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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离别

清晨的朝阳似乎比往常要来的更早,丝丝的明媚洒进茅舍,将酣睡中的小叫化刺醒。亦如往常一样,习惯式的舒展了下懒腰,回展之余,突发现房内大有异常。往常的老叫化在这般时刻都曾鼾睡正浓,此刻床榻上却空空如也,这与老头子习惯杰然相反。当下不由咕啷道:“老头子这么早死哪去了。”

径自爬下床,无意间却瞥见床角处的一个灰布袋,布袋下压有一张特别醒目的白色字条,小叫化突显惊奇的“咦”了一声。信手将下面的字条抽起。上面歪歪扭扭的大字特别刺目。

“小风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头子在你身边只会是你的束缚。想来想去还是任你心中所意好了,自己想做的事就放手的去做,不要任何的芥蒂。爷爷走了,好好的照顾自己。”

小风子不由得呆了,老头子走了?

小风子心中有点发慌,他相信这可能不是真的,但他的意识又背叛他,打自小就与老头子相依为命,对老叫化的性格一清二楚,像这种不辞而别之类的玩笑从未有过。但现在却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当下怎能不急,下意识的往门外跑去,希望能在外面找到他的身影。

清晨的朝阳显得格外的明媚,幢幢寒舍在它的骄媚所沐浴下,显得一亮一亮的。门槛之外陆陆续续的几个行人悠闲而过,偶尔不时有几句言谈笑闹之声传出,在这朝辉之下显得非常惬意。小风子在舍前舍后里里外外几乎都找遍了,哪还有老叫化的身影。不禁越来越心凉,一阵阵惆怅与空虚犹然而生。

随后又不禁的为老叫化担忧起来。

小风子自小就无父母,十几年来是老叫化一手把他带大的,虽然他们平时相互都是以“臭小子”“老头子”之类的相称,但这十几年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却要比任何人都要深。此刻他不知道老叫化因何故离去,心中的不舍是可想而知的。

回到茅舍,小风子失落的坐在床榻上,有点与老叫化离别的伤感。突然记得老叫化还留有一布袋,立时跳了起来。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不袋里居然是沉甸甸的细碎的银子,他自小就是以乞讨为生,哪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足有十两之多。忍不住又不破口大骂

“原来这老不死的这么有钱,亏老子天天去受罪乞讨呢…”

小风子口中的乞讨自然就是偷摸拐骗,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有时被发现了还少不了一顿挨揍。但他从小就在老叫化的诱骗下坚持磨砺了自己的身体,别看他长得高高瘦瘦的,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实际上他要比一般的人身体要结实很多。当然,这些偷摸拐骗都是和老老叫化学来的。有的时候他甚至都怀疑,老叫化的“诱骗”是否别有居心,明面上是让他炼身,实际上却是为这所谓的“乞讨”打好基础。

“老头子把钱都留给我了,他自己怎么办呢?”老叫化的辞别使得小叫化生出淡淡的伤感,不禁又使得他怀念起老叫化来了…

“嗯,老头子留给我这么多钱,想必他自己也有备份吧。”

抛却心中的伤感的念头,小风子得又要为自己将来做运筹了。现在老叫化不在的身边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首先让他想到的就是那仙云门外招弟子,虽他年龄有点大了,但也想抱着侥幸的心态去试一下。

望了望门外,阳光刺眼,早已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娇态,感觉到的是雄浑猛烈,义气风发。此时小风子才醒悟到现在已经到午时了,因老叫化的事都把自己的温饱问题都忘了。遂此,决定先出去碰碰“运气”,但转念一想,猛的一拍额头,自语道:“我也是有钱人了哩,还去打扰人家干麻…嗯,先去吃上一顿,再去打听仙云门招收弟子情势…”打定主意,往外驰去。

城北地区相对城中其它方位来说,居民要少很多,因是靠近仙云山的地带,其山中又以恶兽居多,常出没于山林间。恶兽即便不敢进城威害凡人,但其凶嚎鸣啼也足以令一般之人胆寒。故此城北除了少有的贫寒之人顾居外,稍有得势之人都迁往了城中他处。但也就是因为如此引却来许多历练的散修,他们出手豪绰,非一般之人可以比拟,便也引来了许多供人歇脚的小贩生意。因此,城北相对于城中他处来说,还要更为热闹。

小叫化来到城门喧哗处,这里小贩杂店林立,屋舍杂乱不堪,纵横交错毫无节彰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有行人,有妇懦,但更多的是修士,着实让小风子羡慕了一番。

午时的客栈堆里,显得特别的火爆,小风子在其中晃荡了好大会,才找到一家可供饮食的客栈。当下也不含糊,大步流星般迈入客栈。

显是午时食客最为多之故。客栈内人影来往,喝声不绝。火计是忙的满头大汗。小风子找了个食桌,刚刚落座,便闻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不待他有所反应,一道淡紫秀影如仙临尘般落坐于小风子客桌对座上,妙姿婀越,行落间青丝自然飘舞,带动阵阵的香风,给人以如痴如醉的感觉,望着这位不速之客,小风子不由看呆了…

紫衣女子约十七八许,秀发自然垂落,精装典雅,皎好的脸蛋上洁白无瑕。特别是那对似水般的双眸,媚情如丝,给人以任何男人见了都要为此心神而荡漾之感。

“啪”

一绽姆指大的银子飞落在小风子桌前,小风子登时惊醒,微显稚气的脸颊不由一红,暗骂自己丢脸丢大了,这么没定力。

“小兄弟,这桌子如归我们,这钱就是你的了。”

一声阴柔又略带点骄横且不容绝的声音传来,小风子遂声往紫衣娇媚女子身旁望去,不知何时桌边已立身一老一少两男子,老的六旬上下,双目含神,精光闪烁,满头的鬓发比老老叫化的还要更显苍白,不同的是老叫化的发是乱糟糟的显的杂乱无章,而眼前的这老者却是雍容富贵般白发疏理的井井有条。让人有中不怒而自威的一种错觉。另一位年约二十出许的样子,皮肤白嫩,相貌英俊,身材匀称。一眼望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唯让人感到突兀的就是那双眼睛,阴沉厉现,毒辣之极,与其容貌大不相称。

刚说话的就这年轻的男子了。此刻他们战在紫衣少女身旁,

陆寄风哪见过这场面,稍微收敛了一下刚才的尴尬。对这突兀之极的话显是有点措手不及的样子,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银两,一时间竟忘了答话。见到小风子如此的反应,那少女及老者对小风子是更加的不屑一顾了,不由大皱眉头,似是对小风子的存在大是不满。

而陆寄风对面的那少女却并不言语,显得这与她毫不相干一样,对小风子不屑之感亦表于眸,似乎对这中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需她来插手一样。

此时那有着阴狠眼神的年轻男子对陆寄风反应有点不耐了,不悦的道:“拿钱快走吧!”

小风子登时才反应过来,旋即又一想,自己穿的那么破烂又一副乞丐的样子他们不认为是乞丐才怪。实际上小风子也确实是个叫化子,这只是他心里自我安慰罢了。对于这三人的态度,小风子很是不爽,又有那年轻男子刻薄的话语,使得小风子有点火上心头的感觉。不过多年的浪际使得他对自己的表情早已内敛于心,当下目不转睛的望着这银光闪闪的银子不漏痕迹的用那显得纯真而又木呐的道:“可是,我…我还没吃饭呐…”

旁边的那位老者显是对小风子的话极为的不耐,随手又抛出一块银子,恰巧于那年轻男子仍的碰到一起。

“这钱足够你吃好些日子了小兄弟,,我们赶时间,如你能腾出桌子来,这钱全归你、”“快点拿吧!”

后一句是年轻人说的,他已是对陆寄风是极度的不满。

小风子不由望得两眼发直,只见这银子足有他小半个拳头大小,足可抵得上他老叫化留给他的全部家档了。贪婪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这桌上的超大号银子,颤声的说道:“真…真是给我的?”

这才是小风子的本意。

三人哪想过这小叫化是如此的极品,不由大为皱眉,那年轻男子更是略带火味的道:“快拿走!”

闻得此话,拿有不收的道理。当下丝毫不加掩饰的颤抖的双手将银子收入怀内,心里暗笑这三人如此愚笨这么好耍。明面上又掐媚又又显得很感动的道:“这位老爷爷和大哥哥大姐姐,你们的心肠真的好,我从小就开始乞讨,从未见有谁像你们如此好心过…”

小风子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暗思,如果他们在来一句就马上走人,他可不会真的认为这三人有这么好的心肠。正当他话未说完的时候,突的又瞥见那店内的伙计正应酬完一桌食客,往这边赶来。机灵一动,不待话说完,便朝那伙计用他那稚嫩的声音吆喝道:“小二哥,麻烦你给我上碗面,不,上四碗…嗯…”

三人登时一愣,都呆呆的望着小风子。

那火计迅步赶来,对小风子的客气呼喊大有好感,浑然不因他是个穿着破烂的叫化子。

“这位小兄弟,要什么面,我们这有上好的牛肉卤肉等等上好的拌面。”

“小二哥哥,那就来那个卤肉的吧。”小风子继续用那纯真童音回答,随后又感激的眼神望了望另外三人,补充道:今天真是遇上好心人了哩,这老爷爷大哥哥大姐姐人真好,不仅不像别那样因我是个叫化子而骂我,还给了我很多钱呢…”

店伙计闻得真实,又见那三人都是以异样的眼神望着小风子,以为他们真是大慈大善之人。不由羡慕的望了望小风子,又转过头对这老少三人组躬身道:“几位客官,马上到…”

语毕,不待那三人还有什么反应,便带着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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