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银镜河,透明的就像一块上好的水晶,站在河边,能清晰的看见河床和嬉闹的鱼虾。
微风吹过,河面波光点点,美的让人炫目。
大部分时间,银镜河平静的仿若处子,印着天上一轮骄阳,和两岸极具异族风情的建筑,河水载着两岸的喧闹,缓缓的流淌着前进。
当初听柔安公主描述的时候,她不认为一条流淌在沙漠里的河流有多值得期待,如今一看,连她也忍不住惊叹造化的杰作,它美的就像个纯真、害羞的少女,静静的流过燕赤的都成,消失的沙漠的尽头,养育出大漠一方的风土人情。
“我想下去洗澡!”
后面跟着的人额角滑下冷汗无数!
“小鱼儿,这河水这般清澈,下去就被看光了!”两岸都是人民,不怕看就下去吧,不过也得悠着点,燕赤就这条视作生命的河流,下去洗澡,小心被群殴。
“唉!造化钟神秀,大自然母亲永远都能给人一则惊喜一则忧。”这么美丽的河流既然长在她讨厌的大沙漠里,暴殄天物!
“好了,别感慨了,那边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燕赤一年一度的摔跤大赛,场面热闹非凡,小鱼儿困在凤来宫,无聊到拍苍蝇,硬逼着他带她出来晃荡,刚好刚上今年的大赛,说什么都要去看看。
小鱼恋恋不舍的看着银镜河,身子人任有冉斯拉着往摔跤比赛场走。
“好了小鱼儿,银镜河长在那几千年了,跑不了。”齐冉斯摆正她的头,“反正你都已经嫁到燕赤来了,以后可以天天来。”
小鱼儿没再看银镜河,任有齐冉斯拉着往前走,齐冉斯没听见她说话好奇的回头,却见小鱼一张小脸愁云惨淡。
“怎么?”她的脸上,或笑或哭,就是不会出现这样凄苦的表情,这样的她让他有点心慌。
“齐冉斯!”小鱼昂这头看她,眼框蓄着泪,“我想回家了!”
斗转星移,几百年几千年,很多东西都变了,唯有天上一轮明月和地上这条长流的河流不变,它在燕赤流淌了几千年,理应也能流到二十一世纪,流到她生活的时代。
“小鱼儿,和亲的公主除非丈夫死了,否则是不能回国的!小鱼儿,你不希望我死吧!”
小鱼噙着泪,愤愤不平的问,“为什么?”她是嫁人又不是卖给他。
“两国和亲,只要公主还呆在夫家,两国的姻亲关系就存在,若公主在丈夫还在世时回国,则会引起各方猜想,难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齐冉斯食指划过她眼角,一颗泪还未来得及落下被他擦去了。
“可是,我不回国,我只想回自己的家,回孤儿院,看玛丽院长、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还有小妖!”
“别多想了,看,比赛场到了。”齐冉斯没让她再想下去,拉着她挤入人群,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叫了声小王子,所有人皆回头盯着他们,小鱼尴尬的朝齐冉斯身边躲进一分,这些人的目光太热切了,看的她头顶冒烟,什么思亲全忘光光。
“那个……你真的很受欢迎。”在燕赤,他相当于一个大明星了,走到哪欢呼声不断。
“我人缘好!”他将她安排在一个视野很好的位置上,自己则走开。
“去哪?”
人群的喧闹盖过了她的声音,齐冉斯没有回头,蘇儿和满环一左一右像两个守护神一样站两边,小鱼只好端正坐姿认真的看比赛。
下方宽阔的场地里,两个ci裸上身、满脸胡子的大汉正斗的不可开交,一下子他胜一点,一下子另一个略占上风,一炷香时间过去了,两个人向商量好了似的,竟还不分上下的在那推来推去。
小鱼看的直打哈欠,好在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出来救场,只见那大汉单手一拨那两个人就双双往后倒,再起身时,那大汉一人送去一拐两人就爬不起来了。
小鱼佩服的五体投地,最羡慕的就是这种一只手就可以解决人的行为,简直一个武林高手。
“哇!他好厉害是不是阿,满环!”
小鱼回头,见满环两眼盯着比赛场上,根本没听见她说话,直到她盯得眼睛都有些累了,满环才后知后觉的来了一句
“啊?”
“满环,你真那么喜欢摔跤啊?”
“啊?奴婢、奴婢……”
“喜欢就喜欢嘛,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又不会说你。”喜欢看着别人被五马分尸的人都有,喜欢看摔跤有什么好奇怪的。
满环红着一张脸,头垂的低低的,让小鱼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你既然喜欢就多看一会儿吧!”虽然她更喜欢去逛街,但是为了这个难得害羞的小丫鬟还是忍着哈欠连连留下来。
下方比赛场上不是何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回过头朝这边看,还朝她挥手。
“齐冉斯,他下海了。”小鱼惊讶的等着比赛场,“那个一手单挑两个的人看起来也有点眼熟。”
“那是小王子的护卫,赫成!”蘇儿难得开口,通常时候,她沉默的就像影子。
“赫成,是他!哇,这回有好戏看了。”可惜没有爆米花和可乐。
“蘇儿,你去买几串冰糖葫芦回来。”
“宫……公主,什……什么是冰糖葫芦?”
“啊?”小鱼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这世上还有不知道冰糖葫芦的人?”
“是奴婢不好,公主恕罪。”说着眼看就要跪下了,小鱼马上阻止。
“等等!你别急着跪,没冰糖葫芦改成羊肉串就好了。”有时候真受不了这小丫头的一惊一乍,胆子小的像只兔子,好像她有多凶神恶煞一样。
“奴婢这就去买。”蘇儿马上转身外市集上跑,小鱼念念碎碎着推推一旁又看呆了的满环,满环还是后知后觉的来一句“啊?”差点没把她郁闷死。
不过好在齐冉斯和赫成的比赛比先前那两个有看头多了,不然,春困的她真给睡过去。
蘇儿买了一包羊肉串上气不接下去的跑回来,比赛也差不多进入尾声了,齐冉斯一个过肩摔,再扑上去紧紧压住打算起来的赫成,裁判员数到十,两个人挣扎了许久,赫成终究是没挣脱齐冉斯爬起来,比赛结束,齐冉斯胜!
场内一阵震天欢呼,“小王子胜,小王子胜!”
小鱼的瞌睡虫被大家这么一喊跑光光,人群里,齐冉斯提着胜利品正挤过来。
“小鱼儿,送给你!”笼子递了过了,里面是只紫色的毛绒动物。
小鱼一见高兴的不得了,“哇!松鼠,紫色的松鼠!”
从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基因变种!
旁边闻者皆汗颜!
齐冉斯扶额申吟,“小鱼儿,这是雪貂!紫色雪貂!”
雪貂本身就稀有,更何况是一只名贵的紫色雪貂,既然有人当他是这不起眼的小松鼠。
“雪貂?就是做貂皮大衣的雪貂?”小鱼两眼与笼内的雪貂对视,只见那雪貂充满戒备的看着她,她发出一个友好的笑,并伸一根手指进去要摸摸她,没想到雪貂一下子窜上来,要不是齐冉斯眼明手快的打掉笼子,此刻,她就只剩九根手指了。
“有没有咬到?”齐冉斯着急拉过她的手查看。
小鱼抽回自己的手,蹲下去提起笼子,笼子里,紫色雪貂经过这一摔,更加戒备的看着她,小小的紫色身子躲在笼子的一角,隐约可见细微的颤抖。
“这雪貂是自天山上猎到的,野性难训,下次别那么不小心,这可不是家养的小狗。”齐冉斯拿走她手上的笼子交给一旁的赫成。
“赫成,拿下去杀了!皮给小王妃做条围巾。”
“杀……杀了?”小鱼惊恐的看看齐冉斯,再看看赫成手里的雪貂,“为什么要杀?她多可爱啊!”
“雪貂不是小狗,会攻击人,留着很危险。”
“不要,我要留着,你不是送给我了吗?我要养她,养在笼子里,她又出不来,我有什么危险,而且,你看,她肚子那么大,说不定有小宝宝了,这一失就是两命,你舍得啊!”
他舍得,沙漠上的人,就是靠捕猎为生,不杀生,就活不成。
“赫成,去换一个坚固一点的笼子!”
“是!”赫成转身离开,小鱼兴奋的扑到齐冉斯身上又跳又叫。
“齐冉斯,你最好了!”
齐冉斯无奈的拍拍她的背,昨天晚上还骂他是大坏蛋呢,就因为他想回房睡觉。
这世上,新婚燕尔还天天睡书房的也只有他了,他这个感情线比麻绳还粗的小王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认清事实让他进房。
“那我可以回房睡觉了?”
“哼!”小鱼闻言马上从他身上跳下来,还顺便在那只大脚上踩一脚,再用尽吃奶力气揉虐一方才愤恨的转身离开。
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保住王子的尊严,即使很疼,还是专的若无其事,倒是旁人好像比他还疼一样,一个个皆吸气。
齐冉斯对众人来一个蛊惑众生的笑,咬牙追上前头头顶冒烟的小鱼。
“哼!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明明说好做兄弟的,既然还想染指自己的结拜妹妹,禽兽!禽兽不如!”
小鱼一脸要将谁给分尸的表情走过街道众人皆避,满环和蘇儿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仍不得停。
“公……公主,小……小王子说……说,他没说要与你做……兄妹!”满环脸色惨白,气喘如牛,还是得帮齐冉斯解释。
他们家这公主,有时候逃避现实的本事叫人汗颜!
本身就满糊涂的,还喜欢装糊涂,看着就更糊涂了!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