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包括刘嬷嬷在内，屋里的一众侍婢都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立刻低着头跪了下来，连连磕头道:“夫人饶了我们吧，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特别是那名小侍女，因为犯了错，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而此时，林月吟也算是看清楚了嬷嬷现在的样子。刘嬷嬷一张脸肿的状若月盘，布满了红肿指印，青一块白一块，还混杂着鼻涕眼泪，看起来好不狼狈。
“你去做了些什么，成何体统！”
本来有些败坏的心情瞬间更加阴历了起来，林月吟阴沉沉地看着刘嬷嬷，先挥挥手遣退了屋里所有的侍女。
侍女们一齐舒了一口气，匆匆谢了个恩。想到二夫人处罚下人的十八般酷刑，她们连一秒都不敢滞留，脚下生风，一鼓作气跑出了月吟院。
霎时间，不到一分钟前还挤得满满当当的大殿只剩下二夫人与刘嬷嬷两人，空荡荡的，令人有些心悸。
“行了，你说吧。”
二夫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珐琅护甲，眼皮也不抬一下道。
刘嬷嬷本就是她身边一个无关紧要的管事嬷嬷，要不是觉得旁人欺负她的奴仆，落了自己的面子，林月吟其实连管也不想管。
只可惜，刘嬷嬷完全不明白这个道理。
见四下没了外人，她顿时连面子也不要了，拉开嗓子就开始嚎哭起来，道:“夫人，你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
“哦？”
林月吟微微眯起狭长的杏眸，冷声道:“本夫人不过让你去把墨银澜那个小贱人埋了，你倒好，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成，反倒变成这样回来了。”
她不耐烦地剜了刘嬷嬷一眼，接着道:“哭哭哭，还不快闭嘴！你刚刚说什么事不好了？给本夫人说重点！”
“夫人……”刘嬷嬷立刻噤声，喧闹的哭声戛然而止，“老奴也是为了您好啊……”
“呵，为了本夫人好？本夫人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林月吟紧锁着眉头，只觉得是越来越不喜欢自己这个陪嫁嬷嬷了。不仅什么事都做不好，还一点也懂不得适可而止，只会不停地给她添乱。
她从来不养废人，况且刘嬷嬷知道她那么多秘密……林月吟眼中杀机一闪。
可惜愚钝如刘嬷嬷，浑然不觉面前的华贵妇人已然动了杀念。但她也总算惊觉再哭也没什么用了，只好把满腹怨气硬生生咽下。
她观察着林月吟的脸色，揣摩着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夫人，墨银澜那个贱丫头居然没死！”
话音刚落，大殿一下子静默起来，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般。
二夫人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紫，如同一块调色盘一样。
“你说什么！”
良久，林月吟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整张脸完全扭曲在一起，脸上的狰狞之色令刘嬷嬷都不经缩了缩。
怕虽是怕，但刘嬷嬷还是硬着头皮道:“那小贱人真的没死，而且……她好像还学会了什么邪门的功夫。”
她顿了顿，两眼中充满了恨意，“夫人，你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老奴的伤，都是被那个小贱人打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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