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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7 白象牙棋子与黑檀木棋盘

师姬冷带着一身可怕的气势走到了宅邸之前,不过在墨绯莲搜肠刮肚之后只能想到巧笑嫣然烟行媚视这样用来形容女人的词,显然朱利埃特等人没办法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了,虽然朱利埃特现在连宅邸的大门都还没有看到。

总之,整个宅邸都出奇的安静,虽然从灯火通明的落地窗中偶尔有悦耳的琴声流淌出来,但四米高的雕花大门却紧紧的闭着,完全不像要举办宴会的样子,因为一般的受邀者请帖上都标明着从侧门进入的要求,除了师姬冷的请帖,那暗金色的请帖仿佛在述说着主人的意图。

公主殿下堂堂正正的从正门行入。

沉重的大门被墨绯莲缓缓的推开了,师姬冷的出现显然出乎除了知情者之外所有人的预料,伴随着吱呀的开门声,夏日的夜风吹走了整个大厅中所有的声音。师姬冷不会参加任何宴会这几乎是塔纳特城上流中的常识,作为一个庶出的继承人的师姬冷一直小心的维持着自己的本分,低调而阴沉的不去触碰任何权利的核心。唯一和上流社会有所交集的地方就只有和萨德家的两位继承人走得太近了,不过在上流们的眼中也不过是挤成一堆的小鬼而已。毕竟萨德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那位克劳利亚女士。

然而今天不同,师姬冷几乎是目空一切的闯进了这一个盛大的宴会,带着凌厉且凛冽且凌驾于一切的气势。“哧~”打破寂静的是师姬冷的那个男侍从,那名漂亮的过分的男侍,一定是她的面首,几个贵妇人小声交流着自己的想法,语气里有着说不出来嫉妒。

墨绯莲向前踏了一步,相当随意的迈出右脚,然后提起左脚,放下,停住。整个大厅都剧烈的抖动了一次,这一次嚼着舌头的贵夫人们统统闭起了嘴,有几个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墨绯莲一步一停向着大厅内的最高处走去,人群自发的分出了一条三米宽的过道,而在墨绯莲身后师姬冷亦步亦趋优雅的走着路,如同巡游自己国家的公主一般,虽然她的身份和公主也相去不远。

大厅并不长只有一百多米,即使墨绯莲和师姬冷走的再慢也不消一分钟,他们俩个人站在了那高台之下。高台上,端坐着的是本届的议长,夜歌联邦第一个议长,夜歌联邦一直以来的议长,泰尔特·奈特塞因。

墨绯莲在高台之前侧过了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师姬冷慢慢的拾级而上,站在了泰尔特面前。这位自称为民主的独裁者微微的俯下了身体好与自己的孙女平视,泰尔特的身材高且宽如同堡垒一样阻隔在师姬冷的面前,他光是坐着就要比师姬冷高出一个头。

“吾之孙女蜜桑索洛普·奈特塞因哟,你也终于到了对我这张宝座感兴趣的时候了么?”泰尔特的语调很平和但他的声音巨大且粗犷,震得大堂里四盏水晶吊灯嗡嗡作响,把高台围起来的人群退了一大步,有明智者隐约有点不安,他们似乎会见识到另一场阋墙之争了,不过这一次恐怕会发生在祖孙之间。

师姬冷沉默,她只是盯着对方那琥珀色的眼睛,泰尔特被她盯得有点不耐烦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只存在于祖孙这样浅薄的字面关系而已,就算突然有一天师姬冷兴兵围剿他,他也不会有一点奇怪,他不耐烦的捻着自己花白的胡子。

“宝座?”师姬冷脸上难得露出了微笑之外的表情,那是嘲讽,“我对你视若珍宝的东西提不起兴趣,我要的东西比这还要多。”在场所有人都听出了师姬冷语气里的挑衅,但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意图。而议长大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可不简单,”议长大人站起身来,庞大的身躯如同泰坦巨人一般,身材高挑的师姬冷只到他的腰部。“我,我的父亲,兄长,祖父甚至于更多的先祖都想要这么做,但最后只能妥协。你的敌人要比你所能想象的最大的山峰还要沉重,比你所能想象最狂暴的海域还要可怕,比你所能仰望的最澄澈的天空还遥不可及。”这一次师姬冷的祖父像暴君一样俯视着她,巨大的声浪将一圈贵族刮飞了出去,但他几乎不能撼动师姬冷的一根发梢。而墨绯莲依旧站在师姬冷身后,狂暴的气流将他衬衫的扣子都刮飞露出强壮的胸膛来,不过这对他唯一的影响就是他看上去更像个吃软饭的了。

“你在将我与懦夫相提并论么。”面对质问师姬冷冷冷的回答道,“我并不是来征得你的同意的,更不是来博取你的好感,我是来宣战的,我……”师姬冷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就凭你后面那只小狗?还是那一群小狗?”少女的祖父似乎是夹带着无比的威势指着墨绯莲的鼻子说的,作为这次宴会的举办者他的本意是弄清墨绯莲的来意,毕竟墨绯莲身后的势力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但在意并不等于屈服,他并不认为区区一个组织可以毁灭自己的国家。

“小狗?”对于对方的称呼墨绯莲多少有点惊讶,虽然因为组织的特殊性一直会收到负面的评价但现在的这个评价是另一种负面了。“这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啊,现在的人真是太不懂事啦。”墨绯莲卷起了袖子摆出一副流氓打架的架势来。

“贪食之犬,这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了。”泰尔特说出了挑战恶势力的勇者常用的台词,墨绯莲完全被轻视了。“仅仅只是拥有力量的你们已经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了。”体型巨大的老人这次又说出激进分子取代老一辈时常用的台词了。

不过这对于没有集体荣誉感的墨绯莲而言完全起不了激怒的作用,虽然男人还是动手了,吸引他动手的是另一种东西,这一点师姬冷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制止,自己的祖父并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老人,而且,她斜眼睨着那三个将墨绯莲拦下来的人。一杆暗金色的长枪那是克劳利亚,这个巧笑嫣然的女警督现在没有一点表情,一柄方头斩铁刀,西格阿忒弥斯的表情就不在复述了,一把装饰华丽的银色细刺剑,这是一个有着两撇漂亮的胡子的中年人,师姬冷依稀记得是昆德拉的一名兄长,三个人几乎在瞬间将武器放在了墨绯莲的脖子上,而大堂上有能力动手却没有动手的人至少有三位数,墨绯莲完全被锁定住了,即使他是新神也没有办法从这样的局势下脱身。

不过师姬冷也没有打算为墨绯莲解围的意思,那名响应她的请求的被称之为狱长的女人所展示出来的力量她还历历在目,那不该存在于世间的力量,绝对凌驾于人类自封的所谓新神,而那个女人的承诺是会派给她最专业的清道夫。她现在想知道,墨绯莲究竟专业到什么地步。

墨绯莲现在很快乐,他的眼睛都泛出了一圈红色的血丝,就在在场的所有人以为他会突然发难抑或是知难而退的时候,他笑了,发出哧的一声然后脸上挂着肆无忌惮的笑容,“你们连被我杀掉的资格都没有。”声音很轻但足够鸦雀无声的大厅里的所有人听见,然后他消失了,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从上百个人的感知里消失了。

克劳利亚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消失,因为她和师姬冷的关系她对墨绯莲是放了水的,而且在两天前的那次偶然的见面中这个男人也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她只是想逼退墨绯莲,如果其他两个人对墨绯莲动手的话她甚至会稍稍掩护墨绯莲,但她没有料到这种情况,她开始有点理解一周前师姬冷对她说的那一句话了,“攻城略地我们不需要帮助,但关于搏杀,我想还是请专业人士吧。”

可怕的撞击声将克劳利亚从思绪里拉了回来,消失了的墨绯莲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泰尔特身前,然后击出一圈,拳头很慢,被泰尔特轻巧的抓在手里,然后这个壮硕的老人的表情变了,和老人比起来墨绯莲只能算是弱小,但墨绯莲却与老人正面角力,老人居高临下伸出的手被一寸寸逼退了回去,最后不得已将另一只手也加了上去,即使是两只手似乎也只能减慢墨绯莲蚕食自己领域。就在老人准备抽身后退的时候,墨绯莲笑了,“你也没有资格。”一股无穷大的力量从墨绯莲的手臂上传了出去,老人一甩手挣脱了这股力量,却连着退了三步,每一步整个礼堂都会震动一下,当他踏出最后一步时整个上身华丽的长袍被可怕的力量撕开,长袍的碎片将不远处一个没有能力的贵族的右手撞成了诡异的形状。

墨绯莲轻巧的转过了身,直到这时积蓄在他脚下的力量才爆发出来,他脚下的地面就像被搅乱的水塘一样层层涟漪向外围推去,每一道涟漪都把大理石地面绞的粉碎。墨绯莲的脸上浮现出好看的笑容,“还有谁呢?”

人群中一个暗红色的身影走了出来,他的身上兼有着西方人的健美和东方人的柔和,比起墨绯莲那纯粹的漂亮,他身上更多的是魅力,军部丌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丌天眷。

丌天眷既不笑也不怒,看上去现在的场合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他带着他的妹妹和两个手下站在了墨绯莲的面前。“在下来讨教一二。”他对着五十米外的墨绯莲邀战。

墨绯莲爽朗的笑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他侧过头看着师姬冷征求她的同意。“至少给他一个被救活的机会。”少女大声的说出了狂妄之极的话,“他身上有被救的价值的只有那张脸了吧,我尽量不打脸就是了。”墨绯莲的话让在他身旁的西格阿忒弥斯嘴角一阵抽搐,不过他没办法抢在上司之前动手。

而且他也没有机会动手,墨绯莲又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但在他消失的瞬间他与丌天眷之间的空地上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火焰如同有生命一样向着某一个点聚拢,六阶咒法系能力道提姆火焰触手,墨绯莲的身影出现在火焰的边缘,然后面对着不断侵袭而来的火焰他如同一个舞者一样穿梭在其间,火焰触手并不快,可数量惊人几乎可以封掉墨绯莲所有的移动路线,墨绯莲却总能在触手围拢的瞬间闪过,他的动作迅速而诡异,几乎连每一根发丝的摆动都是迅速的,即使在高速移动中也可以突然急停然后如同游鱼一样从火焰编织的网格中穿过。他的身上似乎并不存在“失去平衡”和“惯性”这样的东西。

另一边的丌天眷相当忌讳墨绯莲那足以从人的感知中消失的速度,那几乎已经被认定是速度而并非其他的能力了,毕竟它施展起来太快了。两人就在互相攻伐之间消耗着时间,期间有一次墨绯莲甚至于快够到丌天眷衣角了,丌天眷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激烈的火焰才把墨绯莲逼退。

退下来的墨绯莲身上已经有好几处被烫伤了。“我可不记得鬣狗有逗弄猎物的习惯。”师姬冷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莫名的微笑,墨绯莲知道那是快失去耐心的表情,居然会因为自己的表兄死的太慢而失去耐心,如果说这个女人的长相是天使一般的,将她的心肠形容为恶魔一般绝对是在贬低恶魔。墨绯莲这么评价道。“真是个心急的客人啊,”心里做着恶毒的评价的男人抱怨着,“鬣狗是食腐生物,你让它逗弄尸体么。”他这么反驳道。

倒不是真的被丌天眷压制了,双方都在试探阶段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被压制,只是墨绯莲喜欢将实力保持在与对手同一水平线,比如和流氓斗殴的那一次,这样才能尽情的享受搏杀的乐趣,他这么以为,当然,只是因为他是个疯子而已。

墨绯莲一把撕开了自己的上衣,咧开嘴露出了癫狂的笑容,“小白脸,我先要扯下你的左手。”他大声的说道,这举动看上去很狂妄,但师姬冷不这么觉得,丌天眷也不这么认为,火焰的触手在他的面前交缠着一层又一层。他有自信可以凭借这样的防御挡下主战机甲的全力冲刺。

墨绯莲默默地等着丌天眷摆出自己的最强架势,而他的身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发散开来。他打算在瞬间将眼前的这名小少爷轰杀。

不过,丌天眷的运气要比想象中好得多,在诸人翘首以待中来到的并非是一场能力者之间的旷世大战,沉重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了,吱呀的摩擦声在这样寂静的环境下要比平时刺耳一百倍。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安静且优雅的走了进来,那种趾高气昂的态度要比在场的所有人更像一名贵族,贝雅特丽齐女士迈着细碎的步子,然后她一眼就望到了墨绯莲。

而就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墨绯莲从丌天眷的视网膜上消失了,然后就如同他一贯的作风一样,突然出现在小女孩的身边,这个似乎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的男人抚弄着贝雅特丽齐的刘海,小女孩本来整齐的盘在脑后的辫子被一下子就拆散了。“真是担心死我了,小小年纪就跟男人乱跑。”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小女孩眯起眼睛瞪着他一语不发。墨绯莲尴尬的摸了摸头,显然这一次是没办法蒙混过关了。“是朱利埃特么?!!”他大呼小叫的对着因为推开沉重的门而累的像条死狗的少年喊道,这一次他换了一个突破口。

只不过这次依然有人无法容忍他的行为,被晾在一边的丌天眷看上去很不耐烦,他曲起一根手指轻轻的一弹,一道上千度的火焰发出明黄色的色泽向着墨绯莲喷去,火焰的速度很快但在小女孩眼中墨绯莲甚至还来得及露出一个不耐烦的表情,他转身轻易的将火焰扯断,被扯断的火焰如同活物一样在他的手心里扭曲,围观的人统统倒吸了一口凉气,并非是墨绯莲的这一手多么的出神入化,实际上他们的惊叹并非来自于墨绯莲的强大。

墨绯莲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抓向上千度的火焰,他的手一瞬间就被烧成了焦炭,但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当然他手上的神经应该也已经失去作用了。他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抓着上千度的火焰,完全不在意那不断碳化的手臂,看到这样的场面连师姬冷都眯起了双眼,看墨绯莲那有恃无恐的样子显然有什么肉体再生之类的能力,比如生命藏匿术,这样的话恐怕他的实力还要更强一点,同样的也更难以驾驭。

“笨蛋莲,焦了。”小女孩说出了第一句话,一句诡异无比的话,无论是尖叫抑或是痛哭甚至于尿裤子都要比这一句平淡的话显得正常得多。“恩,我看到了。”墨绯莲的回答更是平淡的过分。他向垃圾一样将那团火焰甩了出去,砰地一声,连带碳化的左手一起甩了出去,手被甩断了,或者说焦炭被甩断了更符合实际。

“那边那个,朱利埃特的姐姐还是妹妹的。”男人终于注意到了盛装打扮的朱斯蒂娜,不过本应该成为焦点的朱斯蒂娜现在连配角也称不上。“帮忙捡一下。”墨绯莲用仅存的右手指着滚到朱斯蒂娜脚边的焦炭说道。

这几乎是最糟糕的邂逅了,现在难道要捡起那截肢体捧到他面前然后很淑女的说,先生你的手掉了么?一瞬间朱斯蒂娜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不过她所谓的邂逅似乎再向着更糟糕的地方发展。

显然,丌天眷不会等到对手演完这段滑稽剧再动手,在墨绯莲指着自己曾经的左手时他就发动了攻势。无数火焰触手纠缠在一起,像一只铁鞭一样狠狠的抽向了墨绯莲,墨绯莲不闪不避的硬抗了下来,他身边的贝雅特丽齐且不论他的身后可是柔弱无比的萨德姐弟。

墨绯莲用的是他剩下的右手,右手散发着微微的红光,像是被那可怕的火焰烧红了一般。然后他挥动左手狠狠的向火焰触手打了过去,那一只上一秒还不存在的左手,这一秒闪着耀眼的蓝色光芒,触手被凌空打断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再构成!!”丌天眷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后退了一步,再构成,全称是量子再构成技术,可以像拼图一样从最微小的层面上重新构造物质,当然虽然说是量子层面的构成,实际上目前人类也只能做到分子层面而已,并且也仅限于在实验室中,而眼前墨绯莲的左手几乎是在无中生有中出现的,那至少也是原子层面上的。

“只是生命藏匿术而已啦,什么量子再构成我可一点也不知道哦。”墨绯莲轻巧的将死灵系九阶的能力挂在了嘴边,这在旁人看来无疑是一种掩饰,不过师姬冷倒是松了一口气,墨绯莲的再构成只是个她也能用的小伎俩而已,远远没有生命藏匿术来的可怕,不过丌天眷似乎是被他唬住了。

“刚才被打扰了,现在我们再来一次好了,我要撕下你的,额,什么来着?”墨绯莲装出了一副天真的样子,只有最了解他的贝雅特丽齐知道他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了,“啊,忘记了,混蛋,回家,我要回家!”这个前一刻还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说出了迷路的小孩子一样的话了,因为某个熟人的气味狠狠的呛了他的鼻子。

在场的除了朱利埃特和贝雅特丽齐以外所有人的大脑都停止了思考,包括师姬冷。“想跑么?前辈。”墨绯莲几乎是拉着贝雅特丽齐转身就走,不过还是有人先他一步挡在了门口。

朱利埃特看着挡在门口的女人,说女人应该没有错,虽然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浓雾但隐约还是可以看到女人的体型,那团黑色的浓雾有若实质的被拘束在一方空间里不住的翻腾着。朱利埃特伸出手想要确认那团浓雾究竟是什么物质构成的,“想感觉一下死云术的美妙触感么?”小女孩用稚嫩的嗓音冲着朱利埃特吼道,朱利埃特被突如其来的吼叫声惊出了一身冷汗,鼎鼎大名的死云术他必然耳闻,只要沾到一点就会腐烂的连骨头都剩不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摸一摸那浓雾的想法,不过也猜到了大概。

“对一个普通人用魅惑人类么??!!对一个普通人用你那威能无限的能力么?!”小女孩像一头发狂的幼狼一样冲着浓雾中的女子吼道,一向冷静的小女孩不知为什么突然歇斯里地起来了,朱利埃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自己。

墨绯莲紧紧的抓着小女孩不让她扑上去,“我惹到她了么?”女人向着墨绯莲移动了一点,墨绯莲也稍微退后了一点,显然即使是他也很忌惮这浓雾。“这孩子最见不得仗势欺人了。”墨绯莲的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不过贝雅特丽齐那样子不仅仅是“见不得”这么简单。

“我可不记得杀过和她很像的人。”的确像小女孩这么漂亮的人的亲族之类必然让人印象深刻。“算了,”沉寂许久的黑雾似乎放弃了回忆,“我只是想和你打个商量,既然我们接了对立的委托,那么按照贪食之犬的规矩还是快点决定谁活下来比较好。”

第二条贪食之犬,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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