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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卷一 懵懂 拜神

自从丽辉走了之后,毛辉的日子过得是越发平淡了,就象一杯白开水,不愠不火,就象一眼古井,无风无波。一开始丽辉每天都会给毛辉打电话,慢慢的变成了两天一次,三天一次、、、、、毛辉知道两人离得越来越远了,世间万事都会变的。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距离产生美,距离更会产生距离吧。转眼冬天已至,一天冷过一天,清晨的露珠化做了白霜,毛辉的身体也一天天在恢复着。从走路到慢跑,毛辉就这一路走过。可是心里的空虚与寂莫却是有增无减,越来越是无聊。正所谓风在刮,雪不下,霜尽寻寒鸦,寂寥最可怕。唯坐火笼唠闲话,还把青烟作红花。直到将近年关,老弟打工回到家里,村里的人也陆续回来,毛辉才觉得有了一点点充实,可以到处走走,扯一些家长里短,南豆北瓜。心情自然也好了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答应要来家里过年的丽辉没有来。可是这样的日子终究太过短暂,过完正月初八,小伙伴们也一个个的离开了家,毛辉感到自己就要崩溃了,这日子还要过多久啊?真想出去走走看看,真想去找丽辉,真想以前的兄弟,真想、、、、、、可是他知道这些都只能想一下,虽然身体已是基本恢复,可行动能力还不太如人意,慢跑还行,走起路来却是歪歪倒倒,低头,转头也会出现暂时性的头晕,过年之前还去过长沙一次,找李学君教授资询了一下,他给去的答案是慢慢恢复,打针吃药只会浪废钱。没办法,无聊的日子无聊过呗。

2015年3月21日,农历二月初二,乙未年,己卯月,丙申日。宜祭祀,祈福;忌开市,纳财

(农历二月初二为龙抬头)又被称为“春耕节”、“农事节”、“春龙节”,是中国民间传统节日。龙抬头是每年农历二月初二,俗称青龙节,传说是龙抬头的日子,它是中国城乡的一个传统节日。庆祝“龙头节”,以示敬龙祈雨,让老天佑保丰收。传说此节起源于三皇之首伏羲氏时期。伏羲氏“重农桑,务耕田”,每年二月二这天,“皇娘送饭,御驾亲耕”,自理一亩三分地。后来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纷纷效法先王。到周武王,不仅沿袭了这一传统作法,而且还当作一项重要的国策来实行。于二月初二,举行重大仪式,让文武百官都亲耕一亩三分地,这便是龙头节的历史传说。又一说为武则天废唐立周称帝,惹得玉帝大怒,命令龙王三年不下雨。龙王不忍生灵涂炭,偷偷降了一场大雨。玉帝得知便将龙王打出天宫,压于大山之下,黎民百姓感龙王降雨深恩,天天向天祈祷,最后感动了玉皇大帝,于二月初二将龙王释放,于是便有了“二月二,龙抬头”之说。实际上是过去农村水利条件差,农民非常重春雨,庆祝“龙头节”,以示敬龙祈雨,让老天保佑丰收,从其愿望来说是好的,故“龙头节”流传至今。二月二,相传是土地公公的生日,称“土地诞”,为给土地公公“暖寿”,湖南岳阳地方上有举办“土地会”的习俗:家家凑钱为土地神祝贺生日,到土地庙烧香祭祀,敲锣鼓,放鞭炮。土地公又称福德正神,是汉族民间宗教信仰之一,其供奉的土地庙属于中国分布最广的祭祀建筑。土地公本名张福德,自小聪颖至孝;三十六岁时,官朝廷总税官,为官清廉正直,体恤百姓之疾苦,做了许许多多善事。一零二岁辞世。死后三天其容貌仍不变,有一贫户以四大石围成石屋奉祀,过了不久,即由贫转富,百姓都相信是神恩保佑,於是合资建庙并塑金身膜拜,因此生意人常祭祀之。亦有说在他死后,接任的税官上下交征,无所不欲,民不堪命。这时,人民想到张福德为政的好处,念念不忘,於是建庙祭祀,取其名而尊为「福德正神」。土地公信仰寄托了汉族劳动人民一种祛邪、避灾、祈福的美好愿望。在民间,土地公也被视为财神与福神,因为汉族民间相信「有土斯有财」,因此土地公就被商家奉为守护神。据说他还能使五谷丰收,因此,很多人就把土地公迎进家里祭拜。一般家庭的厅堂五神中必有供奉土地公,家中没有供奉土地公的,也在每月的初二、十六,在家门前设香案、烛台、供品祭拜。不过一般农家则是以每月的朔、望两天,也就是初一和十五祭拜土地公。土地神源于古代的“社神”,是管理一小块地面的神。今凡社神,俱呼土地。社者土地之主也。土地广博,不可遍敬,故封土为社而祀之,报功也。保佑本乡本土家宅平安,添丁进口,六畜兴旺,并且为百姓主持公道。古时人们把延续香火当成家族中的一件大事,因而人们对土地公与土地婆推崇备至,经常到土地庙祭拜,祈求土地公与土地婆送子送福。如果一家人在过去的一年有添丁的,那么就要在第二年春节期间抬着土地公与土地婆的神像游村,一方面表达添丁之喜,二来答谢土地公与土地婆对自己家的恩赐。

毛辉今天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是土地公的生日,老妈子说要他早上陪岳华哥去把土地公从土地庙接回村子里来祭祀,供村民膜拜。

“岳华哥,带上鞭炮我和你一起去接土地公”毛辉走到邻居岳华哥的房子前冲着屋里喊道。

“毛辉,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老半天啦。”岳华哥说着转头走进屋子,不一会拎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

毛辉走上前两步想要接过岳华哥手中的袋子,岳华哥憨后的笑了笑说:“你都还没好利索,哪能要你拿啊,?你跟着我来就是了,又不重。”说着就自顾自的拎着那鼓鼓囊囊的一袋子东西当先朝土地庙的方向而去。毛辉跟在岳华哥的身后歪歪斜斜的走着,自从去年手术过后到今天他走起路来都还不是很方便。

岳华哥见到毛辉走路慢慢吞吞,一步三摇的样子如是就说道:“毛辉,你当心点,刚下完雨路上滑溜着呢,不用急,我等你一路走就是了”

“哦,我知道了,要不你先去到土地庙那里,准备好香,烛,纸,蜡,鞭炮,供品吧,也没多远了,我跟得上。”毛辉怕误了隔壁“神仙婆婆”所说的接土地公的吉辰如是对岳华哥说道。

岳华哥看了看手机,也知道时间蛮晚的了,于是冲着毛辉说道:“你慢点走,我就先去准备,等你来了我们一起给土地公磕头。”

毛辉见到岳华哥已是上前先走了,心里也就不再担心会错过“神仙婆婆”所说的接土地公的吉辰,心里面也是一松,这才注意到田间小路旁的野草已是露出了尖尖的嫩芽,李子树的叶子虽还没发出来,花却早已挂满了枝枒,油菜沐浴在懒懒的阳光下随着风吹婀娜的摇曳,远处还不时传来几声蛙鸣,好一派春光乍泄,春意盎然,美不胜收,。这一切都在向人们召示着——春来了。

等毛辉好不容易挨到了土地庙,岳华哥已经将所有的都准备好了,见到毛辉来了就说道:“来,毛辉,我们一起给土地公公磕头,土地公公会保佑我们家宅平安,添丁进口,六畜兴旺的,还会保佑你的早点好起来的”说着岳华哥就冲土地公跪了下,一个头就重重的磕了下来。毛辉见状也是跟着就跪了下来,正准备磕头,突然土地神像似是地震般一阵摇摆,毛辉和岳华哥不禁一楞,还没回过神来,土地公公的神像就一分为二掉落地下。(神像虽已裂开,但裂开的只是背光部分,土地公公的脸相完好)毛辉看着发生的这一幕整个人已是呆了,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神像怎么会突然之间裂开呢?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岳华哥更是慌了神,整个身子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只知道一个劲的冲着土地公公磕头,嘴里也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土地公公,如果我们有什么对不住您老人家的地方,请您老多担待啊,我们村子里每年都为您老祝寿,逢年过节村里的人也都会来祭拜您,今天您发这么大的火,一定是在怪我们做得不到吧,、、、、、、、我在这儿给您老赔不是了,给您老磕头了,今天还是接您老回村子里,我会跟大家商量一下,为您老涮金披红,重朔宝身,您可千万得保佑我们村子今年风调雨顺,家宅平安,添丁进口,六畜兴旺啊。”说着又是重重的几个头磕了下去。磕完头之后又冲毛辉招了招手说道:“毛辉,你也快过来跟土地公公赔个不是,磕多几个头,”

毛辉此时还是傻愣愣的望着裂成两半掉在地上的土地公公神像,似乎潜意思里有什么拽着自己再不能上前去磕头了,可是这种感觉又是那么的荒唐,根本就无迹可寻。毛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好半响,毛辉才说:“岳华哥,看来土地公公是我给磕头磕坏了的,要不你抱着土地公公回村子里吧,我把这里清扫一下就回来”

岳华哥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看到土地公公分成两半后那种诚皇诚恐,有的只是无可耐何。他看了看地上裂成了两半的土地公公神像,然后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的捧起了地上的土地公公,慎而重之搂在怀里嘴里喃喃低吟:“此間土地,神之最靈,升天達地,出幽入冥,為吾關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書上清。土地公公起驾回村里喽,保佑我们村今年年风调雨顺,家宅平安,添丁进口,六畜兴旺啊。”

毛辉见到岳华哥已是远去,拿起摆放在香案旁的一把鸡毛掸子认真的打扫起来,心里不禁嘀咕:“一个好好的神像都供奉好多年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裂开了呢?岳华哥拜的时候都还好好的啊,问题难道出在我身上?去年那个算命先生一见到我就瑟瑟发抖,如果不是我妈拉得快,恐怕已是给我跪下来了吧?他跟我说的什么来着?哦,算命先生说:逢庙,观可上香,遇三清方叩首,其他切勿跪拜。难道我是那尊大神转世?要真是这样,那就发达喽。唉,真是搞不懂了,管他呢。”

想着心思,毛辉不知不觉间已是打扫完陈设香案,遮帘布幔,正准备去把地也扫一下,眼睛不觉间瞧见刚才土地公公跌之处有一滩水渍,略呈血红之色,不禁又是暗道不解,难道土地公公的神像摔落地上也会流血不成,没道理啊,也没听说过啊。毛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不再去想,收拾干净土地庙,又是摇摇晃晃的朝村里走去。

待来到村里岳华哥家,只见岳华哥家里已是挤满了人,人们纷纷的在议论着什么。见到毛辉来了,众人的议论声仿佛一下子给什么切断了一样,都是对着毛辉点头招呼。可从他们那异样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刚才的议论肯定跟毛辉有关。隔壁“神仙婆婆”正跪在土地公公那已裂成了两半的神像之前摇头晃脑,喋喋不休,她吟叨的那些东西好象真的只有神鬼可以听得懂吧。大概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神仙婆婆”才停止了自己的念叨,双目爆睁,疾声低喝:“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土地显圣,妖魔鬼怪速速现形,喝。”只见“神仙婆婆”咬破右手食指,并指如剑猛地戳向毛辉的印堂,毛辉只觉眼前一花,“神仙婆婆”已是来到了近前,不由得心里一惊暗道:“这是怎么回事?”急忙想闪身躲开“神仙婆婆”的手指,可是由于一时心慌再加上脑干肿瘤手术之后神经系统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一个趔趄已是摔倒在了地上。神仙婆婆见状,脸上已是疯颠之态尽显,一步上前跨坐在毛辉身上,带血指剑结结实实的点在了毛辉印堂处。毛辉此时完全懵了,在地上一个劲的挣扎着,可他那还没有康复的身体怎么能挣脱一个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神仙婆婆呢?最后也只得放弃了挣扎,任由神仙婆婆掐着各种莫名其妙的指决,一下又一下点在自己的印堂处,只感觉自己的印堂处已经被神仙婆婆戳得生痛。

“辉儿”这时人群中一声惊呼传了过来,只见一中老妇人挤进人群,用力的推摇着跨坐在毛辉身上神仙婆婆,嘴里发出万分痛苦的哀求声:“神仙婆婆,你这是干什么啊?辉儿绝对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你老人家慧眼看清楚才好啊。”毛辉的老妈已是来了。护子心切的她,也不顾她现在推搡质问的是不是她平日里敬若神明的神仙婆婆了。

“辉儿他妈,你不要急,神仙婆婆只是替毛辉驱赶附在他身上的鬼怪,神仙婆婆说了,去年毛辉的那场大病也是那鬼怪所为,”岳华哥他娘这时也走了上前,拉着毛辉老妈的手说:“今天,毛辉跟岳华去土地庙接土地公回村子,你们家毛辉一个头磕下去,土地公公的神像就裂开了,你说这事还不明白吗?”毛辉的老妈听到这里也是不知道怎么是好,手上已是停止了推摇拉拽神仙婆婆,弱弱的道:“神仙婆婆,您大慈大悲,救救辉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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