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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借口

师徒二人也陆续的走进房间,蓝玉将酒放在桌上,斟了两碗,与法济道长两人一饮而尽,嘴里念叨:“好酒,真是好酒,这酒我从来没有喝过,又香又甜又辣,还有些劲道,好真是好酒。”法济有些吃惊,说道:“好徒儿,你现在倒是成了品酒的大行家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小子经常饮酒。”蓝玉急忙解释说:“没有没有,您要是不信就去酒窖看看,您留的那些酒一坛子也没少。”法济说道:“这么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没少下山喝酒,都怪我疏于管教,早知道你这样,我就应该将你送给道观里的师傅抚养长大,也不至于你现在如此放荡。”蓝玉笑着说道:“师傅,你幸亏没将我送给他们,你想想他们要是有这么一个出家之人,他们非要头痛死不可,影响他们修行,所以你没将我送去是一件积德行善的事情,再说人的一生要是有那么多的戒条要遵守,这酒不能喝,肉不能吃,媳妇不能娶,是活着实在是没有事么意思了。”说完自己斟了一碗,一饮而尽。法济正当还要教育他一番时,忽然一阵鱼肉之香在的后面袭来,当时将自己所要说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眼见着洪宣娇端着一大盆的刚刚炖好鱼放在了法济的面前,另外又端来了一盘鱼放在洪蓝之间,嘴里还不住的说道:“你们两个人实在是差不多,一个是假道士,不知道戒酒也不戒肉,另一个是天天只知道乱喊乱叫吵吵闹闹的小孩子。”蓝玉听到洪宣娇如此一说,并不敢与师姐争吵,只顾着自己喝酒,而法济此时看到了喷香的鱼,两眼睛都直了,口水直流,耳朵也好像失去了功能,什么也听不见了,嘴巴也好像就剩下了一个功能就是吃。这法济道长一生只最爱就是吃鱼,每次回来要是不吃上一盆洪宣娇炖的鱼,就好像没有回过家一般。师姐弟两人很小就知道师傅有此偏好,于是也就在师傅的回来之日,两个人一定会到河边钓上一竹篓的鱼,尤其是洪宣娇炖鱼的手艺自小练起,当真是一般餐馆的师傅难以匹敌。

洪宣娇看到法济吃鱼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嘴上却对蓝玉调侃似得说道:“玉儿啊,玉儿,你什么都像师傅,但是这吃鱼的本事就是比不了师傅了,鱼儿啊玉儿,你看你多惨啊,师傅吃起你来连骨头都不剩。”说完了,不自觉的洋洋得意,蓝玉知道师姐再拿着鱼与玉两个谐音字相互打岔说事儿,将自己也绕了进去,于是他就佯装听不出来,说道:“师姐,你可别忘了,师傅虽然是吃鱼的人,但是杀鱼的人和做鱼的人都是你,小心那些鱼儿阴魂不散,晚上变成鱼儿精或是一个大鱼(玉)儿来找你,一口就将你吞下去,也不用吐骨头。”洪宣娇知道师弟玩笑之意,于是也笑着说道:“那条鱼(玉)儿精他要是敢来,我就拿剑劈了他。”蓝玉知道师姐不是自己的对手,根本不会在乎他的宝剑,但是对师姐也并不敢有太多的冒犯,平时也就是见着洪宣娇心情还好时候,在他面前旁敲侧击的表白一下爱慕之情,过多的也不敢说,洪宣娇本是女生又大着几岁,岂有听不明白的,可是也只能装作没有听懂,可是蓝玉却以为是师姐真的没有听懂,于是总是在没有其他人时,就主动而直接表露自己想娶她为妻,可是洪宣娇依旧有意的躲闪,在她的心里觉得师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种感情更像是姐弟之情,她不可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无知,当她看到师弟越是表露心意,她就越是摆足了姐姐的派头儿,甚至有时将这种关系提升到母子之情,来纠正蓝玉对他们两个人之间这种感情的错误认识。

蓝玉想到子在船上对师姐说过,要娶她要照顾她,于是又言说道:“师姐你放心,就算是真的有玉儿(鱼)精来了,也不一定是来伤害你的,兴许是来保护你的,像我一样。”洪宣娇有些生气的说道:“吃你的鱼吧,少贫嘴。”此时法济已将那一盆的鱼全部吃完,又吃了几碗酒,现在已经是酒足饭饱。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对洪宣娇说:“宣娇,这是你的大哥给你写的信,我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你们家,你父亲叫你大哥写了这几个字,而且还叫我再说一遍,叫你快点回家。”洪宣娇不明所以,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打开信一看,只有一句话:见信速归,家中有大事宣布。洪宣娇见到信中只有一句话,并且还写得歪歪扭扭的,就知道肯定是大哥或是二哥的笔迹,嘴里说道:“这家里等有什么大事,就凭这几个字又想骗我回去。”

洪宣娇虽然是在道观中长大,但是每年都会回家住上十天半月,或是不定时的回家看看住上几天,在他小的时候,她会抱着师弟一起回家,后来师弟渐渐地长大,要和师傅一起练武,所以只有自己回家了,那时的她总是心神不宁,一心想着都是菜园子和她的师弟,总是没住几天就找个借口就赶紧回来了。从那时她就觉得她在家中就像是做客人,而她心里的家是在那个菜园子的茅屋之中,是由师傅和师弟组成,因为在那里她才觉得生活的舒心自在。后来随着三位哥哥陆续的娶妻结婚之后,她就更觉得自己像是外人了,虽然三个嫂子对自己都还可以,尤其是三哥洪仁坤和三嫂赖氏对自己最好,可是他依旧觉得难以融入那样的大家庭,自己虽未出格回家也当真是作客了,那感觉很不舒服。后来随着自己的长大,家里有过数次的逼婚,弄得洪宣娇是不胜其烦,最后家里人也有些不耐烦了,其父说道:“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替你订下的婚事,要是敢违逆,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其母也说:“你自小就命硬,所以才将你送去了别处居住,现在你大了终是要嫁人的,虽然与你说定亲者的家境模样儿都不甚好,但是有人给你说亲,已然是不易了,女人总要有个依靠,还是快应了吧。”哥嫂也是一致的过来劝慰,就连一直和洪宣娇很好的洪仁坤,也觉得这次妹妹闹得有些过火,婚姻是大事,父母之命岂能不从。可是这洪宣娇就是死也不从,说道:“你们当初嫌我命硬防人,将我送了出去,现在你们就当我是出家做了尼姑了。”说完愤然离去,自此很少再回来,家里人于她的婚事也不敢再提及。可是时间一久母亲就很是想念,于是找了许多的借口哄着她回家住上一些时日,可是有许多的借口都是不灵验,如写信说其母有疾,洪宣娇就回去看看,住上几日陪陪母亲,若写父亲有疾,洪就不回来,其父想起自己所做之事,觉得为父有愧,又觉着今天女儿对自己的愤恨之情难平,时不时地也暗自落泪。其余哥嫂之间,只有三嫂产子时,洪宣娇回家住过些时日,自此全家人都知道母亲和三哥三嫂在洪的心中地位与他人不同。

由于是有了以前多次的欺骗,所以洪宣娇一打开信件马上就觉得又是一次欺骗。说道:“这样的借口也是太差劲了,大哥写的实在是不怎么样。”蓝玉接过信一看,说道:“你大哥写的字确实挺难看,还是你三哥写的好。”法济摇摇头说道:“这封信并没有骗你,你们家确实有大事要宣布,你父亲要召集所有族人当众宣布,将你三哥开出宗谱,你父亲要和你三哥断绝父子关系,不再认这个孩子。”洪蓝听了都是一惊,洪宣娇问道:“为什么?”蓝玉也说道:“仁坤哥哥从小读书就好,不是他们家的希望吗?现在怎么就不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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