不是我这一病，你就可以跟着肖靖去找姐姐了，咳咳——”
“师父，快别这么说，云儿不是这个意思——云儿——”
“傻孩子——”青枝拍着云儿的手，轻声说：“我的傻云儿，我还不知道吗？”
“好了，今天的话就当师父没说。你去帮我把药端进来吧！”......
入夜，云娘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空，空中月牙弯弯的，没有一丝浮云，清冽的光辉就这样直直的洒了下来，照在院子的地上，像在地上铺了一层轻纱，朦胧轻柔。云娘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屋子。
肖靖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口看着云儿的背影，把玩着手中的钗子，却始终没有勇气送出去。
“殿下，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云娘确实是青枝十五年前，在自家门口捡回来的，看样子的确是云清的女儿。殿下有人——”说完这话，水琴一扫刚刚的严谨，立刻变得像一只慵懒的猫，坐在秦城对面，端起了酒杯。
“天师，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一杯呢？”秦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懒懒的出声道。“哈哈——看来殿下的武功又精进了啊！”话音未落，云翔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琴姑娘，没什么事的话，就先下去吧。”“奴家告退。”
“看样子，殿下在临川是香玉在怀，美酒在手啊——”“天师，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老夫不敢，只是，云清的女儿已经出现了，不知道关于水云石的下落，殿下可有进展？”
“进展？天师呢，可有线索？”
“老夫实在惭愧啊，到现在为止，没有半点水云石的线索。肖靖那小子身上根本没有水云石。”
“不仅肖靖身上没有线索，云娘和青枝身上也没有。天师放心，一有消息我会告知你的，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既然殿下这么说了，老夫也就不打搅了，娘娘的病，可经不起拖了啊，这些年靠着老夫的药吊着，没有水云石做药引，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好了，本殿下知道，不需要天师一再的提醒。”
“那好，老臣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云翔退了出去。
“十五年来，我一直派人严密监视云清和肖靖一家，可是没有半点水云石的下落，也有没有他女儿的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云清死了，他的徒弟总算有算动作了。我将水云石的事情告诉太子，本来以为借着太子的势力事情会有所进展，谁知道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云翔回到自己的住所，气急败坏的把桌上掀翻在地，桌子上的茶杯碎了一地。
“天师，天师不要着急，太子殿下，不会没有动作的，娘娘的病可以只是他的心头刺啊！”尖嘴猴腮的小厮笑着说道。“哼——，只要娘娘的病一天不好，我们就一天不用着急，着急的该是太子吧！
天空像被一块巨大的幕布遮住了，没有一丝的光亮透露出来，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这个江北的水乡。但是黑布那边得天空，有一团浓烟缓缓升起。
“师父，师父——”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从小巷子里传了出来，云娘听不见耳边邻居喊人救火的声音，听不到泼水声，听不到小孩子的哭声，听不到妇女的尖叫，汉子的吼叫声；在她的眼里只有一条条的火焰从她住过十五年的房子里窜了出来，在她的眼里只有她师父和蔼的笑颜，淹没在一浪高过一浪的火焰里。身后肖靖死死地抱住她不让她靠近烧的正猛烈的房子。
看着烧得通红的火焰，看着身边匆匆忙忙救火的人们，云娘拉着肖靖的袖子，哭喊着：“求你，求你，救救师父，她还在里面，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师父一定早就出来了，对不对？你们骗我的是不是？”说完，拼命挣脱肖靖的双手，大声呼喊着：“师傅师傅——你出来，云儿乖，云儿听你的话，你出来啊！不要吓云儿——师父——”一声凄厉的惨呼从云娘的口中溢出，她眼前一黑，抓着肖靖的双手徒然一松，紧跟着她的身躯也软软了倒了下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云娘一醒来就到处找她的师傅。肖靖端着一碗茶水进来，坐在地上开口安慰道：“云儿，青枝师父她，她在房子里没能出来，我们的东西都在房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暂时住在破庙里了。云儿不要伤心，还有我在啊——”
听到这些，云儿大大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往日明艳的脸庞也失去神采，变得黯淡无光了。“云儿，不要伤心了，要是青枝师父在这里，她一定也不希望你如此的难过。”肖靖安慰道，“我是笨，但是云儿我会照顾你的，不要伤心，我们还要去找云芊的，等找到了你姐姐，我们就回徽乡。”
“肖大哥，让我一个人先静一静好吗？”
“嗯，那好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云娘双眼无神的看着破旧的屋顶，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外面一阵惊呼：“呆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水画看见坐在破庙门口打瞌睡的肖靖，欣喜的大喊道。肖靖被这一声吓醒了，睁开眼跳了起来，看见水画也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水画得意洋洋的笑道。这是肖靖才注意到水画身后的男子，一身青色长裘，宽袍大袖，黑发如墨，眼睛如星光璀璨，“画儿，这是——”开口说话了，声音醇厚，但是有一丝沙哑，像大海的海水绵绵的，很好听。
“他是肖靖，是我在临川认识的朋友，对了，肖靖这就是我家少爷。少爷今天晚上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留宿吗？”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在这里住一晚又有何妨。”
“肖大哥——”云娘听见外面有动静，撑着坐了起来。肖靖听到云娘在叫自己，转身就往庙里跑。跟在肖靖后面，秦城和水画也进去了。云娘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微微愣了一下，问道：“这是——？”肖靖挠了挠头说道：“这是水画，这是她家的少爷，姓——”
“在下姓秦，秦城。”“秦公子好。”“姑娘不用客气。”
“肖呆子，这就是你的妹妹啊，她叫什么名字？怎么生病了吗？”
“嗯，她叫云娘。”“咳咳——”云娘咳了两声。
“在下略通岐黄之术，不妨让在下给云姑娘把把脉。”“我没事的，不用劳烦公子了。”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令兄是画儿的朋友。没有什么劳烦的。”“对啊，云儿，你就让秦公子看看吧，不然我去城里找个大夫，生病了就要看病，不能拖的”肖靖也劝道。
云娘伸出一只手腕，秦城的三根手指搭在云娘的手腕上，过了一会，秦城说：“云姑娘的身体没有大碍，伤心过度，心脉不通，又受了点风寒，放松心情，吃两粒药就没事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说道：“这是玉露丸，对身体的调养很有好处。”“这——”云娘迟疑道。“这什么这，我家少爷的玉露丸，可是好东西啊，平时看都不让我们看的。快吃吧——”水画在旁边急切的催促道。云娘看向肖靖，肖靖看了看水画，点了点头。于是云娘接过秦城手中的小黑药丸，吞了进去。
“对了，肖呆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嗯。院子里找了火，烧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才暂时住在这里的。”听见肖靖提到那场大火，云娘的眼睛又红了红。“那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啊？”水画追问道。
“嗯，我们打算去云都，找云娘的姐姐。”
“云娘还有一个姐姐啊——”
“嗯，我们打算去云都找找。”
“正好，我们也会云都，可以同路的。”秦城接着肖靖的话说道。
“真的吗？我们也回云都啊。太好了，对了，那她姐姐有什么特征吗，叫什么名字？我们家少爷是——，额，他在云都还认识一些人。他可以帮你们找的。对吧，少爷，我知道你是个大好人，一定会帮他们的忙的。”水画急切的朝秦城撒娇道。
“咳咳——怎能如此麻烦秦公子？”
“我问你们，你们在云都有认识人吗？现在身上有钱吗?你们现在的情况连到达云都都成问题，别说是去偌大的云都，找一个人了，难道你不想早点找到你姐姐吗？”水画连珠炮似的说道。
“这——可是——”
“别这呀那的了，我们家少爷心肠最好了，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少爷不会不帮你的，要是你还过意不去的话，那这样吧，让肖呆子陪我玩，就算是我们帮你的代价啦！好不好？肖呆子，你说呢？好啦好啦，看你也不会不同意的，那照我说就这么定了。”说完跑到少爷面前，可怜兮兮的说道：“少爷你不会不同意吧？”秦城敲了敲水画的脑袋：“你这丫头——好人都让你当了，我还说什么。”“哦耶——我就知道少爷最好了！”说完跳到肖靖面前，耍宝似的炫耀到：“怎么样？还不快谢谢我。”
云娘惊讶地看着这对主仆，秦城笑了笑：“呵呵，别惊讶，这丫头从小就跟着我，时间长了就想妹妹一样，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说完看着水画又宠溺的一笑。
云娘看着秦城微笑的侧脸，心里没来由的一暖。看着肖靖说道：“肖大哥，要不我们就跟秦公子一起动身吧？”肖靖在水画可以杀死人的眼神下点了点头。“那就叨扰秦公子了。”云娘朝秦城道谢道。水画看见肖靖点了点头，才收起刚刚可以杀死人的眼光，开心起来，拉着肖靖出去找柴火去了。
“其实，云姑娘不用那么客气，叫我秦城就可以了。”
“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我就叫你秦大哥吧，你也叫我云儿吧——”
“好，我就叫你云儿。”正说着话，肖靖和水画抱着一堆柴火进来了。在一堆烧的红彤彤的柴火的陪伴下，云娘看了看外面黑了下去的天，这是她最后一次，看临川的天空了。肖靖望着云娘羸弱的背影，暗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子。伴着慢慢暗下去的火光，一行人度过了他们在临川的最后一夜。
在许多年以后，云娘再次望着临川的天空，甚至开始怀念起这样一个平静安详的夜晚了。
第三章：云都之行
第二天云娘一行人就上路了。一路上水画在马车里叽叽喳喳的，云娘则安静的坐在马车里，但是受到水画欢乐情绪的感染，心里却也宽慰了不少。秦城则坐在马车车中看书。
“跟你们在一起太没意思了，我出去和肖靖赶车去。”水画嘟嘟囔囔的掀开帘子出去了。车里剩下云娘和秦城两个人，云娘偷偷看了看秦城，由于坐的不远使劲嗅嗅可以闻到，秦城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清新川贝的味道。“你——”云娘迟疑的开口道，“看的是什么书？”秦城放下书本，看向云娘，云娘忙低下头，不敢迎接秦城的目光。
“一本杂书，随便翻翻的。云儿今天可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今天，好多了——秦大哥不用挂心。”
“好多了就好。”——
突然车子一摇晃，停了下来，云娘正准备掀开帘子向外看，就听见肖靖朝里喊道：“云儿待在里面不要出来。”
云娘放下了要去掀帘子的手，紧张的看着秦城。秦城微微一笑，“云儿，不要担心，我出去看看。”掀开帘子，秦城跳下马车。外面肖靖和水画已经和十几个黑衣人打斗起来。
来的黑衣人个个都武功不弱，一拥而上的和肖靖、水画纠缠在一起。听着外面的刀剑摩擦声，云娘揪起了身下的坐垫。正想出去看看就听见肖靖一声惨叫，急忙掀开帘子，朝外望去，只见肖靖手臂上被砍了一刀，血流如注，水画和肖靖边打边往马车靠拢。秦城也正在和马车周边的黑夜人打斗。看着一地的鲜血，血腥味直往鼻孔里钻，云娘差点吐了出来。
水画和肖靖退到马车旁边，肖靖喊道：“秦公子，你带云娘先走——”。我们在云都会合。
“肖大哥——”云娘喊道，“我没事，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听了这话，秦城毫不拖泥带水，飞身跃上马车，喊了一声：“坐稳了——”驾着马车飞驰而去。黑衣人见马车跑了，纷纷飞身翻身上马追去，水画和肖靖拼命纠缠，拖延着时间。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弹丸朝地上一扔，一阵浓烟迎面扑来。水画大叫一声：“不好，烟有毒——”说完，快速掩住鼻口，向上风口方向跑去。肖靖哪里料到烟会有毒，听到水画的喊声忙掩住口鼻，但是仍然慢了一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浓烟散了，哪里还有黑衣人的踪影，只见肖靖晕倒在地上，水画急忙跑了过去。背起肖靖，转身就朝城里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