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向前走着,明明走在满是枯叶的无路森林,却走得悄无声息带不起一片树叶!仔细看,他的脚!他在用脚尖走!这种步伐......迅速却轻盈......他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他停在了一棵皮层因生长而开裂的参天巨树前,在这森林深处,到处都是这种巨树,这棵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他挽起袖子,把手腕举起来时,巨树皮层的裂痕竟和手腕上的手表同时亮起了光!他又把手表对准自己的瞳孔,巨树突然发出了一声类似机械开关的声音,皮层竟然顺着裂缝一块块裂开了!光亮顺着裂开的皮层一块块暴露了出来,里面……竟然有一个通道!
他走了进去,树的皮层又一块块被贴住它们的机械臂组装回去之后,根本就看不出这会是一个通道口!
他顺着通道走进了地下一扇金属制的门前,这扇门没有窗口,没有锁孔,连把手都没有,就是一块黑色的金属板,但是他把手放在上面的时候,它居然像显示屏一样显示出了许多绿色的线条!然后,门竟然从中间裂开分成了很多块!螺旋着收回了门框!
通道的光一点点照进了漆黑的屋子里,第一竟然看到的是一面镜子......一个洗手台!这奇怪的屋子!光线仅照到了洗手台那一片,屋子里还是灰暗无比,只是洗手台下那一片片奇怪的地砖花纹,还有光亮边缘的灰暗,让人不自觉生出退缩之意......
他走了进去,打开了水龙头,当水喷出来的那一刻,这地下的寂静一下突显了出来——一片黑暗的寂静中,突然!响起了水龙头的喷水声,根本就是让人从脊椎一直凉到后颈的魔咒!
他凝视着镜子里的那张机器般毫无表情的脸,用感觉像生了锈的铁板的声音自言自语:“我是谁......我在哪儿......”他低下头,用水扑了扑脸,拧住了水龙头,又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通道里散落的光照到这里变得灰暗无比,他就站在黑暗的房间里,面对着昏暗的镜子,盯着灰暗的自己。一种诡异的气氛瞬间充斥了屋子,好像,马上就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突然!这死一般的寂静被一阵猛烈的爆炸声打破!怎么了!外面发生了爆炸!听声音,爆炸正向这边扑啸而来!为什么,他还在不紧不慢的擦脸?!还把毛巾叠好放回原处!?然后随手打开了灯的开关,灯亮了起来,但是那光无比昏暗,昏暗到让人看什么都好像隔一层雾!不过,他还是能照亮,这房间......如此诡异的房间!地板上,各种颜色扭曲着,螺旋着,看起来无比杂乱,让人阵阵发晕!而且墙上!我的天啊!墙上竟画满了地狱之景!那些扭曲的人脸,那些残酷的的刑罚,还有那些可怕的鬼怪!在这暗红的背景色里,仿佛时刻都会爬出来!天花板上更是爬满了让人胃液翻滚的无法形容的恶心颜色的大乱烩......通道的光已经熄灭,昏黄的灯勾引着四角的阴影,整间屋子里仅有的两件家具,却又凸出了一种空旷的诡异!这满是骷髅鬼怪,想要爬出来的木雕大桌,透出着古老和神秘更为这诡异增添了一种神秘的威严,就好像是魔王的宫殿!只是那橙黄色的.....那是!那竟然是人皮沙发!叫人心里发毛的皮肤的纹理和缝合缝......还有那扭曲的两个人脸沙发扶手!好像,能听到这两个人被生生剥下皮的痛苦哀嚎!这里......简直就是邪教的活人祭坛!
明明是地下室,却有着两扇很大的玻璃窗!玻璃外竟然还能看到脏红的蚯蚓阵阵蠕动!
还有两个门口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略微被灯光揭露出着的......一个门框后,被一点点灯光掀开了......黑暗中的......一双惨白脚骨!脚骨的腕部,被昏暗的灯光边缘和黑暗的畛域间模糊着,不停地扩撒着黑暗里掩饰的未知的惊悚......另一个门框后,惨白的地砖上,一小片溅上的被黑暗遗漏的黑红血迹,陈说着埋伏的魔王撕碎的惨剧。
他就这么慵懒地坐在了这恐怖的沙发上,背对着那两扇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气息的房间......
这诡异的房间!这恐怖的房间!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他......一直生活在这儿!?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