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调养阮霜伤都好了,苍白惨白消失不见,面色红润,活力十足。她去逛街,范叶枫不放心,硬是要陪着她,很早,他们走路去,当是散步。
“兄弟们,上。”一大群人围着范叶枫就殴打。阮霜被拉住。
“救命啊,救命啊。” 阮霜喊。没用,这段路太幽僻,平常就没多少人,何况是现在。
“要不是你,我们怎会输钱,那场球赛原本你不参加的。” 他们的老大悠闲而愤怒地说。
“请你们放过她,不关她的事。” 范叶枫还能起来。厉害的在后头,他们出手不重。
“要不就跺了你的脚,要不你替我们卖命,没有第三条路。” 那个老大弯下来笑着对范叶枫说,笑里藏刀。
“求求你们放了他。”阮霜下跪,她方寸大乱,只知道范叶枫绝不能失去腿。
“她是莫青的人。”一个头发剃光光的家伙轻轻地在那个老大的耳畔说,那个老大脸一沉。
“莫青来了。”那帮家伙撤退。
“莫青,帮一下忙。”阮霜扶着范叶枫。
莫青无动于衷,坐在黑色发亮的车里,俯视他们,隔着玻璃窗真的就是两个世界,他没说话,示意司机开车走。
他终究是他,换了新车,接受了保镖,正过另一种生活,阮霜和他再无关系。也许感动过在乎过,但是只是刹那而已,刹那很难升华为永恒,对于冷血的人来说。刚才他断不会管,只是那些人惊吓过度而已。
“听祖健说你连死都不怕,干嘛替我下跪啊。”范叶枫竟然还笑得出来。
“先养伤吧。”阮霜不答。
每个晚上,范叶枫都是带着笑睡去的,这是他想要的,和爱的人过着清淡的日子。他每晚都睡不着,浮想联翩这是自然,但还是在房里,每天看着阮霜爽朗地笑,他感觉她慢慢喜欢上他(当你喜欢一个人,你会产生他也喜欢你的错觉)。
所以他觉得不好意思,两个人刚刚想完彼此,若撞见多尴尬,但今晚他实在太激动。下午踢球,兄弟拿他们调侃,他装着无所谓,其实心底乐开花,现在他按捺不住,起床来到客厅。
当他推开客厅的门,阮霜坐在沙发上,他心中暗喜:真是有默契,范叶枫渐渐走向她。
阮霜很小心地哭,太伤心身体是抖的,她边哭边喊陆笛,声音很小很小,但字字插入他的心房,宛如针,不会出血痛却扎实。他明白了,她心中早有人,坚定不移,她没有一天真正快乐,只是太善于掩饰。他的腿不自觉颤动,踢了这么多年球,练得够到家,没想到这会站不稳。
岁月如梭转眼就要上学了,明天要分别,阮霜有点沉重,又要面对陆笛好难哦,想他又怕见到他。与范叶枫这些日子,他身上暖暖的阳光味还真是让她留恋。范叶枫敲门,两人面对面,他已然失去当初那份豪爽。
“你应该知道的,我是十佳青年,当初表白只是想帮你,那种场景再也找不着合适的方法,从头至尾我把你当朋友看,也希望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范叶枫不敢正视阮霜,说一大堆违心的话很不快。
“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很快乐。”阮霜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睛一闪一闪,活力无限。
“不过像你这样帮助人的还真少见,要是别人准吓到。”阮霜想着他们第一次见面,差点笑出来。
“是吗?”范叶枫不知说什么好。
那一晚,范叶枫辗转难眠,心中长出缠绕的曲线。“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是一种痛苦,得不到起码让她明了那份情啊。可是他害怕说出来连朋友都没得做,如此还可以有接近她的机会。
高三(10)班搬上楼,陆笛就在阮霜就隔壁。
有时候陆笛真的很恨,他们间只不过五米,只不过隔着两堵墙,为什么不能携手,为什么只能张望不能对视。很多次听到阮霜的声音,多想不顾一切冲出去紧紧抱住她,听她的呼吸,听她的心跳,听她潜在生命里的声音。然而除了在原地守望着阮霜渐远的身影,默默地执着地说爱她,再没有可以做的了。
偶尔,无意间看到陆笛在看自己,阮霜的灵魂好像腾飞起来,可她装着平静,掩饰滚动的热情。他们多次相遇在走廊,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彼此脸上,头上还有缀满天空的星星,徐徐暖和孕育着生机的风在走廊旋动。陆笛有时给阮霜打招呼很热情,但阮霜极淡然,她是决定要放下的,决定就要努力去做。
高三了,关键了。回到学校阮霜整个人有点空,蔡细茹走了让她很不习惯。不过还好,至少季艾芳还在。
班里来了个大魔头岳云翔,简直是坏蛋,没办法别人命好,老爸是政府的,人家硬是挤上重点高中。
“莫青。”走廊上见到他,阮霜很礼貌地打招呼。
“我们认识吗?”莫青很冷,他一向这样喜怒无常,阮霜早已习惯,但这几个字未免太严重,她这着实吓一跳。
对莫青来说一切都是浮光掠影稍纵即逝,阮霜带给他几分活力,他也确确实实有那么一点在乎,但短暂的惬意无法延续持久的温暖,沉淀在他心中多年的尘埃太难扫去。
他要转学了,这地方令他熟悉得厌恶。而阮霜他们又恢复陌生,什么都不是。
龙菲菲口口声声说会把握好自己,要保持本色不为诸葛城改变,事实却背道而驰,她变了,猝不及防。她提起包包,画起眉毛,衣服越来越漂亮。也还在努力,还在学,可效率很低。会想他,见不着想,见着了心花怒放,激动得坐不下。
老师说她下降了要她加油,她哭了,原因是她男友这两天对她很冷淡。
生活两年,很多东西懒得去争,高三了各有各的目标,别人的事很少管,教室学的学闹的闹的也很有秩序,按理说大家会风平浪静过完最后一年,一切未完的故事都会悄悄谢幕,就像没有萌芽的种子静静死去,但太多事超出人的想象。
岳云翔仿如烟雾弹,在教室呱呱讲个个不停,空气污染严重。舒淇三级片片如何性感,哪个明星身材如何好,丰满弹性十足。诸如此类多不胜数,更可恶也不知从哪来一个小妹妹(林雨桐),长相不错说话肮脏,她叫岳云翔贱B。他们念着《女刊》《知音》里的片段,高谈阔论。
他们两真是天生一对,一有空就在教室说那些恶心得让人吐饭的事,然后一起坏笑。
“希望你们看看场合,很多人还在学习。”阮霜尽量压住怒火。
“贱B,她是谁呀?”林雨桐哈哈大笑。
“不清楚,好像是班长。”岳云翔也笑起来。
“我是阮霜,十二班的班长。”她很严肃。
“你就是阮霜,就是你呀。”林雨桐脸色突变。
那节是自习课,没老师,埋头苦干的人们都把目光转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