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我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要一直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楼主怒了,一直在外面候着的殷如雨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脑袋,后惧的望向一旁的蔷薇。白衣女子把玩着皓月,仿佛它是一件完美的武器,皓月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内心的冰凉,对着青咎发出嗡嗡的警告声!
白衣女子望了望太阳照射着蔷薇的影子,淡淡的说“快到响午了,我替你重新包扎一下。”她扯下面具男子的外袍,一层一层剥开他的衣袍,苍白的面容竟然染上一层浅浅的蔷薇花色,可惜被面纱遮住,外面的男子看不见。
扯开了纱带,血如瀑出。
“你还是,忘不了他。”楼主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她不语。
楼主的手指覆上了青咎的刀刃,一滴血珠从刀刃上冒出,楼主的眼眸渐渐冰凉“我喜欢用青咎,因为它快,快到杀人也是一门艺术。”白衣女子一颤,终是不再说什么。
皓月静静的躺在她的身旁,清冷的寒芒仿佛在狰狞鸣叫,似乎在羡慕青咎能喝到一口楼主的血。慕容夏有些慌张的把伤口简单的包扎了,拿起皓月就向外走去,却不料萧彻白忽的拉住了她“留下来,别去救他。”
“......”慕容夏有些迷乱,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孟廷皓不能死!但是,血契已下,他的命令还可以抵抗么?她静静的坐在了一旁,白袍男子轻叹“你去救他......你去救他你也不可能拥有你向往的幸福。”慕容夏有些惊,双眸迷离的看着萧彻白。
“殷如雨跟我说了,他娶了姑苏柳家的千金,你觉得他会给你所谓的幸福么?”萧彻白冷冷的对慕容夏说道,慕容夏几乎是同时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血的盛宴!姑苏柳家!明知道与姑苏柳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为何还要娶?慕容夏的面色又恢复的平静,但是萧彻白知道,她的心已经死了。
“楼主。”她冷冷的开口“你能给我幸福么?”
楼主苦笑一声,似是无奈的开口“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还在奢望别人能给我。”
她的心,再次如止水。
“楼主,我要去给我的蔷薇们浇水......先走了。”慕容夏起身拿起皓月便往外面走,可是萧彻白没有告诉她,那些蔷薇,他都已经浇过水了。
萧彻白过了一会儿也离开彼岸阁,他去了后山枯坟后边的一个小楼房里,去看望一直住在那里的那个人。
“楼主,怎么,舍得来看我了?”萧彻白坐下为自己续了一杯茶,眼底闪过一丝赞许“长琴,你这茶艺可是越来越精湛了......又想说这是死人滋养的茶叶吧,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
坐在暗处的男子笑了笑,始终没有说什么有用的,稍微有点提起萧彻白兴趣的,却是一不留神说道的那个名字“楼主该不会是动情了吧?那女子在你身边待了几年了,你居然还有杀了她,有时候我还看见她拿着剑指着你,你却是不温不怒的......你的弱点还真容易暴露啊。”萧彻白轻轻的抿了口茶“是吗......我不想杀她,也没有那个能力杀她;皓月的主人,谁杀得了?”
“好吧,说正事,你找我来干嘛?”男子忽然严肃道。萧彻白放下茶杯,看着男子的眼睛“月长琴,你给我去杀个人,把罪名给我安到朝廷的头上去。”
月长琴诧异“什么人会让你这么的大费周章?”
萧彻白看着远处绽开的一朵曼珠沙华,缓缓道“孟廷皓。”
............
“你听说了吗:慕容姑娘居然一怒之下把她最爱的蔷薇给砍了!”
“听说了听说了!我还听说她为了一个江湖人,跟楼主大发脾气呢!”
“慕容姑娘刚才喊我去把后山的那些花摘回来种着......”
“慕容姑娘怎么开始喜欢那种不吉祥的花儿了?”
“不知道......”
慕容夏撩了撩脸上凌乱的发丝,烦躁的摘下了一直戴在她腰间的那朵蔷薇。孟廷皓......孟廷皓,几年不见,当真是有本事了!勾结姑苏柳家,里应外合灭门长安慕容家......
我当年就不应该把你从萧语然的手下救出来!
刻着青花纹的茶杯从桌子上摔了下去,粉身碎骨。
她的耳边仿佛还回荡着萧彻白淡然又有些怜悯的话语“别傻了,他娶了柳青青就不可能在对你回心转意,除非他是想从那个位子上面摔下来。”
这是萧彻白给她写的一句话,就摆在桌子上。
别傻了,孟廷皓已经不是你的了!慕容夏!你是长安慕容家的人,皓月唯一的主人,背叛你的人——
只有死!
皓月有些渴血的鸣叫了起来,它感受到主人心底的那份仇恨,必须要用血来浇灭!
江湖即将有一次不可避免的屠杀了!
“柳青青......孟廷皓......我慕容夏一个都不会放过!”
彼岸阁外,那颗已有百年的古树下面站着两个人——一个白衣银面,冷面如霜,一个风流倜傥,唯恐天下不乱;月长琴抱着剑倚着百年古树,有些挑逗的说道“楼主,孟廷皓还要不要我杀了?你这样,我们做属下的很为难。”
银面男子微微皱眉“我觉得可以让她自己去杀了孟廷皓。”
月长琴忽然明白了什么,只是笑了笑,把即将浮现的情感也掩饰了下去。
“真不愧是楼主,果然,这样的剧本才好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