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出现小意外,不过有惊无险。欧阳落英上台前看到陆笛和一女生说说笑笑,兴致勃勃,她心情断裂。
“人渣不值得在乎。”吃下于叶萱的定心丸,她最后闯关成功,凭借《遇见爱》荣获二等奖,她是含着泪唱下去的。
晚会结束,阮霜、季艾芳到操场散步。黑夜中,有好多人哭喊,这也许很好,黑夜让人的脆弱不被发现。
“姓季的,你也哭两句嘛。”
“姓阮的,你哭才对。”
“哈哈……”她们才不哭。
时间如流水,当你走过时才会发现,真正懂得岁月如梭。高二即将结束,高三的又要离开,校园里陈旧的老歌煽情的要命。从步子你就可判定谁是高三的,因为高三人步子多了沉稳、凝重。一夕之间仿佛几十年。同学录满天飞,相片满天飞,人也要满天飞。高一高二的人在想高三的自己会怎样,高三的人追忆高一高二的生活。
6月7号,很多高三的人出来散步,蔡细茹与一个姐姐聊了许多。
6月9号,有些混乱。
“你不答应就不放。”杨洪在校园门口拉着蔡细茹的手。
这一刻好熟悉,昨天今天同时放映,被他拉着很惬意,她几乎撑不住。见此情形,他乘胜追击,一把拥蔡细茹入怀。久违的安全感又一次在心里荡起波涛,蔡细茹几乎屈服,这时想起那个姐姐的话;时间一定会证明幼稚的爱经不起考验。
“你想要我被开除吗啊?”蔡细茹语气冷的不能再冷,杨洪放开,她边走边哭。
高考结束了几天,师兄师姐搬书离开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高考后有人哭了,有人得意。阮霜在心底起誓要做笑到最后的人。欧阳落英只是觉得迷茫、遥遥无期,不知何时拜别灰色,闻到阳光。
假期就要来临,阮霜心事重重,近几天十分强烈地想陆笛,上课一直走神,稀里糊涂就过一天。外面下着雨,很压抑,教室昏暗,她躲在墙角,像个被吓着的孩子,真的很需要人保护,真的好想有个男朋友。
杨思妮兴奋得飞起来,每天睡觉之前都会哼轻快的歌。她要去河南,千里迢迢寻爱,与网友会面。大家劝她当心被骗,她根本听不进。
只剩几天,陆笛总会趁人不注意,上五搂静静凝视阮霜。远远告别也不完全是坏事,美好的事物总需要距离,他对她只能有祝福。
假期到来,大家都走了,各有各的打算,502只剩阮霜和蔡细茹拿不定主意,那夜她们谈了很多。
蔡细茹说忘不了杨洪的笑容,忘不了他的气息,害怕夜深人静,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她要过新生活,到另一个地方去,眼见不着,会好很多。
第二天,蔡细茹走了,她决定不再回来。阮霜送她去车站,两人眼肿肿的,两年来,相识、相知多不容易,越过小小一段就会相隔千里,她们在车站相拥着哭泣40多分钟,路人以为她们是同志。
都走了,很空很空。
阮霜从一楼一步一步很慢的走上五搂,她在回味每一次在楼梯与陆笛相遇的情形,心存侥幸的寻找他。相见又如何,她知道真的不必太过认真,细心寻找他的影子,牵挂只是在冬天吐芳的一枝梅花,苦苦挣扎,还是不能表达,留下暗香浮动。然后落下。沧海桑田,离别亦难打发,放不下的心,斩不断的情。
站在楼顶吹风,感受风的漂泊,她认为陆笛和自己不过是彼此的一阵风,逝去无痕,没必要付出真心,她一直懂得,但未曾做到。
那个位置可以看见很多,这时陆笛和一个女孩风轻云淡走过,她冷笑着说:“我不难过”。多简单的字,从她嘴里吐出,却异常僵硬。
没劲的走回宿舍,孤孤单单,教学楼入口处极热闹,有人诚聘一女生,阮霜心生一计:边打工边学习。她走近,那人一眼相中。
假期,学生回家高峰,挤得要命,坐长途火车,一直站着,杨思妮从来没受过这种罪。满车厢汗臭味,身上黏糊糊的,想到要和他见面,杨思妮丝毫不介意,心里还是甜滋滋的。人就是这样,开心时会觉得全世界美好的。
来到郑州火车站去洗手间,杨思妮这才发现自己十分狼狈,于是去高级商店买一条漂亮的裙子,还特地去美发厅换了个发型,经过包装,她对自己十分满意,心想他准喜欢。
“我到了,过来接我。”杨思妮满怀希望的拨通电话。
“啊……哦,我马上到。”他(小K)大惊,因为身边有别的女孩,她以为他是太激动了。
杨思妮边走边笑,眼睛不时搜索,她渴望目睹他飞奔而来的姿态。这时,有两个身影离她很近,男的是他,女的不认识,应该是同学或者兄妹吧。正当她这样想时,他们吻别。这刻杨思妮的表情180度大转变,她停止走路,像木头。
“我很想你,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都快得相思病了,我的女孩,你终于来了。”他喋喋不休,话里沾了蜜。然而杨思妮只是空洞地笑着。
晚餐很丰盛,但杨思妮一点也吃不下,这么远,一个女孩独自跑来,所有一同勾勒的美丽,原来只是一个人的幻想,昔日的诺言变得可笑。
杨思妮想忍下来,回到原点,静静结束。可一想到为他喜为他忧的过去,对他深深信任的昨天,她再也无法容忍。晚饭后,小K想牵眼思妮的手,她躲开。
“你喜欢我吗?”杨思妮轻轻问。
“这还用问。”小K立即答。
“口口声声说要走到最后,你了解我多少?”杨思妮淡定中夹着冷漠。
“我相信感觉,凭感觉,我知道你是我一生要找的人。”小K答得很虔诚。
“真是高手,说谎都这么真。”杨思妮嘲讽地笑,苦涩蔓延。
“我们要互相信任,千万别信谣言,我对你是真心的,天地为鉴。”小K对着杨思妮的目光,立马发誓。
“真的,是吗?那刚才的女生是谁?”杨思妮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没有,哪有?你一定看错了。”小K楞了一下,立即答。
“我是看错了,今天才算认识你,过去我真是瞎了眼。”杨思妮坚冷如铁。
“我不知道你是这么认真的人才会骗你的,对不起,对不起。”小K低头。
“别再说了,对不起简直是欺负。”杨思妮愤然转身。
杨思妮足足哭了一晚,付出了那么多,才发现这些都没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