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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自由的城邦

今日是开战的第七天,起义军新领袖要将全部乌鲁克俘虏处刑。

至于为何要放出消息做这个决定,是因为开战第六天时,某位乌鲁克的金发女孩披上金甲,站城墙上扛着一门对器材狙击炮狙击了敌军领袖。

旧领袖统军六天便死在了歌舞升平的营帐里,而且半个身子都成了触目惊心的碎肉。

俘虏的集中营里,几位士兵私下讨论了一番。“准备执行第二十五套预备方案。”

“神明”们面无表情。

听了这话,伊什妲尔错愕:“等等……你们连这种情况都……”

其中一个研究员面无表情地挠挠头,“倒也不是,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伊什妲尔顿感无奈。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粗俗的叫骂声:“婊子养的,怎么还有俘虏?一会儿全杀了吧!”“鬼知道呢,喂,你俩咋从乌鲁克跑出来的?逃兵?”

“嘛,飞到一半突然没机油了,亏我还以为那飞行器是超能源水晶驱动呢~”

“好好说话!想死吗?现在我毙了你!”“哎呀,外邦人都这么冲动的吗~我和恩奇都陪你们这帮大叔走到这里已经算是给你们好些面子啦~”“哈?!想死直说!你,开枪!”

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然后是起义军惊恐的嘘声。

那声音嘲笑着可怜的起义军长官的反应——吉尔伽美什拍了拍那个长官的肩膀:

“朋友,要搞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位置啊~”

然后长官惊恐万状,飞速退开,踉跄了一步后惊叫着连开五枪,打空了弹匣还继续扣着扳机。

五枪,吉尔伽美什徒手接住了前三颗子弹。另外两颗连吉尔伽美什的毛发都蹭不到。

其他三位起义军士兵都疯了,吓得哆嗦:吉尔伽美什走向他们,一根手指挑起了其中一人的下巴,把他抬得悬在半空,瞪着眼嘶气。

恩奇都轻松地逮住他们,一手抓着军官的头发,一手给军官下巴一拳使他暂时失去意识。然后他从军官腰间摘出钥匙抛给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接住后把监狱门一一打开。

“乌鲁克的子民岂会被你们这帮草间蝇虫干掉~看你们没怎么杀人就留你一条贱命吧,外邦的杂种。”

说着话,吉尔伽美什的脸冷了下来。

那军官很快醒过来,啊啊地叫着,抓着头发逃走。

那三个兵士也连滚带爬地逃离。

伊什妲尔如愿了,而且,是这个男人救了她!

“那个……”她想呼唤吉尔伽美什。

突然,地板突然崩裂开来,被某种力量炸得粉碎!

“地下有炸药!!”“第一百四十二套方案启动!!”“启动失败!炸药量过大!!”

恩奇都嗅到了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味道,抽动鼻翼后飞速冲向伊什妲尔。

吉尔伽美什拉住离自己最近的几个俘虏,展开肉翼,打碎天花板后撤离。

整个过程只用了三秒,然后是剧烈到连空气都膨胀开来的爆炸。巨大的声响让人立即清楚了“俘虏早晚都会死”的事实。

假如俘虏营被侵占,那么在军队进入后开始营救时就可以给乌鲁克人展示一下自家城民和兵士们肢体飞天的景象……

“该死!”吉尔伽美什咒骂。

他扔下手头被冲击波震晕的三人,去和恩奇都汇合。恩奇都像拎小鸡一样提着伊什妲尔,站在废墟上望着吉尔伽美什。

“死野狗放开我!!”愣了老半天后,伊什妲尔哭着挣扎起来。

吉尔伽美什:“她是……”

恩奇都:“神。我的创造者的女儿。”

……

“吉尔伽美什,你终于回来了。”染了一头金色长发的伊坎美在王宫前迎接吉尔伽美什。

“才七天不到怎么就乱成这样啊……”

“我想在你走前阻止你的。”

“哦。介绍一下,这是天神“伊什妲尔”。”

这时候伊坎美才注意到吉尔伽美什身后的那个少女。她拥有凌驾于尘世间所有人的容貌,仅次于以完美基因塑造出的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

“嗯。”她点点头。

伊什妲尔抬眼看了下伊坎美:下界居然有这么优秀的基因?

不,她比不上我的。她转念想到。

“劣质头发……”她遵循自己的意志轻轻说了一句。

“染过了。”伊坎美毫不留情地以自己的简短解释回击。吉尔伽美什走过去挠了挠伊坎美的头发:“这几天没洗头发?”

“嗯,容易掉色。”伊坎美点点头。“我去洗洗清掉染色剂。”

“对了……很抱歉,被俘的城民都……”

“你才是王。我不是。”伊坎美摆摆手,离开吉尔伽美什。她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并很早以前便做好了决定。

接下来,乌鲁克被围城三周。吉尔伽美什优先去给科研人员和匠人们分享科技成果,并开始着手核能的开发;伊坎美把战线推出城墙三百米,然后守城,保持局面。

三周后,吉尔伽美什的飞行编队试飞成功,对墙外展开轰炸。新式武器的出现完败墙外起义军,起义军投降。

战争快如闪电,也有闪电般的消逝速度。

伊什妲尔坐在幼发拉底河的河畔。上游有颗大柳树。

“神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恩奇都常常与我提起。”吉尔伽美什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对岸的椰枣林在风里摇曳。

“钢铁世界,没有任何感情存在……唯一的感情便是想要自由的进取心。”伊什妲尔说着,眼神流露出悲伤。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提到与神有关的内容时便会头痛。寻找“夏娃”的时候我分明差点就想起来了……”

“你不记得呐?那倒也好,可能对你来说是段有趣的记忆,但我……不希望你想起来。”

“你说话口气挺像两年前的伊坎美~”

“嗯。话说,王后她,有没有和你……”伊什妲尔想问一个愚蠢的问题,但她脸一红,话到嗓子眼又噎了回去。

她抱有期待,因为阿鲁鲁说过,吉尔伽美什不具备与下界生命交配产子的能力。

“这个问题呀……”

吉尔伽美什想了想,“她不愿意。她害怕我会不会和恩奇都一样从此之后沉迷于美色间,难以自拔。所以她打算再拖一拖……”

“你不会的!”伊什妲尔振作精神大喊。

“听说我被创造的时候没有被赋予性功能。这就是我在新婚之夜憋了一个晚上没睡着还不舍得下手的原因吧。”吉尔伽美什微笑。

刚才某个瞬间,伊什妲尔感到自己思维被某种力量窃取了。

“你会……读心?”伊什妲尔想起来了当时阿鲁鲁给她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做的分析。

“之前不会,但现在会了。”吉尔伽美什这样坦诚交代。

吉尔伽美什生有一个器官,能让脑电波有意识地扩散,从而窃取甚至达到控制其他生物的精神活动的能力水准。这其实是阿鲁鲁为了方便他成为王给他的保障,奈何他刚到地面就失忆了。

“嗯。”

伊什妲尔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

吉尔伽美什想到了新婚那夜,自己脱光衣服关上灯上床。内心之激动无可言表。谁知伊坎美突然害怕起来,让他明天晚上再干那事,他抱着伊坎美忍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伊坎美又害怕了起来,他抱着伊坎美又忍了一夜。

不知多少个难熬的夜过去了,吉尔伽美什已经把怀里的女孩当成抱枕,不搂着就睡不着:虽然以他的身体素质,不睡也没什么问题,但为了让自己更像个人类……嗯,而不是个和每天晚上与女人打一夜滚的恩奇都一样的怪物。

宁孙特意去劝伊坎美,伊坎美羞涩地回答:

“我希望我能发育到和母亲一样丰满……再把我的第一次献给他。”

宁孙声色俱厉道:“你不现在把第一次给他,你这辈子也别想和我一个身材!”

然而伊坎美在那天晚上突然就担心要是吉尔伽美什沦落为和恩奇都、芦伽尔班达一样的禽兽怎么办,然后她一夜没睡。抱着她的吉尔伽美什倒是睡得香甜。

“男人都是一个样的禽兽。”她喃喃。

昨晚,伊坎美半夜醒来,看着枕边月光下的吉尔伽美什。

王宫的窗外,一轮满月高挂着。自己的心血像是在涌动。

她感受着身边那熟悉、有力的心跳,轻轻地吻上了吉尔伽美什。

“谁也别想从我身上抢走你。”

轻语着,她的眼角流下泪。

明年幼发拉底河的汛期第一日,我就和你“圆房”——她这样计划着。

不过这时候,伊什妲尔还在跟吉尔伽美什在一起,捧了口清澈的河水。河面波光粼粼,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泛起蒙蒙的雾。

“想去河对岸么?”吉尔伽美什突兀地问道。

“想。”她答。

然后吉尔伽美什走到上游的老柳树前。柳树有三合抱粗。

“听说这棵大树是洪水前就有的!”

吉尔伽美什朝南边喊。太阳就在他眼皮上边,令他感到目眩。

伊什妲尔远远地朝北边回应:“不可能的!最老也就是洪水后哦!”

然后吉尔伽美什一脚踢倒老柳树,削去树枝,敲了敲再一听,发现树干里面有一大段是空心的。他捡了块石头,以惊人的效率凿了一会儿,便造好了一艘独木舟。

伊什妲尔跑了过去。

吉尔伽美什坐前边,清掉枝条,用粗壮的树枝做了个桨。伊什妲尔侧着身坐在后面,两人泛起小舟。

他们在粼粼的水面上,在薄薄的雾里,朝青青的椰枣林,徐徐地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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