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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传功

“哎!怎么会这样呢?”回想起十年来的种种,一切仿佛历历在目,十年的辛苦练功,如今有可能一朝丧尽,吴鹏飞内心一阵无助,接着又是一阵无奈。面对如此困境,吴鹏飞进退两难,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抉择。

次日一早,吴鹏飞离开客房,前往拜见方生大师,准备向方生大师辞行。既然在少林寺无法解决内伤的问题,吴鹏飞觉得不如还是回归江湖,在江湖中继续寻找治疗之法。虽然吴鹏飞知道希望渺茫,但江湖奇才怪杰颇多,说不定真有人能治疗这种内伤,就算运气不佳,实在没有解决之道,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来到方生大师禅房门外,吴鹏飞敲了敲门,恭声道:“大师在吗?弟子吴鹏飞求见!”

“吱呀”一声,禅房门开了,方生大师领吴鹏飞进入了禅房。吴鹏飞见方生大师满眼血丝,精神不振。看样子方生大师与自己一样,昨晚一直没睡。方生大师是出家人,一般没什么事需要这么忧心劳累。吴鹏飞知道方生大师肯定是为了自己的事才如此劳心劳力,不由万分感激,跪下伏身道:“大师厚爱了,弟子何德何能,累大师如此!大师需保重身体啊,为了弟子不值得,实在不值得啊!”

“鹏飞,起来吧!看样子你昨天也没有休息好,也是,难为你了!你因不想将少林寺带入你报仇的漩涡中而两次拒绝加入少林派,老衲虽然深感遗憾,但也满怀欣慰,尊重你的选择。如今见你身心疲惫,无精打采,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精神面貌,老衲......老衲......哎!”方生大师见到吴鹏飞,想不到一个精神十足、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一夜之间变成了身心疲惫、毫无斗志的潦倒青年,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但又苦无良策。

“罢了!罢了!鹏飞,你在这稍等,容老衲再去求求方丈师兄,望方丈师兄慈悲,能破除门户之见,传你《易筋经》。”方生大师徘徊良久,终于决定再去努力一把,但心里实在没底,毕竟《易筋经》非同一般,方丈师兄也是无法轻易决定。

方生大师离开禅房后,吴鹏飞依然伏身在地良久不起。两世为人,能待自己如此的,也唯有方生大师了。吴鹏飞暗暗决定,不管结果如何,这一世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方生大师,方生大师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两个时辰后,禅房外传来的方生大师洪亮而喜悦的声音,“鹏飞,快出来随我去拜见方丈师兄,师兄已经答应了!”

吴鹏飞出得门来,见方生大师虽依旧满眼劳累,但却精神亢奋,神情满是喜悦。“谢大师!大师大恩,弟子何以为报!”吴鹏飞听到方证大师答应传授自己《易筋经》,内心满是喜悦,同时也感到了沉重的责任。方生大师与方证大师如此大恩,吴鹏飞觉得唯有用一身所学回馈于江湖,扶危救困,造福于江湖百姓,才对得起两位大师的厚爱。

“方丈师兄就在房内,你自己进入吧,老衲就不进去了!”方生大师带领吴鹏飞来到方证大师的禅房前,告辞离去。吴鹏飞望着方生大师离去的背影,又是一片感激。吴鹏飞知道方生大师离去是因为大师无缘修习《易筋经》,知道方证大师要传自己《易筋经》,不便在场,所以直接离开了。

“方丈大师,弟子吴鹏飞求见!”吴鹏飞目送方生大师离去,回过神来,向禅房内恭声道。

“少侠请进!”禅房内传来方证大师的声音。

“拜见大师!”吴鹏飞入得禅房,见方证大师盘坐在蒲团上,笑着看着自己,连忙以弟子之礼拜见。

“恩,坐吧。想必方生师弟跟你说过了。方生师弟一直向老衲替你求情,一再保证少侠的武功人品,保证少侠不会辜负少林寺,也不会辜负武林正道。老衲不了解少侠,但老衲却相信方生师弟,相信方生师弟的眼光不会错,所以老衲相信少侠。因此老衲答应了方生师弟,同意传你少林《易筋经》以便疗伤之用。”方证大师见吴鹏飞的到来,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大师慈悲!两位大师大恩!”吴鹏飞刚坐下,又连忙起身拜谢道。

“话虽如此,但老衲还有两个条件,需要少侠做到。”方证大师接着道。

“大师请吩咐,再难弟子也一定做到,觉不辜负两位大师的厚爱。”吴鹏飞躬身保证道。

“好,这其一,就是不得将《易筋经》传与任何人,哪怕至亲骨肉也不行,这一点需要少侠亲口保证。”方证大师道。

“这本是应该,《易筋经》为少林武功,弟子习之也是大师慈悲,何谈传授他人。弟子保证不得大师允许,绝不传授他人。”吴鹏飞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并郑重向方证大师保证道。这原本就是应有之事,方证大师应该也是想得道自己的当面保证而已。

“这其二嘛,少侠须将所学武功用于武林正道,造福武林,不得滥杀无辜,为祸江湖。”方生大师得到了吴鹏飞的保证,接着说出了第二个条件。

“这一条弟子也答应。弟子虽不能拜入少林门下,但心中一直以少林弟子自居,绝不敢为祸江湖,请大师放心。”吴鹏飞原本以为方证大师的条件有什么令自己为难之处,想不到竟是如此两个条件。

方证大师见吴鹏飞答应了两个条件,让吴鹏飞坐于一旁的蒲团上,开始传授《易筋经》口诀。《易筋经》虽然博大精深,但口诀却只有寥寥千余字。方证大师念了一遍,吴鹏飞跟着心中默念了一遍,然后过了一会,又念了一遍,前后三次,吴鹏飞将千余字的《易筋经》已是记熟,从头背诵,无一错误,方证大师点头不已。

“大师,弟子虽然记下了,但《易筋经》深奥难解,弟子只是强记,其中内容全然不甚了解,望大师指点。”吴鹏飞虽然记住了口绝,但全然不懂其中的含义。吴鹏飞本就于内力一途不甚精通,少人教导,加上《易筋经》深奥难解,虽记住了口诀,但有点感觉得无所用。知道方证大师是武学宗师,又以研习《易筋经》有成而闻名江湖,吴鹏飞连忙向方证大师请教。

“少侠不必客气,老衲研习《易筋经》有年,略有所得,便向少侠解说解说。”方证大师知道《易筋经》难懂,原就有此打算。

“弟子恭聆大师教诲!”吴鹏飞道。

当下方证大师将那内功心法一句句的详加剖析,又指点种种呼吸、运气、吐纳、搬运之法。吴鹏飞背那口诀,本来只是强记,经方证大师这么一加剖析,这才知每一句口诀之中,都包含着无数精奥的道理。吴鹏飞武学悟性虽然极高,但这些内功的精要每一句都足供他思索半天,好在方证大师不厌其详的细加说明,令他登时窥见了武学中另一个从未涉足的奇妙境界。让吴鹏飞顿时有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之感。

接着吴鹏飞在少林寺中安顿下来,每日除了修习《易筋经》,就是向方证大师或方生大师请教,聆听两位大师教诲。如此一月有余,吴鹏飞受损的肺脉已然痊愈,不再咳嗽,内力也日益加深,内伤逐渐好转。思及离江湖突变的导火索余沧海灭福威镖局的日子不远了,吴鹏飞告别两位大师,下了少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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