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天肚子痛,前天拉肚子,昨天头疼,说,今天哪里疼!”何蒲的愤怒快掀翻书房的屋顶,对着卢微远怒吼,连续四天,锡原泽和卢微远请了半天的假,按照他们的假条,每天他们身体都有新的不舒服,就是上耳顺之年的老人都没他们这么多毛病,而且这两个人假条一模一样,仔细一看连字迹都一样,何蒲愤怒的不仅是因为他们骗假,而且骗假的假条还如此不走心。
卢微远缩在椅子上,默默承受何蒲的愤怒,而锡原泽的位置上空空如也,景玉琉在幸灾乐祸。
前两天听大嫂说有个叫月事痛的,她在考虑实在没理由拿这个顶上。
卢微远的眼睛时不时越过何蒲,瞅瞅门外,她会心甘情愿在这里承受两个人的怒火,那是因为锡原泽去干件大事,这事要是干成了,他们以后就不用编假条了。
“弄到了弄到了。”锡原泽跟阵风似的冲进来,卢微远激动地也跟着站起来。
“老师,皇帝让我交给你的,”锡原泽把一张纸交给何蒲。
“这是什么?”何蒲接过来,“还有你怎么又迟到了?”
锡原泽不说话,转头冲卢微远眨了下眼,卢微远也回应地眨了下眼睛,她知道那封信里大概的内容。
“陛下让你们以后来这里半天?”何蒲收起手中的信。
“下午我们会来上课,早晨我们去鹚鹭营训练。”卢微远说。
“是陛下的命令,臣自然得遵从,但是——”何蒲拉长了语调,“你们今天上午骗假,锡原泽还迟到,下午课后你们把《守训》第一章抄一遍,还有,锡原泽你要是字再写不好,就再抄一遍。”
“天呐,”卢微远和锡原泽听了都不由手一软,泄气地趴在桌面上,何蒲的心眼真的跟阴沟一样宽,一点便宜都不能占。
“出枪,讲究的是出枪的时机,和出枪的力度,一旦出枪,有去无回,所以一是要抓准时机,二是要把握力度,一旦出枪,要有绝对不能让敌人躲避力量和气势。”
锡原泽压低身体,左手握着枪镝,抵在胸口,如同蹲伏蓄力的猛虎,一瞬间出手,穿透了面前的稻草靶子,但是力气用尽,枪刃卡在稻草里,抽不回来,锡原泽一脚踏在靶子上,想赶紧把枪收回来。
“不合格,”师傅的声音从茅屋里传来,“你要是穿透了前面的敌人,不能迅速抽出来,后面有敌人上来,只能背后挨刀。给我练到能迅速把枪收回来。看你这样就知道我给你的人体骨骼图没背熟,回去背熟我要考你,你要过不了就让你画上十来遍,这样总能记住。”
“唉……”锡原泽哀叹一声扑在地上。
“作为一个刺客,重要伪装到刺杀前最后一刻,以及刺杀瞬间的瞬杀,为了方便接近,刺客的武器不能带长,武器的长度决定你能离敌人的多大的距离,那么刺客毫无疑问是面贴面的进攻。”
卢微远站在稻草扎成的人形靶子前,迅速出手,手中的匕首划破人形靶子咽喉的位置,但是在收手的时候手一滑匕首飞了出去。
“不合格,”刚说完锡原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同时在屋子里盯着两个人,“第一你手里的刀竟然飞了,第二你下刀太浅了,第三你割的位置错了,你割的是食道,不是气管。你今天是不是没吃饭,要是不能一刀把靶子给隔断,就别想休息。你人类骨骼和经络的图背下来了没,你要没背下来也跟着锡原泽一块画。”
卢微远听了,脚下一软抱着靶子差点没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