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先忙着感叹，你可知这功果加身就算同等也分强弱。”
听禅大师看弓释来了兴趣，再抛出一问，弓释果然就范，乖乖的竖起耳朵聆听起来。
“实际上，像一三功果、一六功果……直至四三功果以下，都不能称为功果，严格来说只能叫做一三功，一六功等等，直到四三开始方才有资格被叫做四三功果。这才有浩洲流传的三九功，四九果，五来自古稀的说法。”
“不过这说法也早被淘汰了，现在浩洲，莫说五来自古稀了，就是四九果也千年难遇。所以，这才有以前先贤总结的句子被当今世人当做儿歌传唱，能了解其意的人少之又少。”
弓释自然也听过这首歌谣，没想到竟是这番用意，心底啧啧称奇。
“这功果加身对于实力的强弱比较是熟为明显，一三功果是修炼功果一途的初始，所以一三功果也叫功果初显。每人自功果初显后便有两位数记做功果，前一位称作大功果数，共计九次变化，后一位称作小功果数，共计一十八次变化。”
“先说这有无功果的区别，就好比同样气力的成年人打架，不拼命可能胜负难料。但给其中一个成年人一把利剑呢？恐怕即使他随意施为，另一方也无法招架吧。而有了功果加身就如同拿上利剑的人，其增幅不言而喻。”
“简单来说，功果加身就是教会你如何打架，怎样使劲收益最大。并且其对气力和反应速度提升也绝非点点，仅仅一三功来说，一口气撂倒十余大汉不成问题。”
要知道能以一敌十，还是十名成年壮汉，在任何一个国家参军，被封作四品骁骑将军不成问题，要是在一些小国恐怕封作三品镇军将军都极为常见。由此便可看出一点，这浩洲众生千万，功果初显也极为罕见吧。
“呼。”弓释深呼一口气，没想到仅仅功果初显就有如此威力，眼神中震撼不菲，早已放松的两只小手又缓缓成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随着听禅大师再度开口，弓释旋即压抑住内心激动，耐心的听了下去。
“再说高等功果与低等功果比较，一般意义上，这一六功果之人比一三功果是强上一倍的，体现主要就在于气力和反应速度的翻倍，这种便是小功果数突破了。倘若相差一级小功果数之二人相敌，将会高下立判，也正是功果难修之缘由罢。”
“但当功果达到一九再突破至二三功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定式般翻涨三倍，这种翻倍只存在于大功果数跨越才会出现，而九九功果本意来说，是有九次突破。但话虽如此说，须知九是至尊数，不管是浩洲上还是瀚海外都一样，所以哪有什么大功果数达到九之人啊。”
“并且一般情况下，有些大功果数突破不仅只存在三倍实力增长，大概自三九功起达到四九果之时，以及四九之后每次大功果数突破，也会有些奇异的力量自突破之人身体中本能觉醒，或者是操纵空间，或者操纵自然伟力，或者……，这也就是为什么四三以下只能称为功，而过大功果数过四以后便能称作果了，正是有如此质变。而这种随之觉醒的奇异能力被古往今来之人定义做妙法神通。”
这些太过于遥远，等达到四大功果数那种程度不得猴年马月了，所以弓释只是将这一部分暗自记下，没做过多思考。
“而对于普通修功果之人来说，功果等就如同壁垒，一三功如何也不敌一六功之人，这还只是跨一级，要是跨两级一三功对上一九功更是交手立败。这便叫做功果壁。而越级大功果更是天方夜谭，大功果突破的三倍跨越对于低级人来说，简直犹如鸿沟天堑，而这也叫作功果垒。”
“这功果壁垒的存在似乎是一个规则，至于是上天设置的，还是先贤钻研而出就不得而知，但还是告诉走功果一途人们，规则无人可僭越。”
对于未知，所有人都会肃然起敬的，更何况听禅大师这一番诉说，恐怕还真存在似神明般的制裁者，固而弓释大眼睛瞪圆，听禅大师话语歇了好几秒钟，呆呆的弓释才回过神来。
“师傅渴了吧，我给你沏壶茶去。”弓释说完，也不待听禅大师回答，忙推开门，没入夜色中了。
月华如水，星耀河汉。空气中氤氲的水气附着在郁郁葱葱的竹叶上，只才三更天便露珠凝结如串。这界屿天气便是如此，立夏也没有丝毫的暑气。
长安寺的戒律僧人必须午时入睡的，此时四下无人行迹声，也就知了、蛐蛐叫声此起彼伏。一阵冷风吹过，自林叶间带下的湿气夹杂，着单薄衣服的人被这一吹，定当打一哆嗦的，界屿靠海，夜间阴气还是很重的。但走在回廊中的弓释却丝毫不觉寒冷，似乎胸中跳动的炽热便轻易的阻挡住了凉风习习，僧袍之下的躯体隐隐颤抖，这可不是寒冷或者害怕，而是兴奋作祟。
弓释这番行径已经触及“嗔戒”，但他却丝毫不知，也不知为何，近日来他已把三年来所修佛经全部抛到脑后，再配合他那已经渐渐涨起的头发，除了着僧袍以外，没有一点想个僧人了，更遑论昔日被尊称“小活佛”了。
“师傅，茶来了。”不一会儿，弓释已经煮茶回来了，他将两个茶杯直接放在床榻上，边倒茶，边对听禅大师说。
听禅大师抿一口茶水，心底想到：“这时的释儿才更像个孩子，不过到底是什么，竟会使一个六岁孩子压力如此大，顽童年纪却行事老成不下漂泊几十年的江湖浪客。”
“师傅，你说的那么详细，想必自己也功果加身了吧，想必也不是什么弱手，有没有突破四大功果，有何妙法神通呢？”脆生生的一句打断听禅大师思绪，待其回首看来，正见弓释笑的狡洁。
“嗨，出家人哪有什么好拿出与人比较争锋的，不过是修来是为了解救他人时以备不时之需。”本来这种情况，听禅大师该念声佛号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划出一个“嗨”字，想必老人一时也生有他念，把六岁的弓释当做孙子了吧，不过也怪不得他，垂暮之年老人心理皆有此种暗示，看见新生的小孩子会忍不住亲近，如此夜深人静难免真情流露，倒是又一次悖了佛祖啊。
“师傅没有否认啊，那是修的了几几功果呢？”见听禅大师没有否认，弓释追问道。
“几几功果都不重要了，老衲已快黄土，计较如此又有何用呢？重要的是你能修到几几功果，会是哪虚无缥缈的九大功果吗？哈哈哈……”
弓释刚要出口的话却止住了，此时他发现师傅老了，三年来虽然听禅大师表面变化几近与微，但这一刻弓释却诧有此感，感觉和听禅大师的距离既近又远，随时就要抓不住，三年缘分似乎将近，无形感觉化作一股无形的气，哽咽在喉，只剩一副出神发愣的小脸，呆呆的看着听禅大师。
见着弓释小儿女样，听禅大师摸了摸弓释的脑袋鼓励道：“徒儿，为师知道别说是你，纵然是佛陀转世也不可能修到九九满数，但为师却坚信，凭你的性子和品格，修几个大天功果却甚是可能，倘若如此，为师也为你欣慰啊。”
“师傅，这大天功果又是什么？”弓释偏了偏头，问道。
“唔，倒是为师讲漏了。”
其实哪是听禅大师讲漏了啊，他当时就打定主意故意不讲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大天功果的存在本来就万古难见，更况且这大天功果数的修炼还伴随风险，远没有本来那条路坦荡。只是刚才一时感触油然而生，便漏嘴说了出来，但还被这小子听了的仔细，逮个正着。
听禅大师自知已躲不过，于是徐徐道来：“我们熟知的一三功突破至一六功，实力翻一倍，这便是常人所及，也是所谓的小天功果突破，故此常人受制与功果壁垒。而另外一部分人，当然这部分实在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他们突破不行寻常，以往这种小功果突破翻一倍，而他们因为气运，配合后天艰辛可以以大天功果突破，这实力提升嘛……”
“少则两倍，多则三倍不等，看机缘气运，考校心性毅力。”虽然听禅大师语气平静，可弓释早已被此话震惊得不轻。
“三倍！”弓释有些头皮发麻。
须知小功果数突破便可有大功果数突破的成效将有多可怖，倘若接连三次小功果进阶都以大天功果突破，那打碎的可不是功果壁，而是功果垒了，须知常人越小功果数便难如登天，遑论越大功果数了。这类人完全就视功果壁障这万古不变的规则于无物。
但随之听禅大师接下来的话，弓释便不是头皮发麻那么简单，而只是震惊，让的他四肢都有些发软，差点坐在地上。
“小功果数进阶有大天功果突破，那么大功果数进阶呢？自然也是有的，而这个突破实力增强的倍数……”大师砸吧砸吧嘴，略一停顿。
弓释直觉嗓子有些干燥，咽了口口水，眼睛死死盯住听禅大师欲要说话的嘴巴，虽然大师卖了关子，可弓释还是没去催促，任其酝酿。小小厢房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旋即，寂静的空间里轻飘飘的响起四个字。
“六倍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