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寒风还在呼啸,引得树沙沙作响。
锡原泽和卢微远在街边的早餐摊吃完早点,就来鹚鹭营了,但是却被门卫拦下了,如今卢微远和锡原泽在鹚鹭营的排行已经晋升到魔王这一级别了,大有赶超老牌魔王张睿的架势,因为张睿不常来,但是这二位看起来很喜欢鹚鹭营。
但是他俩有个好就是不扰民,他俩主要骚扰的对象是卢微琥。卢微琥对卢微远的仇恨比对张睿还要大些,大概是因为张睿是不能动,卢微远是能动却动不着吧。
“卢长官说……说……说你们不能进入。”门卫看到他俩都紧张,因为他俩出现总能引起骚乱,每次都有新花样。
“为什么?”锡原泽双手叉着腰,“我们是鹚鹭营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因为……卢长官不在,他说他不在的时候你们不能进去。”卫兵说。
“卢长官不就怕我们闹起来吗?”卢微远说,“如果你现在让我们进去,我们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闹事,如果你不让我们进入,现在我们就能闹起来。”
卫兵眼神左右飘忽,看上去在犹豫。
“怎么这么磨叽。”锡原泽不耐烦了,直接跳过拒马就往里头走。
“你们不能。”卫兵要拦住。
锡原泽瞪了他一眼,他本来眼神就不友善,虎起眼来,就更加吓人了,卫兵一下就被他吓退了。
“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不听,非得吓一下。”卢微远跟着后面说。
他们俩进了大门,迅速往昨天的茅屋那里去,昨天跑的太急,今天认真找还真有点难度,鹚鹭营比他们想的还大,以前来的时候只在前边校场和卢微琥的房屋那转悠。转过几个弯,树渐渐多起来,寒风带起树叶的沙沙声不绝于耳,眼前隐约看见那个茅屋,他们都很高兴,欢欢喜喜的跑过去,“师傅!”他们兴奋地推开茅屋的门,竹帘后边传来吐水的声音,紧接着咳嗽起来。
“师傅怎么了?”锡原泽问。
“没什么,你们下次来,在窗前招呼一声,不用进来,屋子的门都快给你们推烂了。”
“不是我推的,是锡原泽推的。”卢微远速度卖锡原泽,能坑一把的机会绝不放过。
“锡原泽,这枪是你的吧。”竹帘旁边的靠着一把长枪,“哎呀,我的裂阵枪。”锡原泽飞过去一把抱住。
卢微远伸手往锡原泽脑袋拍去,“你们老锡家的家当都敢丢。”
“昨天不是跑的急留这了。”锡原泽还有点委屈。
“这枪的前任主人,怎么样了?”竹帘里的声音问。
茅屋里顿时陷入了安静,锡原泽抱着裂阵枪,忽然沉默了,卢微远一旁安静地看着他,平时锡原泽咋咋呼呼的,有时候还嫌他烦,但是突然安静反而让她无所适从,只能跟着沉默,“他战死了,在衔阳关。”锡原泽回答。
竹帘那边也沉默了。
“你认识老爹?”锡原泽问。
“你母亲是谁?”竹帘那边无视锡原泽的问题。
“我……没有母亲,是老爹收养我。”锡原泽说,“他给我名字,教我枪法,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一双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卢微远拍了下他的肩膀,她直视前方,没看他,但是却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锡原泽也回拍了卢微远一下。
“师傅,你认识老爹吗?”锡原泽再一次问道。
“你想要真正成为裂阵枪的主人,还远着呢。”
“大哥你……”锡原泽又没忍住,卢微远扑过去按住锡原泽,“明摆的啊,师傅肯定认识你老爹,但是又不想承认,你要硬逼着他,他要一急,不教了怎么办?”
“可是他要是老爹的仇人呢?”
“别闹了,如果他是你老爹的仇人,怎么会把裂阵枪还给你,这可是你们老锡家全部的家当,丢了它,绝对是对你们家最大的报复,还有如果他是你老爹的仇人,他还会帮你磨刃吗?”卢微远指了指裂阵枪,锡原泽仔细一看,发现枪刃原本的暗金色面更大了,刃处甚至散发出冷光来。
“裂阵枪很难磨的,我拼死拼活才磨出那么大。”锡原泽很吃惊。
“所以啊,我猜师傅跟你老爹肯定认识,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又不想承认,本来他完全可以问到你老爹就点到即止,没人会发觉,但是他还八卦,没忍住问你的母亲是谁。”卢微远说。
“凭什么啊,为什么不想承认他认识老爹,老爹哪不好啊。”锡原泽来气了。
“这我哪知道,老一辈的恩恩怨怨,瞧你矫情的,”卢微远说,转头小声说句,“没准嫌丢人吧。”
“你们聊上劲了?还是太闲了?”竹帘后传来声音,“把外套给我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