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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失意

从府里冲出来之后,在漆黑的路上奔跑,跌倒再跑到后面的漫无目的的游荡,最后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

她是谁?她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自己是那么的不受欢迎?为什么父亲会对她那样?为什么母亲会骗自己?她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一连串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可是她却一个也回答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的有些累了,就安静了下来。她开始懊悔自己那么冲动,这么晚跑了出来,这里她根本就不熟悉,更何况,他在这里也不认识别的能给自己借宿的人。可是,要回去吧!他又拉不下那个脸,毕竟自己话都说绝了,还害得小宇为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怎么一下子就那么大火气呢,原本还有的商量,现在,她当着她们家长的面,把话都说到那地步,都气的叫家法了,霍琉璃越想越后悔。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或许她还是会这样选择,眼前的路,虽然难了些,可是却可以躲过选妃了。

就这样,霍琉璃在大街上开使了,她短暂的游荡生活。在这里,她没有熟识的人,要想找到长期的饭票是不怎么可能,可是金芳斋的店主,似乎可以充当她短期的支持。分析一番后,霍琉璃决定去金芳斋,可是没有马车,根本就不知道金芳斋,具体在哪个位置。按着自己的记忆慢慢的寻了过去,可是,对于,漫天的黑暗,还有未知的路程。她的心一酸,又伤心地哭了起来,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

在绝望的时候总是抱着幻想,她希望在下一个转角路口,能遇到,金芳斋的店主或者一个熟悉的身影,能给自己提供短期的帮助,或者说有一个人能收留她两天。那么为此,她愿意报答对方一世。

“哎!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啊,这么晚了你不是应该在府里吗?怎么跑到大街上来了,这大晚上的多不安全啊。”原本刘病已正拿着小乞丐抓来的蛐蛐高兴的不得了呢,却没有想到一个抬头就看到了霍琉璃一个人孤孤单单走在大街上。他想都没想放下把蛐蛐交给了小乞丐,示意他们离开后,就赶紧跑了上去。

“怎么是你啊!”霍琉璃没有想到,她求了半天的神明,神明就送来这么一个小乞丐,真是欲哭无泪啊,她现在没有了家人,也就成乞丐了,这是在讽刺自己吗?

“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上次你不是还跟我说,会想我的?现在怎么就忘了呢。”刘病已看到霍流特别的开心,虽然她听到霍琉璃似乎并不想见到自己也无无所谓。

“对不起啊。”霍琉璃听到刘病已的话后,感觉自己说的确实有些过份,好歹人家是看到自己,就来关心的人,怎么就轻视人家了呢。

“你怎么了?还突然给我道歉?”刘病已越发摸不着头脑:“难道是你出来跟家人走散了,不知道回家的路了?这里离将军府很近的,我带你回去。”

“我不回去。”霍琉璃不再理会刘病已继续往前走。

“喂!我也没有说什么,你怎还哭了啊?”刘病已从来没有看到过女孩子这样哭,一下子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跟你没关的,你走吧。”

“我怎么能走呢?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一个人,这么危险的走在大街上吧。”

“我没事。”

“你这样子,怎么就没事呢?”想到她古灵精怪的样子,跟现在的样子感觉就是判若两人。

“跟你没关系,你走啊。”

“喂?”

“我被扫地出门了,现在的我跟你一样,就是一个乞丐。”

“乞丐,你怎么会是乞丐呢?”刘病已一直在想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没想到正如他所想,真的是跟家里人吵架了。“这有什么?我一天都被大娘,二娘赶上几次,这不还照样天天在家。走,今天天这么晚了,跟我走吧,明天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刘病已拍拍胸脯很是仗义的说了起来。

“啊?”霍琉璃其实内心还在纠结,她不是那么的相信眼前的那个人,但是天这么的黑,她又没有其他的办法,想去金芳斋吧,自己又不知道路,坐马车都那么远,现在夜这么深了,估计城门都关了。

霍琉璃跟着刘病已一路小跑着穿过一个黑巷子,时而还能听到几声犬吠,像是在抵御着她们陌生的气息。

过了黑巷子,转眼又来到了另一条街道,又走过了几个小一点的巷子,在一处不起眼的居民宅院停了下来。

“这里怎么样?不像是乞丐窝吧。”

“你住这里?”霍琉璃不感觉刘病已说的是实话,可是却又听不出是假话。

“嗯,走我们进去吧。”刘病已拉着霍琉璃从正门绕了过去。

“不走正门吗?”

“我从来不走那里。”

“你确定是你家?”从来没有人回家不走正门的,这一次她算是折服了,但是心里也在打鼓,会不会这根本就是刘病已骗自己的。

“走,磨叽什么呢?从这里爬上去,里面有梯子。”刘病已指着几棵盘跌在一起的大榆树,让霍琉璃踩着自己的肩膀爬上去。

“这真的是你家?”霍琉璃更加的怀疑,走后门她都可以接受,可是翻墙,这明显就是窃贼所为嘛。

“好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后门给你开门。”刘病已想了想毕竟霍琉璃是千金小姐,跟自己爬墙似乎真的有些荒唐。

霍琉璃站在那里没有答话,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刘病已,现在觉得这家伙就是一只猜不透的狐狸,狡猾的很。

“丫头,发什么呆啊,站在那里干嘛?赶紧过来。”霍琉璃还在发呆的时候,刘病已打开了后门,小声的叫着她过去,这让她更感觉像是做贼一样。

“小兔崽子,在干什呢?”一个声音传来,让霍琉璃吓了一跳。这小子原来真的不是在干好事,可是接下来的话,她又有些不明所以:“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今天又做什么坏事了。让你不要跟你大娘学,怎么就是不听呢?”

“她二娘啊,你怎么说话的。跟我学怎么了?我哪里惹你了是不是。”

“原来这里真的是你家啊。”霍琉璃没有想到一进门就听到了刘病已大娘二娘之间的争吵。难怪刘病已想让师姑做她娘,这个家也太乱了吧,想想自己,再看看刘病已,难怪他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哟,这兔崽子带朋友回来了。还是一个姑娘,你看看这身打扮,一看吧就是一个千金小姐。”被唤作刘病已大娘的妇人,打扮的十分妖艳,说话也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您们好,我是刘病已的朋友,遇到了些困难,所以想在您们家借宿一下,可以吗?”霍琉璃弱弱的开口了,没办法这么晚了哪里都去不了了,只能求人家收留自己一晚,其他的事情,明天天亮了再想办法。

“快,快进开。小姑娘,吓坏了吧。”被唤作二娘的妇人,穿的很朴素,见到霍琉璃的时候语气变的温和了一些:“吃过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去给你做。”

“二娘,我也还没有吃呢。”刘病已摸着刚才被二娘抓红的耳朵,凑了上去。

“你啊,去那边跪着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被唤作二娘的妇人,在对上刘病已的时候,又变的特别的严肃。

“噢。”刘病已很习惯的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她二娘,人家有朋友在呢,好歹给点面子。”被唤作大娘的人赶紧来给刘病已求情,刘病已看到有人给他说好话,以为二娘会饶了自己,毕竟就是回来晚了些,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冯余,你看你把他都教成什么样子了。多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就是一个混混头,整天游手好闲。”

“有本事,你教他啊。”

“你还有理啦。刚好我有件事情还想问你呢。”

“什么事情啊?”

“我今天清算这些日子赚的钱,怎么不见了十两银子啊。”

“十两?我哪里知道啊,估计是你算错了。”

“我什么时候算错过。”

“那就是你的事了!好啦。你们先忙着,我先去睡了,没事别烦我。”

“冯余。”

“大娘。”

“病已啊,大娘帮不了你了,快去跪着吧。”冯余走了,刘病已只好乖乖的走了,他知道二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很快就会让自己过去吃饭的。

“姑娘,你怎么了?”刘病已的二娘,看到霍琉璃的表情,知道是自己刚才的样子吓坏了她。人家是千金小姐,怎么可能会遇到这样的场面呢。“真是让你看笑话了,走屋里坐。”

“可是”霍琉璃指着刘病已,想问为什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他跪着,难道就是因为他爬墙吗,还是因为回来晚了。即使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直接就去跪了啊,俗话说的好,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啊!说来我就气。今天又去赌坊了,还把隔壁家的那个小王给打了,还骗了二狗的钱,二狗他娘差点把我的店都给拆了,你说我让他跪着是不是应该的。”

“他这么坏啊?”

“其实这孩子本性,很善良的,只是我们没教好。你先坐下,我去给你煮点面。”

“谢谢您,难道您就不问问我是谁吗?”

“冯余都说了,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会跟着病已回来,估计也是遇到了难处。病已之所以带你回来,估计也是怕你在外面会有危险,你在他眼里肯定也是很重要的。我是个粗人,白天还要忙活店里的生意,没什么时间照顾他,你也看到了我的姐姐就那个样子,把病已都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好今天看到他有你这样的朋友,看来这孩子是在懂事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霍琉璃听到刘病已二娘的话,似乎明白了些原因。

“你先坐会,我去煮面去了。”

“好,谢谢您。”

等刘病已的二娘冯黎走后,刘病已悄悄的跑了进来:“喂,丫头,我二娘跟你说了那么久,都说什么了。”

“怎么?那么想知道?”

“那当然了,我二娘,可从来没有跟说说上这么久的话,还那么的热情。”

“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哼,没良心的丫头。也不看是谁带你回来的。”

“我要是没有良心,早就叫冯姨,说有些人早就不愿意受罚起来了。”

“丫头算你狠。”

“还好,还好。还真没有想到你还挺坏的,还很狡猾,就像是一只狐狸。”

“你不觉得你才坏吗?”

“不!你觉得我在狐狸面前,能摆出兔子的样子吗?”

“那你凭什么说我是狐狸,我哪里狡猾了,我骗你了吗?我每次都是出手帮你好吗?”

“可是我刚才可听说,二狗她娘过来闹了,所以你二娘才那么生气。要不是今天有我,估计有你受的了。对了,还有那个你的邻居——。诶,别走啊。”霍琉璃话还没有说完,刘病已就红着脸躲了出去。

“这下脸丢大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刘病已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完全没有想到,二娘会将这些事情告诉霍琉璃,更没有想到这些事情这么快就到了二娘那里。

“现在知道丢脸了,看你以后还敢干这样出格的事。”冯黎端着两碗做好了的面条走了过来。

“二娘。”

“走,进屋吃点东西吧。”

“你原谅我啦?”

“我不是想罚你,是希望你不要在做这样的傻事。起来吧,地上凉。”

“诶。”刘病已高兴的站了起来,跟着二娘就进了门。

“姑娘,来吃点面条吧,大晚上的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了。明天,明天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谢谢你,冯姨。”

“客气什么啊,既然是病已的朋友,就跟是我们的孩子一样。你们先吃着,我去给你收拾一下房间。”冯黎走的时候特别的开心,病已总算是有救了,不会再走哥哥的那条路了。只要病已能成才,以后能做个小生意,取个好点的媳妇回来,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他们也算对得起恩人了。

“你二娘,其实很关心你的。”冯黎走后,霍琉璃就跟刘病已聊了起来。

“这么快就被我二娘收买了?”刘病已快速的用筷子挽起面条,就那么一卷一下子送进了嘴里,吃的很快。

“俗话说,吃人嘴短,更何况这面条特别好吃。”霍琉璃慢慢的又吃上了一口。

“好吃你就多吃点,吃完早些休息,明天带你去好玩的地方。”刘病已几口吃完了里面的面条,喝了两口面汤放下碗就往外走。

“喂,你又去哪里?”霍琉璃看到刘病已又要走,赶紧问道。

“我去睡觉了,你不会还要跟着吧?”说着还不忘回头伸了伸懒腰,打了哈欠就走了。

“无耻。”霍琉璃对着刘病已的背影,狠狠的一阵狂揍。解气了后,再继续吃着美味的面条。

吃好之后,冯黎也刚好收拾好,下来带她上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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