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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夕阳完全隐退后,小舟的父母才背着打渔的工具回家,小鱼坐在厨房的门槛上,小舟在里面烧饭,对于古代的做饭工具,她一样也不会用,所以只能坐着等。

小舟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有着乡间百姓的朴质和善良,一听说小鱼忘了回家的路,很多事情也想不起来了就让小鱼安心的留下来,并像亲生女儿一样照顾着她。

原本觉得懂蛮多的小鱼发现一回到自己不熟悉的年代既然什么都不会,洗个衣服,人家没有洗衣粉、肥皂之类的就光用锤子锤锤,看着很简单,可是他却不小心把他们那些已经布满补丁的衣服锤出一个新洞,陪小周烧饭,结果不是火烧不起来就是烧得太大,差点没把已经残破不堪的厨房烧了,打扫屋子i,人家屋子本身就直接泥土地面,越扫灰尘越多,最后没办法只好利用自己的商业才智去帮小舟的父母跟采购商讨价还价,哪里知道那采购商那么牛,说什么也不肯涨价就算了,还气得不收他们的鱼,其他渔民为了明哲保身,既然没一个站出来说话。

“呜呜,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一到这个地方我跟个废物没两样。”以前看穿越的小说,人家回古代是怎样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回来,除了惹一大堆的麻烦外,什么也没干成,还差点要饿死街头。

“小鱼,你不要这么说,我爹娘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们托隔壁的王大娘去说了,那收购鱼的是王大娘的远方表亲,王大娘说没事的,她会解决,所以,你也别自责了。”

“我真是没用,我都想不出来我能做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在你家这么混吃混喝然后等死吧?”人是有志气的,特别是看到年家夫妇年纪那么大了还要去打渔养活他们两个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她就无地自容。

“要不我把自己卖了吧?卖到那个大户人家去做丫头。”反正在现代的时候她做的那个经理助理差不多就是个丫鬟,所以去做丫鬟应该不会太为难。

“不要吧,听说做丫鬟很惨的,动不动就被人打骂,主人家叫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我们村的那个小玉,也是到大户人家做丫鬟,没多久就被那家的主人送给一个小官吏做小妾,那个官吏家里妻妾成群的,后来还被抄了家,所有女眷都充官妓了,她爹娘想帮她赎身都赎不了,还有还有啊,村口那个老王家也有个孙女在一个大官家做丫鬟,结果被那大官给侮辱了,还怀了小孩,你家的女主人知道后就把她赶了出来,最后她没办法就跳河自杀了。”

“小舟,那只是个别案例好不好,更何况,你看,我这个样子连小家碧玉也算不上怎么可能会无端招惹那些是非呢?做丫鬟会不会很惨,自己的为人处世方式也是很重要的,人要是机灵点,受到主人的重用,不仅不会受欺负,还会因此飞黄腾达。”电视里不常常这样演的吗?那些后宫妃子旁边的小宫女,添谋献策,做狗头军师,主人一旦飞黄腾达,也跟着鸡犬升天。

“不会啊,我觉的你很漂亮!”小舟天真的笑着说。

“拜托!”小鱼扶额申吟,“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好,重点是你有没有本事不让别人欺负你,容貌有时候是很重要,但是你要是有真本事也是很容易让别人忽视你的容貌而真正看到你这个人的,这样吧,你去打扮打扮,我们现在就进城,看能不能找到工作?”

“进城?不行不行!”小舟一听要进城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爹不让我进城的。”

“有我在呢?我保证你一根毛也不会少。”小鱼拍胸脯保证,“来,我给你易容!”小鱼拉起小舟的手往厨房走去。

小舟不明所以,见小舟伸手在锅底下抓了一把,满手黑乎乎的就往自己脸上招呼,吓得忙往后退。

“小鱼,你干嘛啦?”

“易容啦!”小鱼见她越退越后也步步紧逼,直到把她逼到墙角,无路可退的小舟只能两手遮着脸不让小鱼得逞。

“不要,这东西好黑啊!”

“快把手放下来!”小鱼假装沉着脸,不去拉她的手而是等她自己主动就范,“你到底想不想进城阿?”

“……想”哪个乡下的孩子不向往进城阿,城里繁华,奢侈,什么东西都有,光用看的,就足以满足小村来的姑娘的心了。

“那就乖乖的把手放下,我把你把脸画的丑一点,这样上街就不会有人打你的注意了。”

“好吧!”小舟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放下,小鱼见状马上用手指黑乎乎的手往小舟白皙无暇的脸招呼去。

随便挥了两下,原本清水出芙蓉般的俏佳人马上变成了钟无艳,右脸到眉角的地方一片漆黑,看着就像烤焦了一样,让人实在无法将目光在她脸上停留。

“0k,真是完美的杰作!”小鱼拍拍手上的灰,对自己将一个大美人画成一个无盐女颇为得意。

“变成什么样了?”小舟正打算伸手去摸却被小鱼拍开了。

“别摸,一摸就掉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我先看看!”

小舟抬步打算往水缸边去,小鱼却一把将她往外扯。

“看什么看,回来在慢慢看啦,去迟了,晚上赶不回来。”完全不给小舟说话的机会,小鱼叫拉着她往皇城的方向走。

小鱼的化妆技术果然是巧夺天工,走在去皇城的街道上,真的没人再盯着她看了,就是偶尔有人不小心看到她的脸也马上移开,就是走在她旁边的路人也是离得远远的。

小舟有点想哭,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当瘟神对待一样,深怕一接进她进会被传染。

一进繁华的皇城,小鱼兴奋的心情跟小舟的沮丧形成鲜明的对比。

虽然不比21世纪高科技下的城市,皇城却独有一方自己的繁荣景象,一种古朴的气息与现代高度商业化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大街上来往后各式各样的人群,高贵,平凡,福贵,平穷。

小摊小贩叫卖不绝,大家店面外小厮一张客套的招牌笑让她想起了21世纪酒店的服务生,奉行着顾客是上帝的意旨,永远摆着那张熟悉的笑。

远离家乡来到这里也不过就几天的时间却像是过了几年,想家,想那些人,和那些地方。

“小鱼。”原本笑容满面的小鱼突然没了笑容还一副很深沉的样子把小舟吓了一跳,小舟看她一直看着一家绸缎庄前的小厮也跟着看了那小厮一眼,看小厮没看他们,也许是知道他们这样的人买不起布,所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小鱼,你怎么了?”

“阿?”小鱼回过神,对小舟笑笑,“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在家乡的一些事。”

小鱼拉着她到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前,跟小舟住那么⑨,她从没看见小舟用什么胭脂水粉的,她的梳妆台上就一把缺了口的木梳和一面老旧到镜面有些刮痕的铜镜。

小舟一见那些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马上兴奋的连先前的不高兴都忘了。

“小鱼,这盒好香哦,像是百合花的香味。”小舟兴奋的将一盒粉红色的胭脂递到她面前,“你闻闻看!”

小鱼嗅了嗅,也跟着笑了,“这味道真纯!”不想她以前买的那些百合花的用品,因为加了太多化学物质味道都变了。

“那当然,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秘制的,保证绝对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小商贩一听有人夸他家的胭脂香一改之前的不屑,笑的心花怒放。

“可惜我们买不起,走吧,去看看别的。”

小舟满不情愿的放下那盒胭脂,撅着嘴拉小鱼的衣服,“小鱼,我也跟你一去去做丫鬟好了!”

“怎么?为了一盒胭脂你甘愿卖身?难怪你爹不让你出门了。”天真如她,不被人卖了真是奇迹。

“我喜欢那盒胭脂,我从小到大都没用过胭脂!”以前见那些从城里回来的姑娘一个个涂红墨绿的,身上还带着一股香香的味道她都好羡慕,不像她身上一点味道也没。

“以后我给你买,你可千万别为了一盒胭脂水粉把自己给卖了。”小鱼拉起她扯衣角的手,两人在打算往前走,突然前面一个人冲冲走过来,还没看前方直撞上他们,小鱼眼明手快把小舟往旁边一推,自己却闪躲不及被那个人一幢往后跌了好几步,好在撞上了什么东西才没倒地。

她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后,才发现后面那堵墙热热的,还会咚咚咚的一跳一跳的,后知后觉的她知道自己撞上某个过路人的胸膛了,立马回头,用来道歉的话却在看到那******冰上脸后全卡在喉咙。

她愣住了,就这么直挺挺的盯着人家瞧,不是因为他帅,而是被那张冰山脸给吓着了,那人也盯着她看,眼底是她不明的深思。

那人一身紫杉,全身散发出高贵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是个普通人,非富即贵,总之就是不好惹的那类人,而她惹了,想来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那人盯了她一会后,用手扫了扫自己胸口的衣裳,便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走出人群,留下一堆围观群众和惊魂未定的小鱼加上差不多吓傻了的小舟。

不久,人群也散去。小舟赶忙上前抓着小鱼的手臂,颤抖着说。

“小鱼,那人看起来好恐怖哦!”小舟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小鱼拍了拍她抓住自己的双手安慰,“没事,他不是没计较吗?”

就是受不了他临走时的那个动作,搞的她很脏一样,真是气人。

“他瞪着你,我还以为他会抓你去见官呢?”

“见什么官阿,不就是撞一下吗?又没少块肉,更何况明知道我在往后退也不闪,撞到是他自找的,好了别谈他了,我们再逛逛就该回去。”

那人还有穿越小说里那种男一号的特质,可惜,她没女一号的特质,所以,pass了。

“恩恩!”一听到要逛街,小舟之前的恐惧一扫而光,取代的是无比兴奋。

小鱼无奈的摇摇头,追上小舟小跑的身影。

小舟在一家卖朱钗的小摊子前停下,原本小跑着跟上的小鱼隐隐约约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总感觉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而且,她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股名叫“杀气”的东西在四周浮动。

小鱼忍不住一阵颤抖,忙跑向在小摊前看的眼睛发亮的小舟冲冲往城门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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