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绝望的境地。
即使再怎么不情愿,SABER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明明对方的动作并非如何的敏捷,但就是难以命中。
即使舍弃一部分的威力,追求速度的攻击,命中率也难以令人满意。
对方很明显是熟练的战士。
而且,至少是万人敌。
冷静,从容。
不厌其烦地使用轻短快的小巧攻击打乱节奏。
就连下意识的习惯动作都能随意更改。
借由连续的相同攻击进行误导,然后给予重击。
非常棘手的敌人。
并不是说就有多强。
但就是打得很难受。
更何况,即使拼着换伤砍中对方,破损的也只是衣服而已。
的确是人类肌肉的质感。
但是。。。
好硬。
真的好硬。
这种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自己的剑可是誓约胜利之剑。
湖之妖精所赐,拥有极其强大的破坏力。
光之剑。
不是出自人类之手的武器,而是以殒星冶炼出来的神造兵器。
是所有圣剑名号的神剑中,位居最顶点的宝具。
怎么可能!
那么,理由只有一个。
能对抗神秘的,只有更强大的神秘。
神秘,无非就是魔术或者物品。
对方身上并没有明显的魔术波动。
那就是拥有了什么特殊的物品了。
唯一让人感觉到异常的,只有心跳。
强到让空间都为之颤抖的韵律。
缓慢而坚定的将能量泵往全身。
不是魔力,只是单纯的能量。
无穷无尽。
嗯。。。
与心脏有关的奇物。。。
好好回忆,还是有印象的。
那是相当遥远的记忆了。
恍惚中,SABER似乎又回忆起了在大贤者梅林那里学习的事情。
看到过一本关于幻想种的图鉴。
斑驳老旧的封面。
残缺不全的古籍
绝无仅有的孤本。
其中的某页。
记载着,
恐鳌。
有点像站立着的乌龟。
背上有个长满尖刺的巨大甲壳。
模样狰狞,牙齿锋利,背后还拖着一条鳄鱼一般的尾巴。
以幻想种生物为食。
传说中,它的力量来源于心脏。
没有任何种类的攻击能对它造成致命伤害。
即使受到了伤害,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
明明有着不会受到致命攻击的描述,
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它的力量来源于心脏。
那可是幻想种。
连是否存在都难以确定。
更遑论击而杀之。
正因为是如此自相矛盾的描述,才让当时的自己留下了一丝印象。
难道。。。
可是,凭普通人的身体真的能承受如此恐怖的物品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追究也没有意思。
毕竟,这样的战斗再进行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不说力量,光是技巧就比不上对方。
如果自己生前不问政事,专心武技的话,应该能有这种程度吧。
所以,
就此承认失败吧。
心里莫名地轻松了。
此时的二爷,自然还未意识到SABER的想法。
“哇卡卡卡!在哥的肌肉面前颤抖吧凡人!”
占据了优势,毫无风度的仰天长啸~~
不,不止如此。
还“刺啦”地从胸口撕开几乎烂成布条的衣服。
脸上带着温暖人心的爽朗笑容,
再配上汗津津的结实肌肉,
没有半点伤痕,
让人不禁竖起大拇指“好男人!”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哇靠!
放开那只SABER!
虚晃一剑,SABER主动跳出了战圈。
“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我败了。”
“诶?认输?不了个是吧!我可是第一场爆衣出镜哦?”
“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此时的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诶嘿嘿嘿。。。你酱称赞我也完全不会开心的啦啦啦~”
谦虚而内敛的二爷,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SABER对慎二伸出了右手,
“SABER,剑之英灵。作为是狼的从者,希望您能伸出援手。”
“间桐慎二,土狗的兄弟。自当鼎力相助,从B叔手中解救他。”
最好是被我杀了十二次还能活着啦。
“等我换件衣服就出发吧。”
“对了,樱,今晚多煮一个人的饭。”
落寞简洁的话语,透露出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看着二爷落寞而孤高的背影,SABER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再怎么找借口也毫无意义。
输了就是输了。
败了就是败了。
毫无掩饰的余地。
第五次圣杯战争,SABER,剑之英灵,
输给了RIDER的MASTER。
难得的失败。
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甚至还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王永远是正确的。
王永远是最强的。
自己会败,说明自己并不适合成为王。
即使当上了,也只是勉为其难。
一定会有人比自己更适合的。
刚从视野消失,慎二一改方才从容霸气的步伐,几乎是亡命奔逃。
跑进厕所。
头晕。
想吐。
亢奋。
饥饿感,嗜血的冲动几乎支配了他。
越是使用这种力量,就越会接近野兽。
总有一天,身为人类的理性会隐藏着的兽性压倒。
慎二很清楚这点。
但,义无反顾。
要想获得,必先付出。
尤其是想轻松压制英灵的力量。
幸好刚才主要是借助技术与经验的力量,返祖的冲动忍一忍就过去了。
对于慎二来说,取得这种力量的大部分代价已经支付过了。
现在的只是利息。
微不足道的零头。
怨灵缠身。
噩梦不断。
相当划算,不是吗?
做到这种程度,自然有他的理由。
即使再怎么勉强,他也希望他是最强。
即使仅仅是在妹妹眼前也好。
在喜欢的人面前也行。
还有,这也算是试探。
对爷爷的试探。
更是挑衅。
这种程度,追上他的背影了吗?
会为之惊叹,还是如往常一样尖酸刻薄的讥讽?
可惜,慎二注定要失望了。
虫爷根本没有出现。
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亦或是毫不在乎?
是吗。
果然如此呢。
正是因为留着相同的血,所以才比谁都更了解爷爷。
比谁的更接近爷爷。
。。。
比谁都清楚,彼此间的差距有多大。
因为,那横亘的500年。
毫无取巧的余地。
再强悍的技巧,也会被岁月冲刷地褪去颜色。
至于力量,那更是扯淡。
500年的积累,足以让平庸的人成为天才杀手。
更足以让一名绝世强者,成就不朽。
唉。
十八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追逐的某人的背影前进着。
也曾沮丧过。
颓废过。
放弃过。
终究还是站起来了。
继续着遥不可及的追逐。
直到杀了他。
或者被他杀死。
作为战士死去。
作为妹妹的哥哥死去。
亢奋感渐渐平息了下来。
像这样以人的存在思考,强调自我存在的价值,可以比较轻易地压抑冲动。
但魔术师可都是非人的存在。
也正因为如此,慎二永远都无法成为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