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牛绳儿的好心办坏事
又是一个周末，牛绳儿骑车来到二中，径直将刘晓燕送进宝场打工。刘晓燕烧水、泡茶、续水，牛绳儿躺在大厅等。
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何祥。生日party之后，他和何祥好好谈了一次，他问何祥，为什么总是招惹王春泥？
何祥怨气很大，说，你做老大的一点也不关心手下，泡着艾艾琴，追着刘晓燕，还要霸着王春泥！总要留一口给兄弟吧。
牛绳儿从此不再理他，这个重色亲友，不讲义气的家伙。尽管何祥多次解释、道歉、求收养。
牛绳儿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却一句没有看进去。他在想，自己是在追刘晓燕吗？怎么可能，绝对是看错，这是在帮她，是对曾经错误的补救。至于艾艾琴，也谈不上泡她，他只是有点怜惜她，不忍伤害她。他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就像一片绿叶飘过。
牛爸带人进来了。
牛爸看到儿子很高兴，拍着儿子的肩头笑道：“听说你带了个女孩来打工。不错。儿子长大了，有人为你挣钱了。”
牛绳儿回过神来，没好气地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那位领班拍马屁说：“牛老板您不知道，这女孩漂亮着呢。牛大少爷这么上心，一定是动真情了!”
牛爸说：“也好。我做梦都想着早一天当爷爷呢。”
大家再乐。
牛绳儿无解，索性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想，留下刘晓燕一人，不会有事吧？他又想，有老爸在，一定没事。老爸把她当准儿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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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洗浴中心的赌场里，一个赌徒在叫骂：“老子赏了彩头，摸一把怎么啦！”
“你放屁！牛少的马子，就是牛老板的儿媳，不是你想摸就摸的！”说话的是那个领班。
又一人跳起来：“摸一把怎么啦，又没上了她！”
“赌场无男女，只要给钱，想摸就摸，想上就上。”最先叫骂的那个家伙转身扑向刘晓燕，把一叠钞票砸在晓燕面前。
刘晓燕早已吓得失了魂，满脸的泪水和惊恐。
牛爸桌子一拍腾地站起，怒吼道：“弟兄们！出来混，面子比命大。现在有人敢砸我们场子，打我的脸！怎么办？”
“打！”牛爸的手下一拥而上，挥拳就打。
闹事者早有准备，拔出家伙，劈头盖脸砸去。
刘晓燕缩在墙角，哆哆嗦嗦，她取出那把裁纸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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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青的手机忽然响起。打开一看，是牛爸。牛绳儿这段时间经常逃课，时青正想问问牛爸。为了不吵醒妈妈，她离开房间，小声说着话。
牛爸说，事情紧急，必须见面。
妈妈听到电话声，问道：“是朱瑞打来的吗？”
时青说：“妈，你睡吧。我歇会儿再睡。”
妈妈不放心，也起床了。听说牛爸要来，一定要陪着时青，毕竟夜半更深，牛爸又是那种人。
没过一会，牛爸停下车，一踮一跛跑来，边跑边四下张望。
他呼吸急促，一见面就急急地说：“我把牛蛋托给你。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你拿着，替我照应他。”说完把银行卡塞给时青，还说密码是牛绳儿的生日。
牛爸不做解释，一踮一跛跑回车中。
时青看看卡，卡上沾着血迹。时青和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弄蒙了。
天亮后，满街满巷都是牛爸的消息。
时青最关心的是牛绳儿的情况。
她叫上艾艾琴何祥，一起去牛绳儿家。
时青老师问艾艾琴：“牛爸的事你知道吧？”
艾艾琴悠悠地点点头，不做一姐的艾艾琴，没有了往日的张狂，也没有了许多幻想。
时青小声对他俩说：“这段时间牛绳儿需要人安慰，需要人保护，需要提防仇家报复。如果有你俩在他身边，我会放心些。”艾艾琴见时青老师肯定了她和牛绳儿在一起的意义，忧郁地笑笑。
牛绳儿家的柿子树下，时青老师把艾艾琴推向牛绳儿。
时青老师对他们三个说：“你们对牛弹琴组合能在一起不容易。这几天，你俩多陪陪牛绳儿。”
时青老师问牛绳儿：“听说，还有一位女生在场？”
牛绳儿满脸自责不说话。
时青老师转向何祥，何祥看一眼牛绳儿，点点头。
时青老师说：“一起去看看。”
牛绳儿对着柿子树一拳砸去：“一切都怪我。我害了晓燕，害了我爸。”
艾艾琴的心碎了，忧伤的男孩在树下，更有磁力引她。她走过去，抱住牛绳儿的胳膊，像一块糖黏在他身上。
时青老师带着三人来到刑警队。
刘晓燕见到时青老师，一把抱住，泪流不住：“老师，我杀人了吗？我杀人了吗？”
时青拍拍她的脸蛋，安慰道：“燕儿，你放心，一切有老师。不要害怕，一切会好的。”
警察说，你们来得正好，牛绳儿何祥也是知情人，未成年人录口供，要有监护人。
时青利用在场的便利，基本理清了案件的经过。原来，闹事方是同行相争，黑道火拼，早就想找一个借口，砸了牛爸的场子。双方一场肉搏，互有受伤。牛爸被对方的狼牙棒击中眼睛，对方还要夺命。牛爸拔刀自卫，乱刀刺中对方，对方倒地身亡。
笔录做完，拍照按手印，毕竟人命大案，弄了大半天。最后时青签字担保，领走了孩子们。
离开刑警队，刘晓燕和牛绳儿还在哆嗦。时青对他们说：“晓燕虽受惊吓，但是此刀非彼刀，与你无关。牛绳儿不在现场，未参与打斗，与你也无关。这是一场两个黑道之间的利益之争，早晚都要发生，你俩不必自责。”
见他俩放松了心情，时青老师笑着说：“今天是周末，明天好好睡一觉，周一一大早，太阳当空照，你们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去学校，好好复习，备战中考。一切已经过去了！”时青冲牛绳儿刘晓燕挤挤眼睛。
艾艾琴抱着牛绳儿的胳膊，笑着说：“是的，我们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复习，备战烧烤！”她冲时青老师笑，完全没有前几日的死样死翘翘，“吃烧烤去，烤鸡翅，我请客。”
牛绳儿推开她的膀子，笑了：“又不是烤我的翅膀，抱着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