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鸟远离,魂希纵身一跃,双手扣住主干,脚下用力一蹬,猛然跃起抓住一根树冠,以此借力又是几个跳跃,很快来到了那凶鸟离去的鸟窝前。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逼人的威压,朝他扑面而来,魂希心中一凛,脸色苍白,连续退后五步。
“没想到,此蛋尚未孵化,便有如此威严,假以时日必定雄霸一方。只可惜我不能将你偷回族中孵化,不然我新野部落与你们狰鹤兽族,定会造成不可化解的仇恨,阿娘不会原谅我,族人也不会原谅我。不过,你那宝蛋上的唾液我却是要了。”
“我得快速离去,不然狰鹤回来,纵然我有十条命,也要葬于此地。”魂希心中暗道,从腰中拿出一颗丹药吞于腹中。
运转心法,压制心神,快速过去。
此时那个脸盆大小的宝蛋终于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宝蛋表面流转光华,乏起黄金色的瑞霞,璀璨迷离,一股浓烈的生命气息弥漫开来。
“听闻狰鹤飞禽乃是上古灵兽的后裔,其羽翼可炼制成强大的飞行法宝,身上的血肉也是价值连城。只可惜,这些不是我魂希所想!我只要你那宝蛋上的唾液,因为可以缓解我阿娘的旧疾。”
魂希急速的从腰间拿出一个玉瓶,将宝蛋表面一层乳白色的粘稠之物刮入瓶中,目露喜色,盖紧瓶盖弹身而起。
“咦!那是什么?”
魂希陡然停住,就在他准备离去的刹那,眼角的余光在那鸟窝的右下方,看到了一个死气沉沉的灰色鸟蛋。此蛋并不稀奇,但是放在狰鹤之窝便是邪乎异常。
此蛋与狰鹤宝蛋格格不入,它只有鸡蛋大小,色泽也不是金黄,而且死气沉沉的,如同一个活化石般。
他用手敲了几下,硬梆梆。反复观察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思考片刻不曾明白,便将那颗类似石蛋之物装进了怀中。
“看来此蛋应该不是狰鹤所下,里面没有狰鹤的气息,即便我偷回去,到时候它回来,也无法感应到是谁盗取。狰鹤灵兽的灵智比之常人不会差多少,它既然将其掩埋在鸟窝之下,定有不凡之处,我且带回去给阿娘看看。”魂希喃喃。
“半斤狰鹤之唾,五珠半夏,十瓣地龙叶,三根千牛须,一根万化蓝藤。寻齐这几种宝药,回去后就请外公给我炼制成元灵丹,待阿娘吃后,兴许她的病会有所好转。”
魂希略微低头,朝怀中的石蛋撇了眼,踏过秋后凋零的落叶,踏过茫茫雪,急速离开。
快要临近新野部落时,他转身朝着隔壁的一个山峰奔去。不一会,延绵起伏的山峦中,出现了两座风塔,塔上燃了两个火把。
塔顶用檀木制作了三片风叶,此刻正沿着风的轨迹高速旋转,用速度在证实着风的大小和风的方向。
随着火光袅袅,可以看到那是一个部落。只是这部落,却比新野部落要大的多,这里是沧海部落。
他急速的来到那部落的山门前,蓦地,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那远处架起了一堆篝火,那篝火旁,围绕着十几个少男少女。
不知何时,那天地间,一朵洁白的雪花划过夜空,落在了一个少女的头上。
“天儿别动,好美……”
那篝火前,忽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那男子十四五岁,他眼角含情,看着那朵雪,看着身旁的少女。
少女娉婷袅袅,肌肤白皙,亮丽的黑发上拖着一朵雪花,粉嫩的脸颊还有一抹羞涩的晕红未曾退去,她唇齿轻启,“难道就只有这雪是美的么?”
“呵呵,呵呵呵呵……难道就只有这雪是美的么?”少女的话,顿时在周围的人群中引起一阵娇笑。使得那少女粉嫩的脸颊,更是愈发的红透,不堪调侃的扎进人群中。
现场又想起了一阵欢笑,随即便是载歌载舞。
远处,魂希静静的将这一切收入眼内。
“喀”的一声,因为用力过猛,他将手中的一根树枝折断。
望着远处一群载歌载舞的少年,漆黑的眸子凝聚在了刚才那个少女的身上,“我们可是有婚约的,你毫不避讳的和尤寒在一起,难道就没有一点点顾忌我的感受么?”
魂希心中苦涩无比,安静的站在山门前,他没有走上前去。
他知道,以自己卑微的实力,过去毫无疑问是寻找侮辱。
那个女孩,便是在他还未出生时,他阿娘给他订的娃娃亲。
她曾经告诉我,要我突破婴灵期第六重之后在去找她。可是,我能突破吗?
想起昔日,那少女在自己耳边回荡的话语,魂希的心中涌出了深深的悲伤!
这么多年来,他只能默默的站在沧海部落的山门前,偷偷的观看她。他知道,他们瞧不起他,甚至还有可能将他击杀。
看着如众星拱月般在一群少年的拥簇下载歌载舞的少女,魂希落寞的转身,准备离去。
可那些人怎么会放弃如此羞辱他的机会,“一个被人毁了灵根的废物,还试图攀附木南家,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突如其来的的话语,打断了在场的众人,他们顺着男子的眼光,看到了那风雪里,山门前的魂希。
这道声音并不响亮,却似刻意为之,落在了魂希的耳内,他转过头来看到了那个数落他的少年,果然不出意外是他。
他叫尤寒,新野部落大长老的儿子,此人丰神俊朗,两撇剑眉之间的黑瞳炯炯有神,似有摄人心魄之威,站在人群中,便能让人第一眼看见。
他现在只不过十五岁,可是却已经达到了聚灵期第八重境界,他是新野部落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
而对于魂希来讲,哪怕是最卑微的聚灵期第二重境界,他都无法达到。他永远只能站在修真界的最低端,只能苟延残喘,任人宰割。
“哟哟哟,这不是希大公子么,在那里干嘛呢?偷窥了!”
“哈哈,哈哈哈哈……”顿时,周围响起轰然大笑,那笑声是肆意又讥嘲。
“他们孤儿寡母躲在你们新野部落生活了这么多年,如今还躲躲藏藏的跑到我们的山门前,叫人看了,我沧海部落的颜面何存!”人群中,忽然站出一个年轻男子,望着尤寒说道。
这句话如同在水中扔下一块石头,激起了层层浪花。
“嗯,云枫说的很对,我沧海部落要是有这等姑爷,那便是我沧海部落永远抹不去的耻辱。”
此人说话间朝木南天儿瞧了眼,发现对方并未有任何不满后,声音更是洪亮:“此等偷窥行经,此等废物,要是不将他去除,我沧海部落,以后还如何在蛮荒立足。”
“尤寒,你不是一直追求我们木南天儿么,怎么,你就这么一点本事,连一个废物也争不过,要是这样也罢,从此你就不要再来我沧海部落。”
“就是,现在整个蛮族联合部落,几乎人尽皆知,他魂希一个废物,却死死的咬住你尤寒,你们两个争夺木南天儿的事情,已经传遍八荒,你心中难道不恨?你颜面尽失,何以立足?”
出乎意料的是,尤寒并没有发怒,并没有被那些沧海部落的少年给激怒,至少他表面上给人看到的是这样,“最近蛮王召集七十二部所有长老召开族会,你们可知说了些什么?”