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问,便朝寝宫走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便飞来一个茶壶,他一把接住,沉声道:“太后!”
屋内之人见到门口的男人,似是心虚,忙走过来,笑道,“是皇上啊,皇上怎么突然有空来哀家这里了?”
他不语,只管大步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一股摄人的寒气,令寝宫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越过太后,只见地上趴着浑身是伤的红萼。
他不禁疑惑,太后不是挺喜欢红萼的吗?从小到大都将她带在身边,都快成她半个女儿了,怎么舍得这么处罚她?
“怎么回事?”他走过去将红萼扶起来,见她两手被烫得红肿不已,手背上还起了不少亮晶晶的水泡。
红萼不说话,也没有抬头。
太后接过话,哼哼道,“狗奴婢不听话,哀家只是教训教训她而已。”
红萼像是那种不听话的人吗?
问题是出在太后身上吧。
他淡淡开口,“红萼,跟朕走。”语罢,抬脚便走向门口。
“皇上!”太后叫住他,“红萼是哀家宫里的人,你叫去做什么?”
“太后不是要教训她吗?”他扭头冷冷一笑,“朕替你教训。”
不等太后再回话,他又道:“朕就先走了。”
说完,抓起红萼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就离开了永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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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
东方炎吩咐小顺子拿来烫伤药给红萼抹上。
“红萼,你身上的伤,都是太后打的?”他好奇地问道。
“是奴婢的错,太后打的对。”红萼平静道,“皇上若是也要处罚,就请处罚吧,奴婢无话可说。”
“朕不是为了处罚你才将你带过来的。”
“皇上是什么意思?奴婢听不懂。”
他冷声道:“红萼,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你应该能察觉到什么吧?”
闻声,红萼抬起头来看他,“皇上指的是……”
“太后和往日不一样了!”
“大概是太后之前得了疯病,好了之后落下的病根吧。”
“红萼,你当真是这样以为?”他看着眼前满脸疑惑的女人,提醒道:“一个人就算经历了一场大病,也许他的饮食习惯会改变,性格脾气会改变,乃至身形样貌会改变,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不会改变,如果气息发生了改变,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红萼不解地看着他。
思索片刻,小顺子突然指着红萼,恍然大悟道:“她是冒充的!”
红萼脸一沉,站起来张开双手:“是不是冒充的,公公一查便知。”
小顺子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太后!”
东方炎接着说道:“因为你太过于信任太后,你只是一味地觉得她是因为得了疯病才变成这样的,所以就没有察觉她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红萼愣住了,如果按照皇上的说法看来,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之前太后因为怒火攻心,把脑袋烧糊涂了,好不容易病情好转了,恰逢媚妃有喜,本以为疯病就此能痊愈,没想到没过多久,太后的脾气突然变得很是暴躁,疯言疯语倒是说的少了,可是却喜欢骂人了,不仅骂的极为难听,而且还喜欢动手打人。
一开始,红萼觉得这是疯病留下的病根,虽说这是她自己的猜测,但仅仅因为得了场病,性格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理由说起来好像真的有那么点儿牵强了。
再加上皇上刚才这么一说,连红萼自己都不相信那是疯病留下的后遗症了。
“朕决定要查明此事!”东方炎冲她淡淡一笑,“所以,就靠你了,红萼。”
红萼回过神来,“靠奴婢什么?”
“哎呀!说你笨你还不信!”小顺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自然是靠你去摸清太后的底啊!”
红萼挪开他的手,一脸嫌弃,“烦请公公放尊重点。不要随便拍奴婢。”
小顺子把脸一别,“本公公还不屑碰你呢。”
“行了,红萼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就派人来告诉朕吧。”
“是。”
待红萼走出御书房,东方炎用食指敲打着书案,唤了一声,“小顺子。”
“奴才在。”小顺子应声走到书案前。
“你是不是对红萼有意思?”他似笑非笑道,“说实话。”
“哈哈哈——”小顺子干笑两声,“奴才是太监,早在进宫之前就将什么情呀爱啊都都断得干干净净了,怎么可能……”
“是吗?”书案前的男人半睁半闭着眼眸,“朕怎么记得,你进宫之前好像没有净身啊?”
小顺子吓得跪在地上,惊呼一声:“皇上!奴才家里三代单传,我爹还盼着我给家里传宗接代呢,我若是去净身了,我爹准气死!”
“皇上你就放过奴才吧,奴才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男人看着趴在地上面如土色的奴才,若无其事道,“朕刚才说什么了吗?”
“啊?”小顺子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挠挠后脑勺。
“朕有说要治你的罪吗?”
听得此话,小顺子一个激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嘿嘿,奴才就知道,皇上舍不得杀奴才。”
说着,便很是狗腿地上前,又是捶腿又是露笑脸儿的,这殷勤献的,恐怕就差吐舌头摇尾巴了。
“皇上,红萼那姑娘,你看……”小顺子欲言又止。
男人假装糊涂,一脸茫然,“看什么?”
小顺子脸一红,“就是那个……”
“哪个?”
“请皇上……将红萼赐给奴才。”小顺子脸色越发的红,活脱脱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媳妇儿。
见东方炎没有说话,他继续道:“奴才一定会对她好的!”
“红萼是太后的贴身宫女,朕无权左右她的婚姻大事。”
像泼了一盆冷水,小顺子立即蔫儿了,呆愣在那儿懵住了。
“哈哈哈哈——”男人开怀大笑,继而叹道:“一切都还得看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