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等人刚到内役司,还不等人去跟分司使汇报,几个人就匆忙往内役司公堂闯去,若不是齐渊在场,估计会落下一个擅闯民宅的罪名。
齐渊等人刚来到前厅,还没有到公堂处,便可以听到有人愤怒的咆哮声。
“来人,上狡架,我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架子硬。”他说出的话,着实让蔺蒙齐渊二人大吃一惊。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来到公堂之上,只见公堂有两个官府模样的人正在搬一个后背系有一条绳子的椅子,又有几个人正要去绑子烨,手里还拿着绳子,锁链什么的。
心里一阵冷汗飘过,这一群人简直是不想活了。
“大胆,住手,你知道你们现在要绑的人是谁么?”蔺蒙刚迈步走进公堂,看到眼前的情景,怒斥道。
在几分钟之前,子烨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分司使的到来,很久没见人心理不禁有点烦躁,站起身就想往外走,离开这个地方。
“呦,这是谁了,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前脚刚迈出门槛,就听到身后一个略带嘲笑的声音传来。他又转过身,才看到从后堂出来的一个人。
他穿着象征内役司分司使的服饰,胸前有一只怒放的牡丹,嘴角挂着不怎么让人舒服的笑容,子烨看到他的瞬间,脸色都被冻结了半刻。
“哦?哑巴了?还是见到本官下的连话都不会说了。”见到被自己似乎是吓到不会说话的某个人,分司使王振有点洋洋得意。
“确实,被你蠢到了。”子烨压低了头,他觉得他在瞪着这个人瞅两眼,他绝对会笑出来,这是个严肃的场合,他不能破功。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有点触犯了某人的神经。
“大胆刁民,本官岂是你可以评头论足的,来人给我打。”说完就有身边的两个人想要去扣子烨。
“别别别,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我觉得我的评价挺到位,”说着边将走到自己身边的两个人打到在地,转眼之间就走到王振身边,“你不觉得很贴切么?穿着父母官的衣服,做着畜牲不如的事情,纵容手下行凶,为害乡里,欺压百姓,为虎作伥。哪一条不是在你的纵容下他们才敢的?”子烨本来就长的高,站在王振前面,天生的身材优势让王振压力十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说你不知道,听到公堂有人,你第一时间没有赶到这是你的第一错,不能尽职尽责;第二手下行凶,你知道不加以制止,此乃第二错,不知体恤百姓;第三,未经公堂审理,就妄下断论,私下用刑,此乃第三错,滥用职权。你说还要不要我继续说下去。”不等他接话,子烨接下来一连串的质问,一下子给他订了罪,让他连反驳都说不出口。子烨说完还挑衅的看着他,眼里充满了蔑视与不屑。
“你这是藐视公堂,藐视朝廷命官,待我奏请皇上,判你个藐视公堂之罪,看你有何话说。”他虽然一时间被激的无话可说,不过对于这种态度,他有足够的理由让他的罪名成立,想到这里,他不禁有点沾沾自喜。
“藐视公堂?你有何证据?一没签字,二没画押,你有何凭证?”子烨说着态度越发的挑衅与不屑。
这才有了齐渊蔺蒙初见公堂上的那一幕。
“是谁不经通传擅自闯进我内役司公堂。”原本要上的刑罚,突然被打断,王振心理充满了不满。眼睛进盯着来人,希望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分司使大人,是您要行刑么?”齐渊这个时候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分司使,蔺蒙则是直接走到了王振的前面,与他平视。
“你又是谁?齐大人,这样不请自来,而且又带着不知身份的刁民前来,是不是有失身份?”王振见齐渊没开口,以为他理亏,不禁语气嘲讽。
“大人,他们是一伙的,我们在江堤上,他俩似乎是在一起的,还带走了王二。”王振手下的一个侍卫指着子烨跟蔺蒙说道。
“哦,原来是一伙的?那还愣着干嘛?还不都给我拿下!”听了这话,觉得不过就是两个爱管闲事的小人物而已,不禁有点猖狂。
齐渊此刻才相信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真有道理。
他跟王振其实一直有矛盾,王振属于内役司的人,他又是合阳县衙的人,难免公务会有交际,此人为祸乡里已久,自己最开始还会向上参本,后来一次一次都了无音讯,才明白这是上头的人,渐渐的自己也不在做无用功,只要不影响到他办公务,由他折腾。不过合阳百姓遭了殃,齐渊心理愧疚,却又没办法,大荆不允许越级上报。
“王大人,你可知你眼前站的是谁?一口一个要打要用刑,”齐渊淡淡的说了句,然后盯着他笑了笑。
“大胆刁民而已。”王振你是不是傻的样子。此刻齐渊也是被他的智商所折服。
“大胆,见到水督使大人还不下跪,分司使是要造反么?”蔺蒙看到眼前说什么他都不信的样子,顿时无语。
“造反?我可不是沁阳,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当,反而去做叛贼,最后落得是什么下场?水督使?我还真不认识!”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
也不能说王振是蠢,他是确实不知道,当时内役司向下传消息说有水督使要去合阳,必要好生招待时,内役司其实也不知道是谁,只是知道是皇帝亲自任命的。然而王振正在跟歌女玩乐,只听说有重要消息,却没听到底是什么就摆手让人退下。
子烨一直忍着没说话,当他提到沁阳的时候,连齐渊都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怒气。大荆是不可以直接提皇室人的名讳,沁阳虽然是被以谋逆罪论处,而身为一个内役司分司的分司使,他是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直称沁阳的,他的态度才可以称得上是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